后幾日里,謝槿寧都沒見著謝濯清,也不知是在忙著什麼。
這日,謝槿寧倚靠在榻上,手里還拿著卷書,心不在焉地慢悠悠翻著。
舒蕊進來,將謝槿寧手邊的茶杯添滿,而后笑道:
“今日天氣稍好了些,小姐要出去走走嗎?”
謝槿寧已經在房悶了好些日子了,舒蕊都擔心謝槿寧悶壞了。
謝槿寧聞言將手里的書放到案上,推開窗戶朝外面瞧了一眼。
今日的天氣確實好了不,雪停了,天邊微微泛出些,看著是要出太的模樣,院子里的雪已經被鏟干凈了,出了下面的一抹蒼綠。
謝槿寧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
“今兒天氣確實不錯。”
“那可不呢,小姐您不知道,最近里府上可熱鬧了,那些丫鬟們天天都在搞什麼才德比拼,也不知贏了有何獎勵呢。”
謝槿寧有些興趣,站起了來。
“去花園里逛逛吧。”
謝府的花園是最常去,也是最喜歡去的地方。
此時百花凋零,只有東面那株紅梅還盛開著,褐的枝條上,灼灼地盛放著玫紅的花瓣。
謝槿寧折了一枝給舒蕊,打算將它到自己的窗臺前。
轉正準備走,還未離開呢,便聽見不遠有丫鬟扯閑話:
“……那如月果真是好福氣啊,真就勝出進了公子的院子里了。”
“那可不是呢,公子的院子里一個主子也沒有,如月這一去,怕是要飛上枝頭變凰了……”
“雖然我覺得如月不是最優秀的,但是誰讓如月得了徐嬤嬤的喜歡……”
小丫鬟談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后隨風一起消散了。
謝槿寧聽了一耳朵,只捕捉到了公子二字。
謝府里只有一位公子,便是謝濯清,謝府上下的仆從都這般稱呼謝濯清。
轉頭問舒蕊,“如月是誰?”
舒蕊比更悉這府中上下的人。
舒蕊小聲回道:“是夫人房中的一個小丫鬟,長得標致的。”
這一聯想,謝槿寧便明白了,微微怔了一下。
謝濯清院子里添了人,怪不得這幾日都沒再來這里,原來是有了新歡。
謝槿寧的心里微微有些酸,但很快被喜悅占據而去。
謝濯清有了通房,定是嘗到了別的人的滋味,就沒再有力纏著了,只要在謝濯清面前面,久而久之謝濯清定能將拋之腦后,便也可借此機會從那些糾葛中。
想到了自己以后的自由日子,謝槿寧心都好了不。
舒蕊見著自家小姐扯出了個不算很好看的笑容,有些擔心,“小姐……”
謝槿寧陷在自己的思緒里,只回了句:“回去吧。”
舒蕊是知道自家小姐在同公子的這段不倫關系中的不由己,頓時接著說:
“小姐,最近些日子,忠義侯家的表姑娘倒是日日上門,將夫人哄得眉開眼笑的,想來夫人應該快提訂婚的事了。”
“您要是想擺公子,如月或者表姑娘,都是很好的機會。”
謝槿寧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有了些想法。
當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剛回到房里,將折下來的紅梅到花瓶中,放到了自己的窗臺前,就見著一穿著藍衫的小姑娘,領著自己的丫鬟,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本沒讓人傳報,便登堂室地走進了謝槿寧的房間。
謝槿寧將手里的東西放了放,抬起頭來,笑著看向眼前的人。
“魏小姐有什麼事嗎?這般闖我的院子里。”
魏明珠可憐兮兮的,眨著眼睛看著謝槿寧,然后一雙手拉住了謝槿寧的手。
“槿寧姐姐,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表兄了,每次去表兄的院子里表兄都不搭理我。”
謝槿寧微微了手,沒。
除了與容思鳶,很同子這般手拉著手親過,一時有些不習慣。
但魏明珠這話也說得奇怪,見不著謝濯清,來找有什麼用呢?
謝槿寧禮貌笑了笑,“魏小姐,你見不到他我也無能為力,畢竟我也好些日子沒見著他了。”
魏明珠低垂著眸子。
“槿寧姐姐,聽說你同表兄關系最好,我是想找你打聽打聽表兄喜歡什麼。”
謝槿寧愣了一下,有些尷尬,沒曾想魏明珠要問的竟然是這件事。
細想了一下,竟也不知謝濯清喜歡什麼。
雖然同謝濯清這段不可言說的關系已經存在了一年了,但似乎從未主關心過謝濯清的喜好。
但是面對魏明珠,只能挑著一些謝濯清可能喜歡的東西去說。
“他大約喜歡騎馬箭,舞刀弄槍吧。”
魏明珠苦了臉。
想投其所好,但是這些都是不擅長的事,一個大家閨秀,編兩句酸詩還,哪兒會舞刀弄槍啊。
謝槿寧又思索了一番,“也吃些清淡的吃食,魏小姐可試試。”
得到了答案,雖然不是很滿意,但魏明珠算是松了一口氣,隨后打量著謝槿寧的房間。
而后目鎖定在了謝槿寧梳妝臺上的一個玉冠上。
謝槿寧順著魏明珠的目看去,看著那頂玉冠,眼神中有過一慌,隨后又被下。
這玉冠是謝濯清的,這里沒人會來,謝濯清經常些什麼東西在屋里,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魏明珠狐疑地瞧了一眼謝槿寧,“你這里怎麼還會有男子的品呢,你該不會……”
魏明珠說著,眼神中卻閃過一鄙夷。
這謝家二小姐,該不會人吧,未出閣便與別的男子有了勾連,真是不知。
謝槿寧明白魏明珠未說完的話,但也淡定,只要不人發現這是謝濯清的,便好。
“魏小姐說笑了,我時常喜歡扮男裝出去玩,這玉冠便是我男裝的裝束之一罷了。”
這話魏明珠自是不信,但也沒再反駁。
謝槿寧失去了同魏明珠說話的,聲音有些淡淡,
“魏小姐,快到飯點了,我這就不留你了。”
不留魏明珠也不稀罕留,哼了一聲轉便走。
出門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梳妝臺上的玉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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