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飯店最里面的包間，平時不接客，只有尊貴的客人來了才會使用。

顧堯盯著那扇門，上的風隨著腳步搖曳著。

不顧服務員的阻攔，他一把推開了那扇雙開門。

方昕端坐著，坐在里面的除了還有那個一向趾高氣昂的繼母。

以往都是方昕低聲下氣，但今天局面有些不一樣。

顧堯進來的時候，繼母正站在方昕邊，弓著腰給倒茶，臉上討好的笑簡直不能再明顯了。

“方昕，出來。”

方昕手指微微頓了一下，梗著脖子，強撐著自己的面。

“找我有事嗎？我現在很忙。”

顧堯掃了眼的繼母，“忙著在你繼母面前耀武揚威嗎？你姐就這麼教你的？還是說你就這點出息？”

方昕這回攥了拳頭，狠狠瞪了眼繼母。

繼母頭低得更深了。

知道，現在方昕不得了了，家里上上下下需要疏通關系，能屈也能，不就是在方昕面前姿態放低一點嗎？

求人也得拿出個求人的態度呢，更何況是面對方昕呢。

但方昕并沒有很解氣。

在顧堯來之前，是很這種反客為主，俯視繼母的覺。

可是顧堯來了以后，方昕就覺得這種得意沒有任何意義。

獲得了權利，獲得了尊重，可是卻沒有把這些東西用在更有意義的事上。

不過也是，一個從小到大都被保護得太好的孩，一個沒有上過班，按部就班結婚生子的家庭主婦，能有什麼見識呢。

出笑容，撐著臉面起，跟著顧堯來到了外面。

“你是為了姜楠的事來的吧？”

顧堯沒說話，他比高，視線向下就能和對視。

足足對視了七八秒，方昕的臉都有點燒了。

最后方昕先扛不住，故意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剛走一步，就被顧堯拽回來推到墻上。

“誰給你的膽子去威脅我爸媽？”

他舉起拳頭，方昕嚇得著頭，可是拳頭沒有落下來。

眼前的人是方蕾的親妹妹，顧堯就算再生氣，心里還是把方昕當自己人。

倒是方昕，被急了，推開顧堯，步步近，“你要是不把當我姐的替代品我也不會威脅他們！是你先對不起我姐的！”

“是你先對不起我姐的！”

每說一句，拳頭就往顧堯上砸一拳。

顧堯握住的手腕，被迫冷靜下來，紅著眼睛瞪他。

他一字一句，“對不起你姐的人是我，姜楠招你惹你了？”

“是啊，沒招我。”方昕自嘲道，“甚至還幫過我。可是啊，姐夫。”

“我發過誓，要替我姐好好看著你。所以你邊的任何人我都要驅逐，你想跟在一起？不可能。”

顧堯這次注視的時間更久，他終于明白，方昕不是方蕾，他看在方蕾的面子上照顧沒有任何意義。

他握著方昕的手腕猛地向前一帶，低頭在耳邊，冷聲警告。

“你該知道吧？就算沒有姜楠，也不到你。”

方昕驟然哆嗦了一下。

“你，你在說什麼？”

顧堯幫把鬢間的頭發捋到耳后，“我什麼意思你已經聽懂了，方昕，你可真是你姐的好妹妹。”

方昕從來沒有這麼無措過，余是繼母在著門看熱鬧。

另一邊顧堯已經走了好遠。

方昕大口大口著氣，臉通紅，從憤怒到自我懷疑。

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是覬覦姐夫嗎？

不可能。

不可能。

“你胡說八道！我絕對不會放過姜楠的！”朝著顧堯的背影喊。

這一刻只有心里清楚，希顧堯能停下來回頭看看。

可是沒有。

顧堯只是頓了一下，就繼續離開了。

心的空虛像爬山虎一樣蔓延，順著的管，十二經脈，迅速開出名為寂寞的葉子。

方昕自欺欺人地喊：“我這都是為了我姐！都是為了我姐！”

“都是為了我姐！我沒錯！”

顧堯回到熙園，手機亮了一下，他爸媽發來的信息，還是求他不要管姜楠。

第二天上午，他躺在熙園的沙發上，終于下定決心拿起手機。

他不能不救姜楠，如果沒有他，姜楠不會這麼多苦。

人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不管是喜歡姜楠還是拖累姜楠，他都要站出來給所有的事一個代。

只是他晚了一步，看守所那邊先打來。

時隔多日，他過聽筒，聽到姜楠那沙啞，疲憊，了無生機的嗓音。

“大叔，我們結束吧，我要去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