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來的瞬間,池淺明顯覺到,邊氣驟然下降。
下意識看向陸庭深。
男人面部線條繃,直視著前方,并沒有回頭去看來人。
盡管如此,池淺還是從他垂在側驟然攥的手,覺察到他緒的波。
眉頭微皺,朝來人看去。
鋪著白里黃的玫瑰花瓣的草坪上,姿頎長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袖扣,朝著這邊走來。
離得近了,終于看清他的臉。
眼睛狹長,鼻子略尖,鼻翼偏左的位置長著一顆芝麻大小的人痣。
即使沒有開口說話,厚薄適中的紅亦似漾著令人目眩的壞笑,看似放不拘,眼里不經意流出的卻讓人不敢小看。
池淺眉心微蹙,心里莫名升出一奇怪的覺,可來不及細想,這種覺就消失了。
“陸先生,陸太太,祝二位新婚快樂。”男人來到兩人面前,手從整理好的袖扣挪開,輕輕擊了擊掌,后保鏢捧著禮盒上前。
男人笑道,“送給二位的新婚賀禮。雖然晚了點,但也是夜某的一番心意。”
姓夜?
池淺下意識往蘇城有頭有臉的豪門世家里想,有哪一家是姓夜的,可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
眼前男人渾流出一溫矜貴的氣質,絕非普通人。
不認識,在場卻有人認識。
“這不是京城夜家的堯公子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陸先生的婚禮上?沒聽說陸家跟京城夜家有什麼往來啊……”
“怎麼就確定人家是奔著陸先生來的,興許奔著陸太太來的呢?沒看他盯著陸太太瞧了好幾眼麼……”
聽到議論聲,池淺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今天這場婚禮還真是一波三折,好不容易送走了林家三口,現在又來一個神的夜先生……
一直無視來人的陸庭深,終于看了過去。
“夜堯,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離開。”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更是如那嗜的兇一般鎖定來人。
池淺下意識朝男人靠近一些,挽住他的手臂,昂著頭擔心地看著他。
在的印象中,陸庭深是一個十分溫紳士的男人,若不是極度厭惡一個人,絕不會這樣對待來客。
想到眼前這個夜堯是陸庭深討厭的人,也不由得跟著討厭起來。
都說夫唱婦隨,難道這就是?
夜堯仿佛早就預料到陸庭深會是這個態度,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笑得和悅:“阿辰,你還是老樣子,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閉!”陸庭深碎了冰刀子似的眼神掃過去,“滾!在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帶著你的狗,滾!”
“我錯了。”夜堯舉手求饒道,“別生氣,我會走的。不過,來之前,有人托我帶句話給你——”
他語氣輕,言語間謙遜有禮。
可不知道為什麼,總給人一種奇怪的覺,這種覺池淺一時形容不上來……哦,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白切黑’。
在陸庭深冰冷的瞪視下,極有人能頂得住。
可這個夜堯卻保持著溫矜貴的神,笑瞇瞇開口:“阿辰,你老婆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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