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冷笑一聲,心底不甚在意,慢條斯理地道:“不過就是快要過冬,王爺心急,看中了他的銀錢罷了。可世上哪有這麼恰好的事?”
“大人的意思是……”
薛安的面容在背,他本就形瘦削,此時影更顯顴骨高突,眉目鷙:“本自然是聽從王爺的命令,王爺想見,便將宴會的請帖也送去蕭宅一份就是。”
“若是那蕭富紳當真愿意出手相助,那王爺大計,又可更進一步了。”
幕僚頷首道:“是。不過這蕭富紳不缺錢財,聽說對自家夫人也是一心一意,恐怕不是用以往的手段就能籠絡的了。”
薛安將最高的兩支一并剪落,花打了頂,其他枝條才能長的更好,且不倒伏。
他見過的人多了,表里不一者比比皆是。就譬如這位蕭富紳,名聲極好,可再細細一打聽,卻還是有許多傳聞,不免好笑道:“一心一意?不過都是些給外頭看的名聲罷了,聽說他夫人不還是個病秧子麼。表面上如此妻,背地里還不知道豢養了多姬妾,玩的多花呢。”
“哪有男人不好人的,尤其是主的人。在宴會上多備些東西,屆時一試便知。”薛安放下剪刀,侍便馬上端來盆給他浸手,再遞來上干凈的手帕干。
幕僚拱手應下:“屬下明白了。”
薛安將手帕扔回盆中,掐著侍的下迫使抬起頭來,是個清秀干凈的姑娘,生的反應也很是討人喜歡。他笑得炸開眼尾的褶子:“不錯,今夜便來本房中伺候吧。”
沒過多日子,蕭知云便收到了邸發來的請帖,說霜降時節,萬畢,畢于戌。每年此時,刺史都會與隨州名一同登高“迎霜”,品酒賞。
此回來帖,便是邀他們夫婦一同出席。
請帖里頭還地考慮到蕭夫人子不適,登高便免了。只需一路乘馬車到山腰別院,自有下人在等候接待。
隨州名,那便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咯,還是燙金的帖子,可見刺史對宴會的重視。蕭知云坐在他的懷里,著帖子仰頭問伶舟行的意見。
他卻看都不看一眼,將帖子隨意扔去一旁,掰著蕭知云的腦袋低頭啄吻一口:“魚兒上鉤了。”
有什麼甜膩的東西在口中化開,伶舟行皺眉問道:“今日吃的什麼,這麼膩?”
蕭知云了,嘿嘿笑了一下。晌午飯后多吃了一個柿餅,看來是角還有些糖沒干凈。
伶舟行在腰間撓了撓,蕭知云怕得很,了子趴在他的上,笑個不停,彎著眉眼去抓他作的手。
不對不對,還有正事要問呢,怎麼能就這樣和他鬧起來。蕭知云討好似的親了親他的下,才他停了下來,在他口蹭了蹭問道:“所以陛下要釣的魚,就是這位隨州刺史,薛安?”
伶舟行一手攬著的腰,好生穩當趴著。再撥開長發去后頸的,緩緩道:“南王,便藏匿在他西郊的別院。”
蕭知云不免驚訝,撐起子來看他:“便是請帖里說的別院?”
“是。”
“那陛下為何不直接派人殺了他?”還要如此大張旗鼓地惹人注意,完全都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風。
伶舟行輕笑道:“朕自然不殺他,不僅不殺,還要助他一臂之力。”
蕭知云還沒來得及再問,便到他的掌心慢慢覆上的腦后。微張了張,抬眸撞進伶舟行眼底漾起的笑意,纏繞著,下意識地便了下。
“……要親嗎?”蕭知云愣愣道,剛才還在說正事呢,這一會兒時間腦子里便都是他了,會不會顯得自己太沒出息。
伶舟行從鼻腔里輕哼一聲,手掌用力將向下了,以表催促。
蕭知云抬手在伶舟行的肩上,試探地俯吻住他的,只輕輕在他的瓣上淺嘗輒止地啄了兩下。
……應該差不多了吧?
本想就此打住,卻被按住腦袋再次相。伶舟行含住的瓣,細細吮吸著,闖開的齒關。
中溢出一。,又瞬間被他吞走,伶舟行故意攪著不上不下,安靜的院子里,齒纏的粘膩水聲清晰耳。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將攪得吞咽不及,從中尋著欺負的樂趣。
蕭知云擰著眉,耳畔的水聲實在是太過令人遐想,不住快不過氣來了,嗚嗚地想要松開。津從角溢出,過白的小臉,留下一道清涼的痕跡。
伶舟行這才將放開,指腹慢慢將邊的水漬干。蕭知云力地趴回他的上,閉上眼睛小口著氣。他卻沒讓休息太久,不多時,又著的后頸,提著人再度吻了上去。
很快便到了霜降那日。
蕭知云坐在銅鏡前,打著哈欠由侍們隨意梳妝打扮。“蕭夫人”該是位久病纏的病人,絕不是此刻紅齒白、杏面桃腮,被養得極好的模樣。
是以于是除了換上了素的裳外,略施黛后,便沒有額外再涂上口脂了。
蕭知云照著鏡子抿抿,現在看來倒是像個病秧子了。看上去比得風寒的時候,還要弱不風幾分,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銅鏡里忽然出現一抹藏青的形。
蕭知云轉頭看去,難得見他穿這樣的袍衫,儀容如此端正。但……這張臉怎麼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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