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詮把平安放到床上。
他不顧裳,低頭在脖頸間,落下一個個微涼的吻。
過了會兒,他著的手著自己腹部薄,往下。
平安快速眨了下眼睛:“啊。”
裴詮道:“力氣大點。”
…
睡覺前,裴詮和平安又洗了個澡,床褥也換過了,大紅的被子,一看就很溫暖。
平安卷著被子,往床里滾了兩圈,把自己裹個小紅包,裴詮扯了下被子,沒扯。
他在床沿坐下,語調慢條斯理:“不要力氣大了嗎?”
小紅包左右了,應該是平安在搖頭。
想起方才,后知后覺地紅了耳垂臉頰,像塊粘牙的紅糖小年糕,裴詮知道,自己是有點沒克制住。
所以是,生氣了麼?
他覺出幾分新奇,目微微閃爍,道:“我冷。”
小紅包一不。
裴詮:“被子都被你搶走了,我大抵是要得病的。”
平安這才從被子里鉆出腦袋,一頭烏黑的長發,被弄得的蓬松,瞧他的眼神,又又,被親得紅腫。
看著好不可憐,裴詮目一暗。
卻看手腳掙了兩下,把被子攤開,掀開一角,催著他:“進來,進來。”
生怕他凍壞了似的。
真好哄。裴詮呼吸放輕,須臾,他躺下,扯過被子蓋上,卻沒有太著,免得給自己徒增麻煩。
平安也調整了下姿勢,早就累了,眼皮耷拉著合起來。
不一會兒,裴詮聽到綿長的呼吸。
他睜開眼睛,先看到頭頂床帳,他慣用青藍的,因為大婚,才換大紅,一個月后就會換回來了。
此刻,他突的覺得,玫紅也不錯,平安閨房里,用的就是玫紅。
薛家把平安養得很好,今天他在閨房里,似乎能看到扎著雙環髻,坐在榻邊,和婢翻花繩的樣子。
不止如此,張家也把平安養得很好。
看到張家養父母時,眼底仿佛碎了琉璃,帶出一片熠熠彩。
然后,就從他邊翩然朝張家養父母走去。
裴詮心一沉,又想,說了,只有他。
他轉過頭,漆黑的眼凝視平安。
平安小臉紅紅的,致又漂亮,長睫像一把小扇子垂在眼瞼,投出一片淺淺暗影。
裴詮指尖描摹著的廓,最后,指腹落到上,碾了碾。
睡夢中,無意識地親了親他的指尖。
裴詮臉微微舒緩,手將抱了過來,圈在懷里。
…
雖說玉琴詔獄的事,太子知道后,已竭盡全力斡旋,但圣旨已下,沒有收回的可能。
而東宮雖然想掩住這件事,世上沒有不風的墻,不過幾日,玉琴進詔獄就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
“前幾日不是薛家回門宴嗎,好像是那天,玉琴得罪了薛家!”
“是玉琴不是玉慧?天爺啊,怎麼得罪的,玉琴不都出嫁了嗎?那子做事向來周全啊!”
“嗨,還能有什麼,聽說送王妃的首飾里下了毒,怒豫王,這才……”
“瘋了啊?自己送的首飾也下毒?”
“會不會是玉慧陷害的,二人如今關系不是很差麼?”
“……”
寧國公府,寧國公夫人對徐敏兒道:“咱們宮里的渠道都不靈了,說是興華殿大門閉,唯獨給燕山衛一個小小指揮僉事開門。”
徐敏兒自年初開始,就在家待嫁了,是八月的婚期,繡嫁正無聊呢,乍然聽到這種消息,也很驚訝。
問:“那是誰?”
寧國公夫人說:“是薛家平安的養兄,張大壯。”
徐敏兒:“他?”
記得秋狩時,張大壯和何家的打擂,毫不輸何家,雖說人如其名,長得憨厚老實,是確實有本事的。
寧國公夫人說:“對,張大壯,他那份來頭也不小,竟與開國的張家有關。”
張家曾祖其深藏功與名的行為,很符合當代人對品高尚、不同流合污的士的想象,又充滿戲劇橋段,當初在民間,還有人專門排他的戲。
徐家也是開國封的公爵,在這些戲碼里,徐家曾祖一般擔任丑角,就是慫恿圣祖誤會張家的那種角。
當然,經過徐家幾代人的清理,這種戲碼已經了很多,不過在一些死角還有人演。
如今張家第四代人進京,還頗有本事的模樣,令徐家莫名張。
當然,在寧國公夫人說完“小小僉事”沒多久,張大壯就晉升燕山衛副指揮使,掌燕山衛七個隊。
與此同時,薛鎬也榮升衛軍副統領。
上峰告訴薛鎬時,薛鎬指著自己,震驚:“我?我啊?”
王嘯幾人掐住薛鎬脖子:“薛副統領!今晚請吃飯!”
薛鎬高興瘋了,甫一回家,連裳都沒換,就跑去春蘅院報了。
薛瀚消息比兒子的要多,早就聽說了,這一刻見二兒子洋洋得意,笑著搖搖頭:“行了,收收那樣子,將來在前,更要小心謹慎。”
薛鎬“嘿嘿”一笑,出門的時候,忙小廝:“去,去通知王府門上的馮金,就說家里二哥升職了!”
這個話里的馮金,正是琥珀的兄長,作為陪房一同去了王府,如今在王府做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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