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的臉變得異常難看,還想再說些什麼,陸惜就適時的打斷他,“哥,別說了!”
譚湘君跟沈默這才注意到陸惜來了,瞳孔雙雙震了震。
沈默站起,蹙眉問:“九兒,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君君姐啊。”陸惜不是好氣的回了一句,以前怎麼沒發現哥商這麼低呢?
不怪君君姐剛才不樂意,他哥那語氣就讓人不聽,孩子剛驚嚇過度,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傅南洲也皺了皺眉,“哥,出來聊聊。”
沈默抿了抿,無聲的站起,跟著妹夫出了病房。
陸惜坐在床邊,“君君姐,你別生我哥的氣,他這人就這樣,不太會說話,也不會哄孩子開心。”
譚湘君苦一笑,“他也許不是不會,只是不想哄著我而已。”
陸惜皺眉,“不是,你誤會我哥了,他只是因為太生氣,晨晨的事你的確應該早點告訴他的。”
譚湘君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惜惜,我跟你哥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人家都已經這麼說,陸惜也不能再啰嗦,朝著晨晨出了手,“晨晨,到姑姑這來。”
晨晨卻往譚湘君的懷里鉆了鉆,明顯是依舊在驚恐之中。
陸惜也不生氣,“晨晨這回是真的嚇壞了,要不然早撲到我懷里了。”
譚湘君眼眶一紅,聲音里帶了幾分哽咽,“都怪我,是我沒用,這次的事多謝你,你哥說了,是你告訴他我出事的消息。
“其實我有機會,我可以跟藥店的人求助的,留紙條也好,悄悄傳消息也好,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陸惜握了握譚湘君的手,“別這麼說,當時那種況,人都已經麻爪了,哪還能想到通風報信?如果換做是我,肯定也慌了,你就別瞎自責了。”
譚湘君垂下眼瞼,“謝謝你,陸惜。”
陸惜搖頭,“不用謝,你跟我哥還是好好談談吧,畢竟你們都要結婚了,總這樣吵也不是個事兒。”
譚湘君卻凄然一笑,苦又絕的說:“我跟你哥……可能不能結婚了。”
陸惜臉頓時一變,“為什麼?就因為這點事?你怪我哥剛才說話不好聽?”
譚湘君搖頭,“不是,不只是因為這個,沈默應該跟你說過,我媽不同意我們兩個結婚。”
“是,的確說過,但這有關系嗎?”陸惜表嚴肅,“你們兩個結婚一定要你媽答應嗎?你是跟我哥生活在一起,不是跟你媽生活在一起。而且說是真心話,你媽做過那些事,我們家不計前嫌,還想怎麼樣?”
陸惜此刻是有些生氣的,原本就沒有徹底原諒譚靜,如果不是沖著傅南洲,還有譚湘君確實是好人,肯定不會答應譚湘君當自己的嫂子。
爺爺都說,上一輩的恩怨不能夠波及下一輩,但上說的容易,要想做到毫不介意,真的很難。
譚湘君臉白了白,“陸惜,你不懂。”
陸惜語氣堅決,“如果我不懂,那你就解釋給我聽,我有腦子,我會去分辨。而且你媽應該也不是毫無理由就要阻止你們吧?”
譚湘君咬了咬,心里一陣糾結,究竟該不該告訴陸惜?
如果說了,那跟沈默,應該也徹底不可能了吧?
可如果不說,跟沈默就能安心在一起嗎?
陸惜能明顯的覺到譚湘君的復雜,“君君姐,到底怎麼回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譚湘君依舊沒有開口,眼看著陸惜即將失去耐,才抬起頭,眼神中帶著痛苦掙扎,“是我媽……是我媽毀掉了你姐沈娉婷。”
“毀掉”兩個字,沉悶的敲在陸惜的心頭,讓的大腦短暫的空白。
“什麼毀掉?是怎麼毀掉我姐的?”陸惜急切的追問道,心臟莫名揪。
譚湘君卻搖頭,“我不知道,我媽沒說,但我知道一定非常非常嚴重,否則他不會那麼激的,一定要拆散我跟沈默。所以,你說我和沈默還能在一起嗎?”
最后一句話,問的卑微,似乎帶著絕,又好像在尋求一個答案,還帶著一請求。
抑的緒好像一張蜘蛛網,將徹底籠罩其中,不斷的收著空氣,讓無法息。
陸惜呼吸滯,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能嗎?!不是能說的算的。
的心里翻江倒海,只想知道譚靜究竟是怎麼毀掉了姐!
陸惜的反應也讓譚湘君更加確認,跟沈默之間,的確是隔著鴻,那是化不掉的海深仇啊。
心臟傳來麻麻的疼,不想問,究竟做錯了什麼,以至于短暫的27年要經歷這麼多坎坷?!老天爺似乎并不想讓順遂平安,并不想讓健康快樂,就是要吃盡生活的苦,嘗盡的痛,被折磨的遍鱗傷。
可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就算生活困難,也依舊善良的活著,這也不行嗎?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誰都沒有再說話,倒是晨晨,突然用清脆稚的嗓音說道:“要爸爸媽媽結婚。”
這句話仿佛一針,狠狠的扎在譚湘君的心尖上,摟過兒子,無聲的掉著眼淚。
陸惜穩了穩自己的緒,“既然還沒有查清楚,那就別這麼早下定論,我會讓傅南洲找時間去看看你媽,一切問清楚再說。”
等去走廊,兩個男人似乎也已經談完了,陸惜走過去,想問問傅南洲是不是能走的了,就在這時候,季涼川高大拔的軀,向這邊走過來。
傅南洲和沈默同時臉一正,猜到了季涼川來這的目的。
“南洲,沈默。”季涼川沉聲開口,“沈晨曦的狀態還好嗎?”
沈默抿了抿,實話實說:“不好,被嚇到了,晚一點會做心理疏導。”
“抱歉,這次的事我有很大的責任,我應該把晨晨送過去。”季涼川認真的道歉。
“這件事不該你道歉,倒是郝夢婷……”傅南洲言簡意賅,頓了下,神俊朗的軀散發著寒意,“你察覺到問題沒有?”
季涼川眉眼一寒,察覺到傅南洲的意思是這次的綁架案跟郝夢婷有關系,卻沒有說話。
他想到了郝夢婷的傷,如果正常來說,人都怕疼,不可能用自己的冒險。
但因為他是季涼川,郝夢婷無法抗拒他這麼優秀的男人,所以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一定在所不惜。
況且郝夢婷的行為的確是有些奇怪,不該支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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