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一顆棋子

長樂覺到，這個真相可能是自己承不了的，的猶豫正好被穆川察覺，他原本也不想提及，那些痛苦說出來又有什麼意義，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罷了。

「罷了，我總應該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付出點什麼，現在還能茍且生，我已經很知足了……」話畢，他一陣咳嗽，咳嗽聲連續著，他用袖捂住口腔，等腔那不適退出之後，他再拿下手，隻見袖上有大塊黑塊。

他還來不及藏，就被長樂看見了，那塊非常大，難以想象就是穆川剛剛咳嗽出來的，照這樣下去，他能把心臟咳嗽出來也不會覺得奇怪。

腳底升起一寒意，好不容易纔找回的穆川，絕對不讓他就這樣離開。穆川掏出手帕將袖上的塊乾淨，這一套作非常自然，利索得好像已經做了無數遍，一邊做著他一邊道，「如公主所見，我這子已經是撐不了幾日了，或許明天就死了，誰說得準呢？」他低笑一聲，已經把生死看淡，可是看向長樂的目又那樣複雜深沉，「公主大好年華，何必跟著我罪，回北齊去了，不管是齊真還是別的誰，選擇他們都好過於在東魏。」

長樂不了穆川這樣代後事的語氣，而且他憑什麼替自己決定呢，的年華，想怎麼浪費都怎麼浪費，「你不說了，我不會回北齊的。」

承認，在這之前，天天跟飛遙綠筠計劃著跑路，就等著丞相府翻船，他們就逃離東魏，路上有龍溟接應，保證萬無一失。

還想再說什麼，麵前的人突然子直直地向後倒去，沒有一點預兆！

長樂驚一聲，然後快速扶住穆川快要落地的子，「來人啊！」

顧不得是深夜，長樂是第一時間向外麵的人求救，穆川隻覺得腦袋特別特別重，視線越來越黑，然後天地顛倒，下一刻，他便落進了長樂的懷裡。

他聽見了擔擾的喊，再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飛遙和綠筠一直在門外候著，一直等著長樂的命令，現在突然聽見長樂的大聲，立馬就撞門而，快速跑到長樂的房，便看見丞相大人昏倒在地，地上有些碎掉的酒杯瓷片。

長樂看清來人，「快快快！紅蓼先生過來！快！」

「好好好！」飛遙連連點頭，而後便飛速向外跑去，綠筠愣在原地，「公主，這……」

「他是穆川，他就是穆川啊。」長樂看著綠筠，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好像是念經一般，綠筠連連點頭。

是剋製住了自己的緒，長樂一邊哭著一邊扶著穆川起來，想將他移到床上去躺著。綠筠本來想手幫忙，長樂拒絕了，十分堅持，「我一個人可以的。」

因為現在的他，真的很輕很輕了，從地上扶起來，再慢慢挪到床上，這個期間，穆川的意識是很迷糊，隻到他躺在了床上，紅蓼才飛一般地趕來，與之一起的還有宋林，兩人風塵僕僕，長樂見到紅蓼，紅腫的眼睛寫滿了焦急，「他方纔突然就昏倒了，我……」

「公主退下吧，這裡給我。」不等長樂說完，紅蓼便直接趕人，也不管這裡是誰的房間，直接開啟醫箱，開始作。

綠筠準備陪著長樂出去，但長樂卻不，子佇立在原地，「我想留在這裡，可以嗎？」哀求的語氣讓紅蓼和宋林紛紛探頭，他們都知道，從前長樂對待他們的公子，可是不會這樣關心的，今日怎麼如此反常了。

長樂實言相告，「我知道了，我一切都知道了，原來，他就是穆川。」

宋林與紅蓼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沉默，該來的還是來了，這一切終究是被知道了，紅蓼愣了半響，手中作著銀針，將秦述的手臂上滿了針，鎖住位，得了空纔回話，「所以呢，公主打算如何，是告訴給北齊陛下，下令捉拿逃犯，治他的欺君之罪？」

當然不是，長樂搖頭，如何聽不懂紅蓼言外之意的諷刺，像一個罪人一樣，現在隻想等著穆川醒來，然後贖罪。

這一刻，終於嘗到了穆川曾經在地牢裡，卑微懇求自己時的心，或者更甚，如果時間能重來，一定不會這樣對待穆川。

他們都是重活一世的人，居然空得上天的眷顧，還是不能白頭相首。

「我隻盼著他能好好活著，我寧願用我自己的去換，紅蓼先生，」長樂提著，雙彎曲，居然就跪在了紅蓼的麵前，綠筠見自己的主子跪了，自己也跟著跪了下來。

這一作直接讓紅蓼與宋林措手不及，「公主這是為何？」

「我知道先生醫高超，妙賽華陀，他如此的況，長樂隻求先生保住他的命，長樂願意用一切來換。」

言辭誠懇，紅蓼終是沒有說諷刺的話，隻是垂下眼簾，「我縱有妙手回春之，也無能為力，公主可知，他為何會從一個格健碩的男子，變現在的模樣。」

長樂搖頭，有點不敢聽接下來的話，知道真相一定是自己接不了的那一種。可是的卻移不了，像是僵一般。

「其實軒轅絕將他從地牢中強行帶出來的時候，他的已經是半個死人了，一個正常的人，在了那樣的傷，又沒有醫治的況下來，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可偏偏軒轅絕告訴他，隻有活著的人，纔有為自己解釋的機會，所以他選擇了活，茍且生的活，武功廢掉，削骨去，完全變另外一個人。」

聽到削骨去這四個字，長樂已經不能再淡定，直接倒在地上，全抖，那該是怎麼樣一種的酷刑啊。

紅蓼的話還在繼續，「公主知道嗎，他那段時間全上下都綁著紗布，不能，便說話都沒有力氣，吃飯都無法吞嚥，隻能靠喝水活下去，終於他過去了，他變了秦述，他擁有了一個全新的份。」

「可笑的是，這個份隻是軒轅絕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