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一文不值

軒轅絕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秦述，他方纔是喚自己王爺，看樣子，現在李長樂依舊不知道秦述就是已經死了的穆川。

他這個徒弟也真是夠癡的，都是在這個人手中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是學不乖，還是一次又一次為了將自己置於險境。

不過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此事說來話長，」他淡淡地開了口，東魏帝傳人看座，秦述與長樂也一同落坐，四個便在這帝王的室廳，聽著軒轅絕講起當年的過往。

當年的軒轅絕還是東魏意氣風發的年郎，年紀輕輕便帝王重用，可惜他自小便無帝王之意，一心隻想遊山玩水，先帝多次點拔他，見他確實不是帝王之材，便也放棄了。那個時候的北齊與東魏算是於一種微妙的和平。

他年後，終於得到了先皇的批準，能夠去東魏以外的地方。

「二弟，此番遠行，準備去哪裡啊？」還是太子的東魏帝看著自己的弟弟，見他收拾著行李，十分羨慕。

沈初將東西裝上馬車，拿出一卷地圖，指到其中一個位置遞給東魏帝看，「哦，北齊？」

他收起地圖，挑了挑眉，「我早些年便聽聞，北齊盛產人，百聞不如一見，我自然要去欣賞欣賞。」

「好好好，順便挑個娘回來當弟媳！」

那知東魏帝一語讖，沈初去了北齊，便遇到了他此生至，董婉兒，也就是後來的董婌妃。「我第一次見，是在靈仙湖，囂張跋扈，因為下手不小心打翻了親手做的糕點，氣得要將人掉到湖裡餵魚，也真是巧了，偏偏在生氣之時，北齊那位就過來了。」

軒轅絕口中「北齊那位」正是永康帝，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長樂與秦述似乎也能跟著他的回憶，而約想象出那日的場景。

永康帝素來不喜歡董婉兒的行事做風，待婢，目中無人。

於是當場便嗬斥了董婉兒一通，然後摔袖離開。董婉兒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心上人當作惡一般拋棄。

那個時候的沈初，正泛舟在湖邊，方纔那一幕，他看得清晰，子泄氣地坐在圍欄邊，委屈地流下淚水，邊的婢沒一個敢上前安。

於是他自告勇，一個輕功便來到了董婌妃的麵前，看著摔碎在地上的糕點，他隨而為，直接撿起其中一塊還算完整喂起裡，味道……

「大膽！你是誰，給本小姐滾出去！」在董婉兒的眼中，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行為十分冒犯，而且親手所做的東西，就算是摔在地上，別人也沒有資格吃！

而沈初卻是邪魅一笑，將那糕點嚥了下去，「你要謝謝你的婢，幸好將這東西摔在了地上，否則讓你的心上人吃了，指不定立馬要請太醫過來。」

董婉兒臉鐵青，就算難吃，也不需要眼前的人在這裡說三道四。正要護衛，沈初一個閃便不見人影。

長樂與秦述都是安靜地聽著，包括東魏帝，他也是第一次聽自己的弟弟講起在北齊的過往，原來，就是這個董婉兒的子，留住了沈初的心。

「後來呢，後來你又是為何要留在北齊，寧原不要東魏王爺的份，甚至不惜跟父皇反目？」他記得當年沈初與父皇的爭執，父皇打了他一掌，讓他滾出東魏，永遠不要再回來。這一走，便是數十年。

沈初嘆了一聲氣，有些淒涼的味道，「後來，臣弟便上了，表麵看起來很笨，但實則聰明非凡，悉了我的心意，知道了我的份，便以此為籌碼，讓我為賣命，這一賣便是十多年。」

那一夜，他潛的房，討要一個說法，「婉兒，跟我走，在東魏你依舊可以像現在一樣。」

董婉兒卻是坐在梳妝鏡前一不，十分堅定，「不，我要嫁給他。」

「他本不你，你何苦要在他的上葬送自己的一生？」

董婉兒卻是一笑，「沈初，你若真的我，應該尊重我的決定，你回東魏去吧，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那一刻，他是存了離開的心思的，可是第二天，董婉兒便被人所害，飲食中有人投毒，他心急如焚，他覺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好好地保護。

所以他擁有了另一個份——軒轅絕。

他終於能明正大地出現在北齊，也出現在的麵前，可是嫁給永康帝的心思從來沒有變過，他絕他氣憤，可是他從未離開。

他要嫁，他便看著他嫁。

可是為董婌妃的並沒有那麼開心，費盡心機有了孩子，也還是得不到帝王的寵，有時候在宮裡，他們見。

他再也不能為駐足，隻是生分地見個禮，然後匆匆離去。

為了讓在宮中的日子好一些，他將戰功盡數給了董家，在奏摺上稱讚董家政見，永康帝也是看了他的奏摺，一次又一次地提拔董家。

在後宮的地位漸漸穩固，可是他卻心冷了。

終於，在某一天，他以舊疾複發不能再上戰場為由，辭退，臨走之前，他又像從前一樣，闖的宮殿。

子驚慌失措，「大膽，這是貴妃寢宮，你怎麼敢！」

他不顧一切地吻住，當然，吻過之後，是一個響亮的掌，他冷笑出聲，「你慌什麼，陛下何曾來過你這裡？」

他知道在後宮的境遇，陛下隻是給了榮華富貴，從來沒有上。陛下的心思全部在皇後上，本再也不容不下任何人。

這句話似乎是激怒了，但沒有再手，而是跌坐在地上，流下淚質問沈初，「所以，連你也要侮辱我嗎？」

他看不得流淚，心瞬間疼得無以復加，他將摟在懷裡，懇求道，「跟我走吧，我們回東魏，我保證，此生隻你一人。」

可是他的，在董婉兒的眼中，一文不值。

但是這些年來，沈初為所做的，為沈家所做的，總需要一個了斷。

於是在這樣的一個夜裡，抱住了他，用炙熱的回應他，天雷地火，瞬間點燃，所有的所有都不復存在。

有的隻是求與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