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給他換

自那日之後，秦述向東魏朝廷告了假，這假還是沈岸親自批準的。長樂得知秦述休了病假，主提出照顧，最開始秦述是拒絕的，但後來便答應了。

而且紅蓼也不能時時刻刻在自己邊，再者一些換上藥的事，男人對著男人，著實有些尷尬。

但換了長樂也並不見著有哪裡好，就比如說現在，秦述昨晚傷口複發，沾了，現在需要換下來。

正巧紅蓼和宋林都不在府上，隻剩下長樂和秦述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長樂豁出去了，「不管怎麼樣，現在我是你名份上的妻子，你不必覺得尷尬。」

秦述閉上眼，並不是難為，而是心底頭那最後一尊嚴，他不願意讓長樂看見自己的，那瘦弱慘白不似正常人的，他怕會嚇倒長樂。所以他選擇用最冷淡的語氣回應，「不礙事，等會兒紅蓼回來自會收拾。」

若是換做是從前，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講話，肯定會二話不說，甩手走人，咋咋滴，但這次不同，不管是否承認，秦述在自己的心中，到底是與旁人不同。就憑他幾次救自己的命這點而言，不能就把他扔在這裡不管。

沒有等到長樂的回應，秦述以為是生氣了，剛巧睜眼，就見長樂朝自己靠近，手裡拿了件乾淨的純白裡，「那我隻好親自手了。」

秦述肯定來不及拒絕反抗，長樂一個花式點便令他不能彈，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長樂的手慢慢向他的服紐扣，他無奈又無助，長樂對上他的目，輕聲安，「我知道你在意什麼，你放心，我不在意。」

知道什麼？

秦述緩緩閉上眼，任由長樂將自己的服了下來，麵板到一涼意，也是瞬間，乾淨舒適的服在了麵板上，將他輕輕地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為他穿著服。

這中間的過程，秦述極為煎熬，終於等到了扣紐扣時，長樂卻作一頓，冰涼而抖的手指尖到他口，這一點，秦述心中警鈴大作！

「我的上不會再有穆川的一痕跡了是嗎？」

那時的他，重傷躺在床上，十分虛弱。

紅蓼提出削骨換皮，他在殘存著最後一意識的時候，問紅蓼。

紅蓼想了想，最後決定道，「我可以為你保留你左口上那顆紅痣。」這個位置很，一般人是看不見的。

想來不會有什麼差池。

如果說還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他是穆川，怕也隻有這顆紅痣了。他是傷糊塗了，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

長樂顯然是記得的，與穆川無數次親熱歡好，他的膛就在自己的頭頂，那顆紅痣因為汗水而變得格外紅亮。

先前種種複雜的猜測與疑雲，好像有了答案，可是就在這個答案破土而出的時候，秦述突然開口，「如果沒有猜錯，穆將軍的上也有這樣一顆紅痣吧，還是在相同的位置上對嗎？」

他快速冷靜下來，率先發問。

長樂也是一怔，收住自己起伏的緒，「對……所以，你，你到底是誰？」這世上不會有那麼多無端的巧合，既然能重生，那麼穆川是不是也能以另一種方式再活一次？

這個想法剛在腦子裡浮現出來，就被秦述的一句話給撲滅了，「既然公主發現了，那我也不瞞了，這種手段確實有些拙劣……」他停了一下，餘看向長樂，提出請求道，「公主現在能為我解開道嗎？」

長樂沒有猶豫，立即解開了道，「把話說清楚，什麼手段，什麼瞞？你到底是誰？」最後那句話，是斟酌了片刻才問出來的，好像還是不能接這背後的真想。

秦述獲得四肢展，也能自由活，他起，不著痕跡地與長樂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然後當著長樂的麵，手向那顆紅痣，然後用力扣了出來，雖然隻是一顆小小的痣，但牽一髮而全，他覺渾四都疼痛起來。

在長樂驚恐的表下，他將這顆痣連拔起，彷彿是將從前的記憶一把拽出，「公主請看，這是假的。」

「穆將軍早些年與紅蓼先生是舊識，偏巧紅蓼先生替他醫治過，也記得他口上有一顆紅痣。」

這編起來的故事雖然有些過於巧合了，但長樂本是無從對證，穆川不在了，而紅蓼又是秦述的人。

「紅蓼先生在得知我慕公主後，替我出此下策，他料定公主如果看到此痣，必然會待我有所不同。」

他的角勾起一微笑，長樂卻是越聽越迷糊，盯著秦述口，那扯出來的小般的傷口，也不知道是應該信還是應該不信。

「你明明已經快功了，你知道方纔我看見這顆痣，我居然天馬行空地以為，你是穆川。」說到最後，長樂自己自嘲一聲，「真是可笑。」

倔強地掉淚水，「那麼我問你，現在呢？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你不是喜歡我嗎？你怎麼不繼續騙我？」

「沒有意義，我秦述雖然一生病弱，但也不想到死，隻是占著別人的墳頭。」依舊是半真半假的話，長樂已經沒有耐去猜他話裡的真假了。

方纔的激與震驚已經完全平復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與難過。

「你本替代不了他，他與你不一樣，他驍勇他正義他坦，絕對不是你用一顆痣就能替代的。」

這話落在秦述的耳朵裡，簡直就是諷刺。

縱然穆川是他，但也是過去的他了。

他做了秦述，就是完整的另一個人，與穆川再無關係。

但偏偏老天捉弄人，一定要在這個時刻告訴自己，長樂對穆川的。這就是好比是遲來的援軍，人都死了，已經輸了，援兵來再多又有什麼意思呢？

長樂平復好心，將這段小曲過渡掉，繼續守在秦述邊。

「不管如何，你我現在同在東魏，又有夫妻的名分，我希日後你對我能夠做到絕對坦誠。」長樂不打算追究他弄假痣的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