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太子怒火「皇兄。」李長琰的到來讓長樂有些意外，這個時間他應該還是在外麵理喪禮之事，怎麼會來這裡。

事有些不妙，皇兄必然不願意自己嫁東魏，那這樣談判不，東魏這邊便會起兵攻城，而且此刻城已經有大批的東魏士兵，一旦打起來，吃虧的必然是北齊。

長樂想先穩住李長琰，「皇兄莫急，這次能夠平反李長煊，也是多虧了秦先生相助，而且……」

「長樂你不必多說，就算要謝他，也斷然不能拿婚姻當易，父皇這才剛走，別人就敢欺負上門了，就當是拚掉皇兄這條命，我也絕不答應！」

這話不是說給長樂聽的，而是說給秦述聽的，是在警告也是在宣戰。

秦述卻是淡淡一笑，「太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長琰為自己之前愚蠢的行為到後悔與疚，當時若不是自己執意要救秦述，憑白在邊境浪費了幾天的時間，或許他便能見到父皇最後一麵，父皇不會遭遇此毒手。縱然後悔無用，但是此刻在這見到秦述，看見他居然投靠了東魏，隻差一口噴出來。

想當初，父皇對此人是那樣的常識，曾經說他與穆川之間，隻是一個會武，一會不會而已。本來以為父皇閱人無數，看人總是很準。

當他被沈岸抓住時，他下意識便相信了秦述不會背叛北齊，可是現實給是給了他狠狠的一掌。

還有什麼好談的，不就是一些說服他讓長樂嫁進東魏的權益之策，他已經對秦述失去了信任，多看一眼都不願意，「本太子與你無話可說，請秦先生帶著你的東魏士兵，轍出金陵！」

長樂鮮見到李長琰這樣不理智，而秦述卻是一臉的好脾氣，「太子殿下何必如此，也許聽了秦某的一席話，就會改變主意呢？」

「不過就是些玩弄人心的把戲，本太子不屑聽，也不願意聽！長樂是北齊的公主，是本太子的胞妹，的婚姻絕對不能當作北齊茍且求生的易品！」

話已經說得這樣直白了，秦述卻依舊站在那裡，比起李長琰的急躁，秦述主邊就要淡定從容許多，他抬著眼皮，打量著因為憤怒而臉紅的李長琰，「太子殿下莫非是怕了吧，因為害怕在下所說的話會讓您選擇將公主嫁東魏，所以拒絕與在下通？」

這是激將之法，李長琰心裡清楚，可是偏偏他就是吃這一套。

秦述看著李長琰的慢慢轉過來，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他以穆川的份，與李長琰同朝為政，對於這個太子的脾，他再清楚不過。

果然，李長琰一記冷眼掃過來，「好，那本太子就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而後將閑雜人等清了出去，也吩咐長樂在外麵等著，沒有自己的命令不能進來。長樂有些擔心，也拿不準這個秦述會對皇兄說什麼，「皇兄，你且小心。」

刻意低了聲音，但秦述還是聽見了，順手抿了口茶水，「公主放心，秦某不會傷害太子殿下的。」

其餘人等退出去後，李長琰一揮袖袍，坐在了秦述的對話，鐵青著臉，直主題，「說吧，什麼話？」

「拋開在下投靠東魏，太子殿下對在下是何看法？」

看法？

李長琰瞇了瞇眼，「如果姑且不論你投靠東魏之事，秦先生在本太子心中，亦是高亮節之人，不同風俗，而且也通兵陣，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材。」

他是有惜才之心的，當初一心想將此人招攬過來，為東宮效力。自穆川走後，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求賢若了。

可是秦述卻在東宮與陵王之間，毅然選擇了陵王，他曾經還因為此事一度悶悶不樂，難道自己比不上李長煊嗎，還是說，在兩人之間，他覺得李長煊才更有可能為北齊的君主？

這些種種，秦述心裡跟明鏡似的，「那殿下可知，在下為何要投靠沈岸？」

「那自然是不得皮之刑，屈打招了，」說到這兒，李長琰默了一會兒，又再次開口道，「其實本太子並不怪你的背叛，人都想活命，並不是每個人在麵對那些酷刑時，都能堅守本心，你有你自己的選擇。」

「可是，你不該為了活下去，就要為敵國賣命！」甚至還要娶長樂，這纔是他最不能接的事。

李長琰緒有些激了，秦述靜待他說完，這才開口，「太子殿下誤會了，沈岸並沒有對我用刑，他知道不能讓我死，留著我還想用來危險殿下降城。」

沒有用刑？李長琰這才開始打量秦述，確實，他臉雖然是蒼白，但也是因為一貫來的病弱所導致的。而且他坐在這裡，姿背部都非常拔，不像是傷之人會有的坐姿。

既然沒有用刑，那為什麼還要向東魏投降？

李長琰想不明白了，秦述不等李長琰開口問，自己便代了，「殿下與公主匆忙回金陵，沈岸也猜到是陛下病危，朔洲城一時無人看守，他本想大舉進攻，直搗皇城，讓北齊從中原的地圖上消失。」

「殿下想想，如果真如沈岸所設想的那樣，那現在太子殿下恐怕已經不會坐在這裡聽在下說話了，還有公主，也逃不掉此難。恰逢北齊兩位皇子奪位，也是沈岸下手的好時機，此次出兵，應當是絕無失手的可能。」

他像是講著故事一樣娓娓道來，但李長琰是一聽，便覺得後怕，如果沈岸真的這樣做，那北齊真的是不復存在。

秦述的話也沒有誇張的意思，李長琰神肅穆，「所以呢，你是想告訴我，是你說服了沈岸？」

「不錯。」他與沈岸談判之後，便領了來北齊支援的職，沈岸直接給他封了軍師，位同二品將軍，有調兵之權，算是給了他極大的信任。

但是現在他將這一切告訴了李長琰，就是想讓李長琰明白，他投靠東魏是無奈之下的選擇。唯有保下北齊，北齊才會有未來。

李長琰此刻心複雜，理了理思緒，「既然如此，你派兵支援北齊就是了，為什麼還要提出和親？」

說到這個，秦述也是經過了深思慮，才決定告訴李長琰真相的，他告訴李長琰對長樂的，如果單憑兩國之間的關係穩固，以此來說服李長琰，是幾乎不可能的。

見秦述沉默，李長琰以為他是無話可說了，「你救了北齊，幫助北齊免遭滅國，我很激你，但是一碼歸一碼，長樂的婚事，我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昔日父皇在時，北齊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地山搖，長樂被封為北齊第一人，有多狼子野心的王子皇孫，以聯姻為易，維持兩國之間的和平。

父皇都沒有答應過，甚至拒絕得連一猶豫都不曾有過。

父皇那樣用力保護的舞公主，絕對不能讓長樂斷送在自己的手上，絕對不會。

這樣的拒絕和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