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立下毒誓李長煊點頭同意，他已經確保自己將證據理乾淨，而且自己侍會兒也會一同進去，就站在龍床旁邊，長樂再聰明機靈，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有了這些打算，他才命人將大殿的門開啟，讓長樂進去，既然大臣們也進去了，李長琰自然也是能的。

長樂被飛遙和綠筠扶著，慢慢踏進大殿，這是從小便常來的地方，這裡的一切，都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

永元七年，五歲，母後安在，躲在屏簾後麵，看見父皇摟著母後，溫而深。

永元十年，八歲，坐在父皇的上，看他批閱奏摺，那個時候，貪玩淘氣，在大臣上呈的奏摺中，畫上大烏，為此被母後罰寫抄書，最後還是皇兄替抄完的。

再後來，是母後離世，父皇消沉。

他抱著說，這皇宮太小，配不上母後這樣才華出眾的子。

那個時候，並不明白，這天下還會有比皇宮更大的地方嗎？確實有，這天下，皇宮是最小最小的地方。

終於慢慢長大，父皇還是像從前一樣，永遠寵著，帝王家那僅有的一點點父全部給了。

上了臺階，邁過高門，隔著那明黃的簾子，約看見躺在床上的父皇，一不，好像隻是睡著了一般。

一個趔趄，幸好飛遙及時扶住，長樂張了張，淚水比聲音更快出來，「父，父皇……」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是怕吵著睡著的人。

長樂走在最前麵，在的後麵是李長琰及眾大臣，他們有的哭了，有的嗚咽著，有的用袖著眼淚。

一代帝王，就此殞落。

不，長樂搖了搖頭，不相信，父皇明明說要等回來的，答應過要看嫁人的，慢慢走過去，每走一步，就離父皇更近一步，可是卻走得極慢，好像隻要不靠近，的父皇就還活著。

寢殿的氣氛十分沉悶，沒人敢說話，他們隻看著舞公主晃著子，極艱難地走向龍床，李長琰則是跪在了簾子後麵，謝媯同他一起。

現在他的腦子裡，沒有什麼皇位，也沒有什麼詔書。悲傷與痛苦佔據了他的，他隻恨自己沒有早一點打敗南楚，才會將戰延誤那麼久，讓父皇等了這麼久。

父皇是那麼的信任自己，才會將兵權給他，可是他卻再一次讓父皇失了，還有長樂。長樂千裡迢迢趕來，原本也是想他速戰速決，可是他將被敵人抓起做人質，還險些讓北齊拿朔洲來換，他是太子，可是他為北齊又做了什麼？

謝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直握住他的手，「太子節哀，父皇在天之靈，定然不願意看見太子這樣。」

李長琰用力地點了點頭，他想振作起來，但是卻本無能為力。

長樂走過簾子，其餘人都在簾子外跪著，嗚咽聲傳來，長樂終於看清了那個躺在床上的蒼老男人。

他閉上了雙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睡得沉，麵容看起來很安詳，可是那雙手卻似是抓著床單，床下還有咳染上的手帕。

長樂慢慢跪了下來，「父皇，阿兮回來了……」一出口，口腔漸染，抑不住自己的緒，放聲大哭起來，眾人皆是心疼，原來隻知道舞公主任，全然仗著有陛下寵，在宮中橫行霸道。

然而從今日起，再也沒有倚仗了。

那種覺很複雜，即讓人心疼，也讓人慨。

「公主千萬要保重啊。」綠筠和飛遙隻是心疼，長樂本就生得瘦小，這哭泣時，肩膀隨著力量抖，一一，讓人極為心疼。

可是這不是旁人勸兩句就能接的，長樂的眼睛早已經哭腫了，視線都已經模糊不清了，那移著膝蓋，靠近著永康帝的，「父皇，你睜開眼睛看看阿兮，阿兮回來了啊……父皇，您不要阿兮了嗎……」

前一世，也經歷過一次父皇的離去，同樣的痛苦，老天偏要讓再經歷一回。

的重生有什麼用呢？

到頭來，又護住了誰？還是隻是單單報復了穆川一個人呢？

「請公主整理好緒，過會陛下便要靈樞了，還請公主退下，讓人過來為陛下整理容。」

開口說話的人是董書淮，他還是不放心，不想讓這些人在這裡待太長時間，以防生出事端，但長樂現在緒崩潰，本沒有理會董書淮的話。

董書淮原本也沒想與長樂商量，準備後事的太監已經在一旁候著了，不等長樂回答，董書淮便已經招人讓那些太監開始準備。

長樂卻像是瘋了一般，站了起來，將那些太監推開，「都滾出去，不許父皇！」

長樂突然的舉，讓簾子外麵的人一愣，眾人也走了進來，怕雙方發生爭執，太子李長琰也進來了，擋在長樂的麵前，護住，「李長煊，你不要太過分！」

李長煊不想在這裡僵持，同樣是父皇的孩子，長樂與李長琰都跪在這裡痛哭，隻有他冷漠地站在這裡，像一個局外人，但他的難過與苦痛又有誰知道？

他揮人讓那些太監退下，「父皇已走，本王需要料理後事，太子與公主想哭，就換個地方吧。」

「你說的還是人話嗎？父皇平日裡待你不薄，而你居然連這點時間都不肯給我們？」李長琰紅著眼睛，「為了皇位，你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太子慎言！」董書淮及時開口。

但李長煊已經聽了進去，「讓他說，還有什麼話，你全部說出來。」

長樂慢慢站了起來，頂著極虛弱的一張蒼白的小臉，看著李長煊，「李長煊，今日我要你，當著父皇的起誓，父皇是否真的將皇位傳給你，如果你撒謊了，那麼詛咒你這一生都孤苦無依，你的人皆會背叛你，離開你，你將不得好死！」

「李長煊，你敢嗎？」

董書淮第一個不同意，雖然誓言什麼不過是些弄虛作假的東西，「殿下清者自清，倒是發了這個誓，纔是正中你們的下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