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帝王病重東魏與南楚結盟，大軍駐紮於朔洲城外，軍機急，李長琰來不及跟長樂仔細商議，與其匆匆告別，然後就忽然離開了。

為保朝廷不生，長樂隻能替李長琰在金陵看著，以防李長煊趁機作。太子大軍浩出城，百姓已經起了恐慌，有人也料到是東魏皇子沒有娶到公主，而心生怨懟，藉此攻打北齊。

長樂在人群中，看著李長琰穿盔甲，騎於馬上，人群中不時傳來百姓的議論聲，「連太子都親自率兵出征，看來自穆大將軍走後，咱們北齊真是沒有什麼將才了啊！」

「誰說不是呢，要怪也就怪咱們那位舞公主，才害得我們淪落至此！」

飛遙聽了，有些沖，「喂，你說什麼呢！」

長樂與飛遙兩人是便裝出行，那些百姓打量了兩人一眼，隻見他們穿華服，隻以為不是金陵城的人，「兩位姑娘有所不知，咱們並非無端說這舞公主，隻是這當下的景，可不就拜那舞公主所賜嗎？」

「對啊，若是穆川將軍還在，東魏和南楚誰敢覬覦咱們北齊！」

「就是就是！」

他們的聲音很大，周圍皆是支援的聲音。

飛遙落了下風，但卻不肯認輸，還想再反駁兩句，卻被長樂拉住了，「咱們走吧。」

離開人群中，長樂隨意找了茶館坐著。

飛遙看出長樂被那些話傷了心，想出聲安，卻又一時閉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隻能陪在長樂的邊，默不作聲。

小二上了茶，長樂喝了一口，隻覺得這茶甚苦，「其實百姓們說得對，釀如今這後果的人，確實是我。」

如果北齊尚有良將在，又怎麼會害怕他國來襲。

皇兄也不必親自出征，麵對這一切了。

「錯就錯在那穆川該死，公主何必自尋煩惱？」茶館雅間走出一人，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頎長的桃子樹花眼，布滿了多，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這時候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

長樂回一看，「顧烴延，你怎會在此？」

兩人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雖然說同金陵，但各自陣營不同，見麵機會極。現在在此上，長樂有些懷疑，「你跟蹤我？」

「公主多慮了，隻是太子今日出征，本侯特來這城外送一送，不巧就上了公主。」

顧烴延沒有客氣地在長樂麵前坐下，為自己滿上一杯，「我雖然在陵王部下，但本侯還是那句話，永遠不會以公主為敵。」

長樂沒有容，斂下雙眼，「我記得父皇也有讓你去司軍府學習，怎麼這些天都沒有見到你。」父皇名單上的名字，長樂也是知曉的，這顧烴延便是其中一個。

顧烴延解釋道，「我知道我不是學武的料子，那司軍府去了也是白去，不如自己一個人自在。」這倒是實話，顧烴延從小便遊手好閒，這兩年也是從老候爺死後，才慢慢長起來，在朝廷有正式的職，也有了自己的人手。

現在大軍境，顧烴延作為陵王的爪牙，這此時出現在長樂的麵前，並不是什麼好事。長樂臉不悅，隻是暫時沒有顯現，「也是，你確實不是練武的苗子，細皮的，這戰場無眼。」長樂適時住了口，後麵的話也不言而喻。

顧烴延聽出長樂話中的意思，這一下子就勾起了當年的事，當年他與穆川同時向永康帝提出求娶公主之意，但公主選擇了穆川。

「當年，你就是因為我不如穆川有武功，所以你才嫁給穆川嗎？」

重提當年舊事，長樂作一頓，看向顧烴延，「這重要嗎？」

「我當年嫁給了穆川，最後的結局你不也看見了嗎？所以現在問這些陳年舊事還有什麼意義？」

顧烴延低笑一聲，半響點了點頭，「是，也對，穆川已經死了，可是他死了，你的眼睛裡也從來沒有過我。」

「我顧烴延，居然比不過一個死人。」

這話極其無奈，長樂沒有回應，而是起，「我還有事，先行一步，就先告辭了。」

金殿早朝。

眾臣朝拜，永康帝臉蒼白，坐在龍椅上還止不住的咳嗽，「南境的事，大家都接到訊息了，太子已經啟程與南境一戰，諸位各有什麼計策，能助太子一戰即勝，擊退敵軍。」

一句話，斷斷續續說著，朝臣心中心思各異，都知道陛下時日不多，太子此刻出征，朝政隻能由李長煊守著。

若是太子出了事，這豈不是……

就算那時立了囑，如果讓李長煊捷足先登，將來的北齊帝王，是誰真是不得而知了。

帝王撐著散朝之後，便倒下了，太醫一直在旁邊，長樂也帶著綠筠趕到了，帝王臥榻，長樂主侍疾，伴其左右。

綠筠為永康帝施了針，暫時穩住了病。

到了半夜，帝王轉醒，眼睛半睜開，看見守在床頭的長樂，有氣無力的喚了聲，「阿兮……」

迷糊間，長樂聽見父皇的聲音，立即清醒了過來，子猛然坐直了，痠痛的厲害，坐上床邊，握住永康帝的手，「父皇……」

永康帝掙紮著從床上會起，蒼白的麵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好似每移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阿兮，回去休息吧，父皇沒事了……」說完又是接連的咳嗽。

長樂心痛得厲害，忍著眼睛裡的淚水，「父皇，阿兮不累，阿兮就在這裡守著父皇。」不敢走。

永康帝見長樂不走，也不在固執，隻是輕輕拍著長樂的手，「你去朕的桌子下麵，把那個木箱子拿過來。」

長樂不敢怠慢，立即去拿。

到了床頭，永康帝看了眼箱子，從枕頭下掏出一把鑰匙遞給了長樂，「開啟它。」

長樂接過了鑰匙，照做，將箱子開啟。

裡麵是一卷聖旨，長樂大概猜到了是什麼，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父皇，父皇……」

永康帝卻很坦然，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眼下朝政，朕派你皇兄去了邊境，為的是將兵權名正言順地給他，如若父皇撐不住了，你就拿著這聖旨，力保你的皇兄登基……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