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一覺天明秦述想了一會兒，像是在斟酌著用詞形容，但是大腦裡想到的那些措辭，覺都無法恰到好地表達長樂的好。

他決定放棄，「收起你的好奇心思，如果你跟他們一樣，來司軍府也是奔著當上舞附馬的話，那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不留麵的將人打擊到無完，穆江皺眉，現在自己表現得如此差嗎？

「好吧，那依先生看，什麼樣的男子才配得上舞公主？」

本來是隨口一問，也不指秦述這個悶葫蘆可以說出什麼來，但奇怪的秦述突然認真起來，他的作像是僵住一般，「那樣的天之驕，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高攀。」

「而高攀的人，向來也沒有好下場。」

這是在涵穆川嗎？

長樂沒有答腔，秦述的話讓人心沉重，一來他說自己是天之驕，看他的神也像是心真正認可這個說法的。並非是對於敷衍學生的隨口之詞。

但沒有好下場，這也明顯是在指自己過去的那段婚事，穆川的下場……

「先生又不是舞公主，又怎麼知道穆川是高攀呢，可能在某個瞬間，公主也會難過呢。」他笑了一笑，雖然自己頂著穆江的假份，但也不想秦述將自己說得如此冷高傲。

子非魚安知魚知樂也，這個道理，相信秦述也是明白的。

可是秦述卻固執起來，「穆川步步為營，苦心孤詣才娶到公主，做了那麼多的努力，最終也是被拋下山崖，首異，這還不能告訴世人嗎？」

深邃的眼睛下好像蘊含著無數的複雜，他的聲音起伏明顯，好像在極力剋製著什麼，「罷了，旁人的事，外人又怎會懂。你今日所生出的好奇不過是對遙不可及的人，心生出一種嚮往而已。」

「當有一天，為那樣的人了，你便會知道，守護比得到要難得多。」

他的話零零碎碎，甚至合起來都組織不了一段邏輯正常的話，可是他低頭出神看著桌案，就好像他就是那段經歷裡的人一樣。

長樂聽得雲裡霧裡，但又怕再追問下去，就會被秦述厭煩嫌棄，也知道見好就收，點了點頭，十分知趣道，「學生明白了，今日也不早了，學生就行告辭了。」

秦述沒說什麼，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房間又恢復了安靜，窗戶外有飛鳥低飛而過，翅膀用力煽著，他踱步到窗檯外，手探向外麵，有細雨落在手心。

「下雨了嗎？」他自言自語著，想起方纔離開的穆江，不知道他帶傘了沒有，罷了，他自有他的表哥猛九照顧。

他覺到某些部分漸漸不適，這些日子的講課，雖然不是什麼用力氣的事，但也讓他到異常的疲憊。

再次卷進皇宮奪嫡的漩渦，又一次站在了阿兮的對立麵，與上一世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是明麵上已經開戰了。

現在又在做些什麼呢，未央宮裡，貴妃榻上，是不是還是像那天分別時那樣，慵懶地躺在床上，看著小人書呢？

阿兮，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喚著的名字，在心裡說了一遍又一遍的話，可是就算這些話，說得再百轉千回，也不會聽見了。

阿兮，我們會不會隻能這樣了。

是啊，隻能這樣了。

認命吧。

猛九老早就撐著傘等著長樂出來，兩人走在路上，長樂打了一個接一個的噴嚏，猛九嚇壞了，「這是著涼了，是冒了吧。」

長樂無所謂地聳聳肩，「這分別是有人想我了。」

兩人加快腳步，趁著四下無人，又重新回到那條小巷子裡，馬車外，飛遙和綠筠已經在此等候多時，看著長樂過來，立刻撐傘上前，「公主可回來了！」

綠筠也道，「今日怎麼下學這麼晚？」前幾天太沒落山，人就已經在馬車上了。

長樂嘆了一聲，「今天早上遲到，被罰了。」

飛遙一聽，立即不滿，「不過是一個芝麻小，架子居然這麼大，也隻能欺負些沒有份的人罷了。」現在公主是喬裝打扮，無名無份，秦述要想立威，自然是要拿這種人開刀。

長樂卻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囑咐明日要早點出發。

一回未央宮，人還沒進宮門，守在院的婢就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因為張，說話也結起來，「公公公，公主，中…中……」

飛遙比長樂還要急，「捋清楚了再說，慌慌張張何統！」

長樂卻是心中瞭然，「你想說的是，中書令齊真來過這吧。」

那婢一聽，連連點頭。

長樂沒多問什麼，直接進去了，後的綠筠不明所以，「齊真怎麼會來這裡，他不是跟公主一起上學嗎，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結合今天齊真在課堂上的表現，確實有這個可能。

可能他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穆江，所以才會來這裡查探，這個齊真，心思也真是夠深的，居然能猜到這一層。

不過長樂也不是吃素的，「綠筠，你明天扮我的樣子，去一躺司軍府。」

綠筠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後，長樂又已經走遠了，現在太累了，現在隻想沐浴休息，萬事大吉。

「你和形很像，易容之後應該是看不出來的，盡量跟秦述接，隻要讓齊真看見穆江和公主同時出現就行了。」

這樣便能打消他的猜測了。

綠筠點頭，「不過，去司軍府的目的是什麼呢，總不能無緣無故去吧？」

長樂嘆了聲氣，「你覺得咱們的舞公主，想去一個地方還得需要理由嗎？」

這一提點，綠筠瞬間就懂了，是是是，公主行事不拘小節，去一躺司軍府算什麼。

將事安排下去後，長樂也撐不住了，讓飛遙給自己沐浴之後，便上了塌，一醒睡到天明。這一覺睡得十分沉，已經好久沒有睡過這樣香甜了。

一夜無夢，醒來時，隻覺得神十分不錯。

就連飛遙一進來便誇道，「公主今日的氣看起來好呢。」

一照鏡子，長樂也覺得是，臉紅潤有澤，果然睡眠也是十分重要的啊，看來以後可以多去藥草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