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新的突破大雪連下了三天三夜，從未央宮離去時，他的手冷已經凍僵，隻是勉強能行走而且。灰白的大氅與冰雪融為一，途徑廊橋時，暗角一角的屋樑上，突然跳下一人，他腰後別著一把小匕首，落地的姿勢輕盈又利落。

護送秦述回去的護衛們紛紛拔刀亮劍，秦述手攔下，「有勞各位相送，你們回去復命即可。」

領頭的護衛有些為難，公主對秦述禮遇有加，此人份也是非同小可。如果出了什麼閃失，不是他們能一力承擔的。

「回去告訴舞公主，三皇子要同我敘敘舊。」

護衛這一聽，立即明白，帶著人快速離開。

沈岸背對著秦述等人，聽了他的話，角微揚，他這是告訴全皇宮的人，如果他出了什麼閃失，必然跟自己不了乾係啊。

廊橋下，沈岸緩緩轉，他半邊子匿在暗，線錯，如同厲鬼，「公子為何要救舞公主？」

秦述抬眼，眼角閃過，「我本是醫者，為何不能救？」

「醫者，可是你從來不是心善之人，你救我，也隻是忌憚東魏的國力，日後會遭滅門之禍。」幾年前，他中劇毒，時日無多。

秦莊主鐵石心腸，絕不出手相救。

是秦述，他知道了他的份，將他養在院中，請來了名醫為他治療，然後告訴他，來日他若是繼承了東魏的皇位，不要乾涉秦家。

他答應了，這天下就是要有這樣的醫族世家，才能傳承真正的醫。

他的命，是因為他的份而被保留了下來的。

那麼李長樂呢？

秦述現在不敢推測沈岸知道了多，隻能與其斡旋，「那是我的事，不勞三皇子費心。」

「你喜歡李長樂？」

沈岸冷不丁地問出，眼睛牢牢盯著秦述的眼睛，好像要從中瞧出什麼端倪。但秦述定力十足，瞳孔沒有任何變化，「三皇子說笑了，公主金枝玉葉，我隻是一介草民，沒有職沒有爵位，如何敢高攀皇室。」

他一早就猜測到沈岸不會甘心就此離開，一定會在半路上截胡，心中對沈岸要問的話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但唯獨沒有想到沈岸會如此尖銳地問到這個問題。

他是哪裡出了破綻嗎？

「北齊氣數將盡，李長樂這個舞公主又還能做多久，如果公人喜歡，我大可退親，將李長樂雙手奉上。」

他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說的話令人反。

好似北齊命數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秦述不想與他多言，「東魏不是以三座城池作聘，要迎娶舞公主嗎，怎麼這就變了，可就將心儀之人拱手相讓？」

東魏以江山為聘，要娶北齊的舞公主，這事在民間已經傳開。

他在秦嶺山時就略知一二。

別人都說沈岸是英雄難過人關，但秦述卻覺得他另有圖謀。果然他真正的目的從來不是親，而是尋著機會明正言順的開戰。

而沈岸已經不再想跟秦述繼續談論下去，「明日都城外有冬獵，我也想見見這北齊男兒的，公子，你子弱上不得馬，明日便坐在一旁觀禮吧。」

「寒冬臘月，如何獵？」

一般出獵都是春秋最為適宜的。

「明日公子看看就知道了，對了，也請舞公主不要再裝病了，明日也一道出席吧。」

「現今北齊沒了穆川這張護符，想拿下北齊，易如反掌。」

秦述並不想同行，一是他太差，支撐不了野外的氣候，二是他揭了紅榜，自然要開始著手瞭解風寒病癥，時不可待，爭分奪秒。

夜裡，紅蓼還沒有睡，一直到秦述回來，屋的燈還亮著，秦述一推開門，紅蓼便坐在椅上，雙來回晃，一手，飄揚開來。

「見過公主了？」

秦述往裡走，「見過了。」

「後麵打算怎麼做？」

「先診治風寒，瞭解況，靜觀其變。」

紅蓼淡笑，有些不滿，「公子這樣子，不會是要一直裝聾作啞等到舞公主平安生產之後再說吧。」

他總是能非常快的悉秦述的想法，秦述也不想刻意騙他，「沒錯。」

「公子既然已經歸順為陵王，應該為陵王做事，還不是跟未央宮糾扯不清，現下風寒未除，公子就不怕皇宮起疑嗎？」

談論起這些，便讓他心生疲憊，「你想如何？」

紅蓼站了起來，「今日我麵診了一位風寒患者，發現了一些線索。」

秦述急忙發問，「什麼線索？」

「此病可能不是人傳人的病癥。」紅蓼小聲道，「極有可能是人為。」

今天秦述去了未央宮之後，紅蓼不了跟宋林共一室，便讓太醫院的人帶自己去了患者的住所，盤問了幾，在一群患者中，遇見了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

本來以為長期中患病的父母在一塊，他必然也染了風寒，但紅蓼給他做了全排查，發現他居然是健康的。

沿著這個方向，一點點向下延，紅蓼有了這個推測。

這個重大發現，紅蓼第一時間就想告訴給秦述，結果一直等到現在秦述纔回來。秦述顯然十分激，「你的意思是，這風寒，是人為的？」

「現在還不敢斷定，但至是有了衝破。」

果然想快速破解病，便是深一線，走近患者。

之前紅蓼在秦嶺山一無所獲也是沒有完全瞭解風寒的癥狀。秦述瞬間增加了信心，他接葯醫沒有多久，又要復刻出曾經的秦述，這段日子一直在學習醫書，但書讀得再多，也沒有實踐學習來得快。

「這風寒本就詭異，倒像是中什麼毒藥一般，你讓宋林從明天開始，留意城中行蹤詭異之人，一有訊息，立馬來報。」

紅蓼應下。

「對了。」秦述住紅蓼，紅蓼不解，「公子還有何事？」

「明日有冬獵，在驪山，你可願意與我一同前往？」紅蓼雖然沒有武功，但用毒一絕，關鍵時刻能保自己周全。

但紅蓼顯然不想參與其中，他們現在還是不要太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