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夜很漫長傍晚的將軍府被夜霧籠罩著，如同潑墨山水畫，每一筆都濃墨重彩。

或是這地麵的冷，讓這雪花也不敢降臨了，推開府，幾點星漸亮，並非是長樂故意拖延時間，而是還沒有想好怎麼麵對穆川。

院子裡靜悄悄的，偶有積雪斷樹枝，發出清脆的斷裂聲。兩傍迴廊的燈籠亮起，暖橘的微，落在清淡的側上，像是冰糖踱上的黃油。

飛遙扶著，踩著細碎的步子，春風閣外，門半是虛掩著，「公主，您瞧您不過進宮半日，這些人都躲起懶來了。」

將軍府不比後宮，穆川平日裡軍務繁忙，長樂也是清閑的。故而沒有對下人們約束什麼。隻要是份的事做好了，偶爾犯犯懶也沒什麼。

但飛遙是在皇宮裡待習慣了，沒有些規矩便不舒服。

長樂提起子，邁腳過門檻，「這門外也無須人看守，天寒地凍的，他們也是人，自然也會冷。」

了飛遙的手，嘆了一聲，「傻丫頭，你快回去歇息吧。」

飛遙知道長樂這個時候想一個人安靜待一會兒，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飛遙將長樂送到門口，沒有多待，便離開了。

靜謐的夜，寒風從迴廊經過，掀開青的擺，頭髮上夾了些細雪，已經融化，半半乾在頭梢上。

默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似乎什麼也沒想。

「吱呀」一聲，推開門，室暖暖的，還留有離開時放的百合香。轉關上門，屋裡「呼嘣」一聲，燭照亮了滿屋。

穆川穿著白的棉，赤腳踩在地板上，吹滅了火摺子，嗓音有些，「回來了？」

長樂本來是一驚，「你，你……你怎麼在這？」

這裡天，穆川基本都宿在書房，如今突然在這，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回來的時候你不在，我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這話聽著不是在回答長樂的問題。

長樂捂在被子裡的手暗自了，有些張，這麼晚了，穆川在這，不會是要做那種事吧。

「你在想什麼？」一個激靈，長樂猛然一抖，有些心慌。

穆川放下手裡火摺子，走近長樂，長樂張的手腳捲，後退兩步，「沒，沒想什……」

話還沒說話，子已經被穆川抓住，橫腰抱起，下意識圈住穆川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穆川卻是低笑一聲，有些意味深長。

長樂提起一口氣，坐在了床沿上，穆川挨著落坐，兩人之間僅隔一手指頭的距離。

該死，這個時候要說點什麼？

長樂想破了腦袋，來了一句，「這蠟燭亮的哈。」

穆川瞅了一眼蠟燭，側盯著長樂，「覺得亮，我可以吹熄它。」

那豈不什麼也看不見了？

長樂立馬擺手，「別別別，亮點好，亮點好。」

不行，不能張。

輸人不輸陣。長樂深吸一口氣，決定將話題移到正經一些的方麵上，「皇兄都告訴我了，這次的事，全靠你幫忙。」

被窩還是熱的，穆川撐著腰躺下，側看著長樂，「嗯。」

反應這麼平淡的嗎？

長樂再接再厲，「那你先前為何不與我說。」

「因為我不想讓你失。」

長樂不明白，「什麼？」

穆川順勢將拉懷裡，吻了吻有些涼的額頭，「我隻想讓你看見好的結果。」

腦子一時嗡嗡響，很是被，隻能低下，將臉埋在他的下。

而後，又聽見穆川道，「阿兮，這種就要比我打贏了勝仗還要開心，因為我終於能為你做些什麼了。」

「謝謝你。」想來想去，還是隻要這句話。

穆川低笑一聲，嚨滾，將長樂從懷裡掏了出來，對視著的目，「是不是要表示一下你的誠意？」

就知道！

長樂立馬攏了攏服，推開穆川，「你心裡就盡想著這事？」

難怪一回來跑房裡，敢是為了討賞啊。

穆川有些委屈，「不可以嗎？」

當然不……長樂咬了下，突然轉笑了笑，「可以。」

皇兄千叮萬囑要自己跟穆川好好的，這件事，穆川立了不小功勞，跑上跑下。連大理寺都束手無策的案子，他倒是給破了。

穆川這樣聰明，政績突出，又得父皇與太子的信任，將來必是權勢滔天。

還有兵符，那纔是最為致命的東西，有了這個，就有了戰鬥力。

將來穆川一反，北齊幾乎無人是他的對手。

呢，還有什麼？除了這殘破的還有幾分價值，能讓他心以外，還有什麼？那種事反正也有了第一次，多一次一次有什麼要。

隻要能拿到兵符，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穆川的手拂上來，溫熱的氣息噴散在的臉上，「阿兮。」

「我還沒有沐浴更……」又是如此，穆川霸道地將抱起，放在的床上，他親吻著的鼻尖，「待會一起洗。」

那笑有些邪氣，燭微弱，床縵不知何時落了下來，裹進棉襖中，黑暗裡被穆川一層一層剝乾淨。

溜溜地一團，他炙熱的湊上來，想逃，卻無可逃。

「穆川，我怕。」

「別怕。」他輕聲哄著，但手卻更加用力。

窗外的雪似是停了，隻有縷縷的風拂過，發出陣陣聲響。

蠟燭還在燃燒，紅膏融化，在桌邊滴下層層蠟油，證明它們曾經是那麼熱烈的綻放過。

長樂想哭，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