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肩而過長樂第一時間便趕往東宮,盼著與皇兄相見,還稍帶上了一大箱子的葯。之前聽說皇兄被用了刑。
那時東宮於封閉狀態,送不進去什麼東西。可把長樂急壞了,飛遙提著幾大箱子,皺著眉頭,小聲抱怨道,「我說公主殿下啊,東宮裡什麼沒有啊,您還得辛苦這麼一躺。」
長樂坐上馬車,拍了拍大,「宮裡的東西與我的東西,這兩者如何能相提並論?」
飛遙認命將東西提上馬車,然後跟著長樂進宮。
此時大雪紛飛,街道空無一人,衛閻與穆川一人騎著一匹馬。
將軍府的馬車上都帶有「軍」字牌的銅印,衛閻大老遠便看見了,「將軍,公主這是準備進宮嗎?」
雪花落在了穆川的髮上,他勒令停馬,黑的皮裘披在寬闊的背上,大雪落滿了肩頭。馬車,車簾閉。
衛閻見穆川不,「將軍,要不要跟公主打個招呼,畢竟這次您為了救太子殿下,也……」
「不必了。」他救太子,也並非是為了在前麵邀功。
他隻是見不得去求別人,也見不得皺眉。
他握著韁繩,將馬驅到馬路一邊,為長樂的馬車讓道。
馬蹄聲漸止,落雪紛飛,車輾過雪地,留下一串印記。
他們就這樣無聲的肩而過。
穆川看著遠去的馬車,不由失笑。
阿兮,心裡一定是歡喜的吧。
他終於能為做一件讓開心的事了。
前世的錯,已經不能彌補,這一世,他用盡一切,也要讓歡心。
風吹起布簾,飛遙呀了一聲,指著窗外,「下雨了呢!」
下雪並非稀奇,但今天卻好像有些不一樣。
沉悶的心瞬間得到釋放,長樂將頭向窗外,扭頭看見外麵的雪景,忽然看到遠兩個駕馬離去的背影。
那影……
「那是不是將軍和衛閻啊?」飛遙在一旁道,「這麼大的雪,也不坐馬車,看著好可憐啊。」
長樂心間一。
這些日子穆川四波,兩人聚離多,皇兄的事,是不是他……
想到這兒,長樂心有些複雜,將頭了回去。
飛遙問,「公主怎麼了?」
「你說穆川,他我嗎?」這話問得突然,飛遙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不過中的事,一直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奴婢覺得,公主心裡一定有答案,隻是不想承認。」
「可是他騙了我,他不是穆川。」這話飛遙越聽就越糊塗,但卻沒多問,而是回答道,「那就得知道他為什麼要騙,是別有居心還是另有苦衷。」
是啊,他為什麼要騙?
在他察覺到自己是重生之後,他卻要選擇欺騙,是害怕的報復,還是想用新的份跟自己重要開始?
這樣每天活在虛假的麵之下不累嗎?
長樂不懂,不懂的事,也不願意為難自己。向來是一個對別人很嚴苛,對自己卻很寬容的人。
既然已經下定決定,便不會再輕易搖擺了。
「我就知道你今日會來,我跟太子方纔還商量著明天要去一躺將軍府,親自向穆川表示謝意呢。」暖閣之中,謝媯挽著長樂的手,語氣輕。
李長琰剛剛換了葯,上的傷口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長樂帶來的葯總要用一用,才能讓這個妹妹心裡舒服些,「今日風雪甚大,你過來的路上可有看見穆川?」出宮之前,太子提議讓穆川坐馬車回去。
但穆川似乎想早點回家,便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知道這一路風雪,他冷不冷。
長樂想到半路上看見的那個影,他必然是穆川了。
他必然也瞧見自己了吧。
婢端來薑湯,正熱著,謝媯掛念著長樂寒,催促喝下去,「暖暖子,會舒緩些。」長樂接過,一口嘗了下。
有些心不在焉,一旁的李長琰告訴長樂,這次穆川在中間過了很多事,徐廣權能夠這麼快招供,也是穆川的功勞。
聽聞他為了查這個案子,已經半個多月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
離開東宮時,已經是傍晚,謝妨和李長琰一同送長樂坐上馬車。長樂招手讓他們回去,「外麵冷,皇兄你上還有傷,還凍著了。」
李長琰一手攬著謝媯,有些蒼白,但神還算不錯,「有阿兮的靈藥,再重的傷也好了。」
長樂笑了笑,正放下簾子,李長琰道了一聲,「且慢。」
「皇兄還有何事?」長樂探出頭來。
「聽聞你和父皇鬧了脾氣,過些日子便是年宴了,你隨我陪父皇守歲,服個。」李長琰說,「我們這些孩子裡,父皇最疼的便是你了,你可不要傷了父皇的心。」
並非長樂耍小子,不服,而是那天之後,請求麵見父皇的摺子都被原封不的退回來了。
聽了李長琰的話,長樂乖巧應著。
李長琰又叮囑道,「還有,同穆川好好相,皇兄不會看錯,他是真的在意你。」
長樂連連點頭,怕李長琰再繼續囉嗦,這雪都要落滿馬車頂了,「好了好了,皇兄你何時像個老太婆一樣話多了,你說的這樣我都記下了。」
謝媯失笑,「這可都是擔心你啊。」
長樂唉了聲氣,「放心,我明白著呢。」說完立馬放下簾子,就怕李長琰再多說。
送完長樂,李長琰轉抱住謝媯,可能是經歷這一槽,突然就發現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麼了。
「突然覺,皇位好像沒有那麼吸引我了。」
謝媯眨眼,「為什麼?」
在足的這段時間,謝媯與李長琰也是各自被囚,但每日謝媯都會讓送飲食的人給李長琰帶一封信,在信中告訴他,自己一直陪著。
他自出生便是東宮這主,沒有經歷什麼困境,也沒有嘗過什麼害怕,可是被足的那段時間,他是真的害怕。
謝謙本就不同意這門婚事,若是東宮移主,謝媯會不會也離開自己?
還好,一直都在。
李長琰揮落發梢上的殘雪,聲說,「如果有一天,皇位和你,要選一個的話,我會選你,而且是毫不猶豫。」
謝媯驚了一下,不可置信。轉眼間,紅了眼眶。
「你哭什麼,我選你,你不開心嗎?」
「這說明你比皇位更吸引我。」
謝媯卻沒說話,依偎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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