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兩全其「陛下！」建安侯老淚縱橫，當年他也是這般求饒，才換來這十幾年的太平。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他卻像沒有骨頭似的，一脆再脆。「臣弟隻有雪黛一個兒啊，也是一時為所困才會犯渾，臣弟回去會好好教導的，求陛下寬恕吧。」

反轉來得太快，長樂看著地上的兩人，勾起一冷笑，「皇叔，北齊國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這不是父皇為難嗎？」

「今日若是寬恕了雪黛，日後又如何在朝堂上樹立威信？」

建安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自是非常難看。

永康帝確實為難，江雪黛固然欺君，但今日這事沒有造什麼不可彌補的傷害。況且江雪黛也是主認罪，態度還算良好。

但破壞公主大婚，企圖勾引附馬。事後又栽贓拒不承認。

永康帝看了一眼長樂，「那以阿兮看，郡主這事如何置？」

往大了說，這是欺君，往小了說，隻要長樂不計較，將軍府息事寧人，這事也能就這麼過去。這些年來，建安侯在邊疆多年，還算安分。

當年的不臣之心，如今也消磨掉了，他唯一的妻子隻有江雪黛一個兒，他視這唯一的兒如同命。

如同真要重罰了江雪黛，保不準建安侯會鬧出什麼子。

父皇的提醒已經很明顯了，不想這事鬧大。

長樂心中有數，便道，「兒臣還正想向父皇求呢，這事若是換作別人長樂定不會饒恕，但雪黛終究與別人不同。」

這話太有深意，江雪黛止住眼淚，建安侯卻是了奇恥大辱。

看著長樂高高在上的麵孔，他的心中五味雜陳，就別提會恩長樂的恩了。

長樂既然選擇了原諒，帝王當然同意，然後又問了下穆川的意思。

作為一品大將軍，宮外的局勢他看得分外清楚。這次建安侯來金陵，真的就隻是為了江雪黛？如果真是為了江雪黛，又為什麼現在才來？

前世，李長煊奪位之後，立即將建安封地擴大，並且將建安侯接進金陵，頤養天年。

他應該好好查查，建安侯進金陵後，還和誰見了麵。

「此事請陛下做主，微臣隻有一個請求，關於那晚的事，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還微臣在天下人心目中一個清白。」

本來以為穆川會有不同的意思，畢竟他纔算這件事的真正害者。

提出這點要求並不過分，但要還他清白，不就是要江雪黛在天下人的麵前，承認自己勾引穆川？

建安侯不同意，「穆將軍，小還是清白之，日後嫁了人，謠言不攻自破，何必如此？」

「子的清白是清白，男子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嗎？我聽聞侯爺隻娶了一位夫人，即便這位夫人在生下郡主之後再難生養。侯爺從來沒想過續弦，侯爺對夫人一片深，世人皆知。」

「穆川不才，這一生也隻想有公主一個人，這點小小的請求也不過分吧。」

如果不是這個場合太嚴肅，長樂真想笑出聲來。

穆川這個反應實在有些憨，又憨又可。

他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沒有過江雪黛，他可是清清白白的。

雖然在這個男子當道的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穆川卻願意隻守著長樂，這種堅守多讓長樂有些容。

穆川的話功讓建安侯沉默下來，世人皆說最是無帝王家。然而到北齊皇室卻出了幾個專種。

當今陛下，十六歲住東宮娶了太子妃，也就是後來的德元皇後。登上皇位，為了穩固朝局，多納了些妃嬪，但多年來，專寵德元，儘可能給做為丈夫的溫暖。

建安侯就更不必多說，唯一的兒隨了夫人的姓氏，在這個男人當權的年代，這樣的寵並不多見。

建安侯也理解穆川，隻是人終究是自私的，他捨棄不了兒。

永康帝思忖片刻，「這件事由朕來理，即能給穆川一個清白，也能保郡主不議論。」

「也鬧了半宿，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永康帝已經沒有力，揮了揮手。

長樂有些心酸，燈下，父皇的白髮越來越多，留給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

手指被人牽住，對上穆川的眼睛，他笑得有些靦腆，「走，我們回家。」

任由穆川牽著，一步一步走向殿外，回頭看著塌上的父皇，眼眶有些潤。

這麼多年來，一直是被保護著長大的，憑怎麼胡鬧，背後都有為兜底的。

子一旦嫁人，夫家纔是家。

想到這兒，心酸得厲害，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出了殿外口，建安侯已經領著江雪黛跟著宮人去了別。

高公公在外恭候，見兩人出來，笑著迎上去，「馬車就在前麵，公主將軍慢些。」

長樂心不在焉地嗯了一些，突然間想到什麼，回抓住高公公的衫，「父皇最近是不是欠佳？」

問得突然，毫沒注意自己的失禮。

高公公立馬後退兩步，避開與長樂的接，躬下道，「回公主的話，陛下最近偶風寒，但服用了梅太醫的葯，現在已經好了大半。」

長樂聽完卻並不覺得心安，但又說不出是為什麼。

算算時間，前世父皇病重似乎就在這兩年，可是那之前父皇的一向很好的。

一座大山怎麼會說倒就倒呢？

還是這背後有什麼不知道的事？

看見遠離開的建安侯父，陷了沉思。

高公公離開好一會，長樂纔回神，穆川握著的手，將扶上馬車。見長樂心事重重，穆川聲問道，「你方纔是發現什麼不對勁嗎？」

這個男人低沉的嗓音實在太有蠱了，差點就此淪陷，將一切合盤托出。

長樂搖搖頭，清醒了不，「可能是我太久沒有見父皇，有些多慮了。」

隻是風寒而已，有梅太醫在，不會有事。

長樂在心裡暗自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