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護甲調包「聽你的隨從說，你在回宮的路上遇到了刺殺？」

藏書閣，永康帝站在扶梯上，翻看著經書，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李長煊低著頭，「確有此事。」

高架上是滿排的書，帝王站在背，黃昏的餘打在木架上，拉出長長的剪影。

對於他的回答並不在意，過了許久，纔想起來問了句，「可打探到對方是誰？」

來之前本來想好如何狀告穆川，細數東宮罪過，可是這一刻。李長煊恍然大悟，父皇本來就不同意他回來，這樣隻會弄巧拙。

考量再三，李長煊道，「兒臣當時一心急於回宮向父皇請罪，並未看清刺客份。」

說完這話，永康帝偏過頭來，看著李長煊。

過了會兒，從扶梯上走了起來，將手中的書放置在一旁，雙手背在後，「看樣子，去北疆你懂事了不。」

李長煊點頭稱是。

永康帝轉道，「如此最好，軒轅將軍拿出軍功換來的金牌保下你，朕希你對得起這份恩。」

「你剛回來，朕這裡不需要你伺候，回去歇息吧。」

李長煊告退。

走出藏書閣，他抬起頭。

每走一步，磚瓦沙礫讓他窒息。

他閉上眼，覺到空氣流通，再緩緩睜開眼，直到有宮太監向他行禮時，他覺到一真實。

他回來了。

冬天已經到了，天空卻碧空如洗，雲彩四散擺列。

遠宮闕樓閣，這裡是北齊，是金陵。

是王城所在之地，亦是他落敗之地。

母妃在這裡慘死，董氏在這裡消亡。

而從現在開始，他要在這裡，重新崛起。

將軍府。

府中的醫師正在給穆川換藥，衛閻站在一旁，看見白紗布裡，一團。而穆川卻一聲不吭，衛閻道，「這軒轅將軍真是厲害，將軍穿了金甲都傷得這麼重。」

習武人一眼就能測量出傷口深，穆川這明顯屬於重傷。

可以想象當時軒轅絕的力道有那麼準。

一旁的醫師聽完衛閻的話有些疑，「將軍當日穿了護甲？」

穆川點頭，「沒錯。」

衛閻也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醫師了鬍鬚，將傷口包紮好，眉頭微皺，「如果是穿了護甲，再準的刀法也傷不了這麼深啊。」

「大夫有所不知，這傷將軍的人可是軒轅將軍，他老人家的功夫了得。」衛閻以為醫師不知，補充道。

然而醫師卻搖了搖頭，「老夫行醫多年，再準再厲害的劍法，隻要穿了護甲也不會重傷至此，況且將軍這次能保下命，是因為這劍偏了三寸。」

「這……」

衛閻一時不知說什麼，了眼穆川。

他突然想起那在金甲上的頭髮，心裡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大夫離開後，衛閻立即將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屬下覺得這護甲一定有問題！」

穆川躺在床上，這些天，他都是在這張床上度過的，忍著傷口癒合的疼痛。他也約覺得有些蹊蹺，隻是沒有細細追查而已。

現在衛閻提了出來，穆川便讓他去查。

衛閻先是去了浣房，想找到穆川換下的，金護甲是貴重之，就算破損了也不會扔。負責清凈的丫環將護甲給衛閻，衛閻仔細檢查，卻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於是將東西帶回去給了穆川，頗有些頭疼，「屬下是沒有瞧見什麼區別，難不是想多了嗎？」

穆川拿起護甲，這東西是穆景禹送他的，他一直很珍惜。

隻要是外出，基本一直穿著，所以對它非常悉。

東西一上手，他輕輕了，然後用手掌掂了掂重量。

很顯然，是被人調包過了。

他著金的走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在鼻尖細嗅。

他早應該想到的，是。

一直是。

最想他死的人是。

果然是一次不忠，終生不用嗎？

他低笑一聲，像是癡獃一樣。

衛閻不明所以，「將軍，您這是……」

穆川放下護甲，又恢復正常，「這件事給你去查吧，這護甲確實是被人調包了。」

衛閻一個頭兩個大，他不過是在服上發現了長頭髮啊。

還想推辭時，江雪黛突然進來，門也不敲，就這樣大大方方走了進來。

衛閻有些生氣，這是將軍的書房，什麼時候這個人可以來去自如了。

「你出去吧，這裡有我伺候就！」

穆川雖然沒有刺殺功，但卻給李長煊下了一種毒，會讓他全無力，不能行走。

軒轅絕不想涉及朝堂，將李長煊護送回了王府便離開，離去前見了穆川，問穆川是否恨自己擋了他的路。穆川否認。

軒轅絕看出長樂功深厚，心機深沉，兩人切磋兩個人回合，軒轅絕警告長樂不要玩火，穆川是把好劍，但一味利用隻會害人害已。

永康帝得知李長煊回來的路上遇刺，詢問李長煊，李長煊卻避而不談，因為他知道說了永康帝也不會幫他查清真相。

衛閻在破了的金甲上發現了一長發，判斷出這東西有人調包。

衛閻懷疑是江雪黛，江雪黛卻拒不承認，穆川拿起頭髮輕輕一聞，瞬間明瞭。

江雪黛突然毒癮發作，在地上痛得打滾，穆川召開醫師檢視，得知是被人下了葯。穆川明白江雪黛也是了脅迫，醫師說此葯能夠解除，穆川以解毒為換條件。

江雪黛知道就算解了毒，長樂必定不會放過自己，穆川就算知道真相，以他對長樂的義，也許寧願當個糊塗鬼也不會相信真相。

衛閻認為調包金甲的就是江雪黛，將其關押，正用刑。穆川阻止，江雪黛心懷恩。

長樂發現江雪黛對穆川太過關心，提醒不要戲不深，穆川終究會為一個死人。

江雪黛在北齊無依無靠，越發羨慕長樂有穆川這樣的人著。

穆川傷口慢慢養好，長樂因為穆川任務失敗，對他沒有好臉皮。穆川說自己還有辦法除掉李長煊，長樂又假裝迴心轉意。

穆川已然知道長樂就是重生的，兩人都自欺欺人。

江雪黛告訴穆川，長樂隻是把他當作殺人工而已。穆川卻說自己就好好當一把聽話的刀。

江雪黛覺得穆川已經無可救藥，無能為力。

長樂主邀請穆川留宿，穆川進一步，長樂下意識抗拒。

穆川非常傷，向長樂傾訴，以別一種方式告訴長樂曾經的自己做錯了，如今隻想好好彌補，希長樂能給自己機會。

長樂敷衍同意，兩人相擁而眠。

李長煊雙不能行走，如同一個廢人。他主來找穆川，索要解藥的同時告訴穆川，他隻是太子和公主的一條狗而已，將來繼承大統，他必然不會有好下場。

穆川卻覺得無所謂，狗最在的特點就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