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三年時限以前？

以前是什麼樣子呢？

他淡淡一笑，其實他是不太願意回憶起那個窩囊的曾經，「人總是會變的，而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這句話是在暗示什麼，還是有別的意思？

人總會變的？

長樂喃喃，「是啊，人心叵測。」

拿起湯勺，舀起一勺湯，突然又放下，「穆將軍之前說要把兵符給我，現在這話可還算數？」

新婚那天，俏麗中帶著怯，輕輕了聲夫君。現在，與他對座相隔，冷靜淡然之中，語氣裡儘是懷疑。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這不是什麼鴻門宴，長樂擺出一道，為的是他手裡的兵符。

昨天晚上，他前腳剛收到探子的暗報，說南楚又有異。後腳飛遙的請帖就送過來了，應該是長樂也在同樣時間收到訊息，擔心南楚會生暴。

是已經不信任自己了嗎？

在這麼短的時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兵符？

想想這些日子，的冷漠與無視，他突然覺像一個即將被拋棄的寵。

而那兵符，是唯一能取悅主人家的東西。

「怎麼不說話，不會是捨不得了吧？」長樂托起腮，眼睛直勾勾地瞧著穆川，居高臨下萬分輕蔑，「也是，這可是兵符啊。能號令數萬雄師，端起整座皇城的東西。」

他夾了青菜，在裡咀嚼著，又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他不用急著解釋，他知道長樂比自己更著急，否則也不會用激將法。

向來的多的那一個人是沒有話語權的。

今天他出兵符，自己於長樂就沒有價值。

他放下筷子，同樣的眼神看著長樂，「兵符是陛下賜給微臣的，公主怎能說取就取？」

「啪！」五指一併拍在飯桌上，手邊的筷子被震得掉在地上，長樂站了起來，「當日你曾允諾，這兵符我什麼時候要，你就什麼時候給！」

果然涉及到兵權，說過的話就不作數了是吧。

麵對長樂的怒火，穆川出奇淡定，旁邊的宮太監跪了一地，沒人敢大聲氣。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筷子，用手帕了，「這話微臣是說過，但微臣剛剛也說了，人都是會變的。」

「哼，本公主果真是看錯了你了！真是幸虧當時沒有與你親，否則真要抱憾終生！」長樂咬著牙道。

穆川苦笑。

聊天到這樣，誰也沒有胃口再吃下去。

但既然長樂開了頭，穆川就不會讓自己於被，他抬頭，提出一個建議，「公主想要兵符，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我親多日，公主一直未曾回府，難免遭旁人閑話。」

「穆將軍莫不是忘了，當日我捉在床時，就立下誓言，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長樂嗤笑一聲，「婚事已經作廢，又何須再提？」

難不穆川想用兵符就符，真的卑鄙！

明明不自己，為什麼非要裝深似海。

穆川平靜地聽完長樂的話，「在你眼裡，我就是那樣不堪，不堪到會江雪黛？」

「江雪黛又怎麼了，你跟早就認識，惺惺相惜，卻被我這個公主橫一腳。你心裡不痛快，所以纔想到在這大婚之夜辱我。」

穆川沒有想到長樂這些天閉門不出，居然聯想到了這些。

他沉下臉，這種不被信任，被人妄加猜疑的覺很不好，「我懷疑我，我不曾怪你。可是事發展到現在，你都是全憑自己的臆想，從來沒有聽過我一句辯解，一句都沒有。」

犯人被定罪也還要三司會審，可是到了長樂這裡，一旦定罪，就是誅心。

他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你覺得委屈嗎？穆川，當日你向父皇求親時，你口口聲聲承諾這輩子隻有我一個妻子，是你先違背承諾在先。既然你無，休怪我無義。」

坐了下來，攏了攏馬甲的領口，烏黑的頭髮傾流而下。

睫微翹，珠點點，平靜又疏離。

最開始的時候，還會歇斯底裡，會憤怒。

到了現在，已經風淡雲輕，不所謂在乎不在乎了。

穆川覺自己又被長樂牽著鼻子走了，最開始明明討論的是兵符，現在話題又繞回到了最初。

腦海水花一現，他突然明白長樂為什麼如此平靜了，想要的還是兵符。

利用他無端的愧疚，讓自己心甘願把兵符給。

穆川隻覺好笑，到了現在，還能這樣盤算，承能力真不一般。

長樂見穆川沒有接話，起耳邊一摞碎發，在手指上把玩著，「如果你願意將兵符出來，證明自己對北齊，對我沒有異心，那麼我便也考慮給你一次機會。」

聰明的人說話從來不會給人準確的答案，且表達意思模糊，故意讓人想多。

長樂隻說給機會，並沒有說給哪方麵的機會。

飯菜漸漸涼下去，兩人的對話也沒有毫溫度。長樂的文字遊戲穆川心知肚明，他沒有點破，認真地瞧著對麵的子，「兵符我不會給，機會我也會自己爭取。」

「阿兮，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南楚異，不得不防。你今天請我來，無非是要我出兵符。」

犀利的目對上，穆川知道這件事，長樂並不奇怪，他是手握重權的大將軍，有邊疆有眼線正常。

兩人開啟天窗說亮話，氣氛就一下子張起來。

「就在李長煊被流放之後，南楚的信王就派人聯絡過我，開出天價，希我與南楚合作。」他喝了口水，淡淡道，「所以公主的顧慮我完全可以理解。」

長樂莫名到一威脅，「你什麼意思？」

「公主這麼聰明，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沒有人不權利，我也是。」

穆川敢把這話拿到檯麵上講，就說明現在他與南楚還沒有達合作。但不代表之後不會，這個患一直存在，長樂就一直不會放心。

「穆川，你到底要想什麼？」忍不住問出了聲，「南楚給你開出了什麼天價？半壁江山嗎？」

穆川愣了愣，忽然又笑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縱使整個江山，對我而言也不及阿兮半分笑。」他從懷裡掏出玉佩與發簪，然後從位置上離開，走到長樂麵前，微微彎下了腰。

發簪髮鬢的同時，穆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若回來同我好好過日子，我們夫妻恩，錦瑟和鳴，我就陪你一起守護這北齊江山。」

長樂紋不，穆川順勢了白細的臉，將玉佩在疊的手心中，「不管你信不信，我與江雪黛什麼也沒發生，不過我會查出真相給你一個代。將軍府隻會有你一個主人，我想要你，你想要兵符，我們都各自退一步，好嗎？」

「你回來，做我的將軍夫人，我給你兵符。」

最後一句話纔是重點。

長樂瞳孔一亮，「此話當真？」

「三年。」穆川道。

長樂不解，「什麼？」

穆川沒有說話，隻是沉沉地看著，長樂瞬間就明白了。

要拿到兵符是有時限的。

長樂笑了一聲，「你在耍我嗎？三年時間，誰知道這三年你會拿兵符做什麼。」

算算時間，這三年，父皇病重，皇兄即位，所有重大的事都在這三年，而同樣重生的穆川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時間點呢。

所以他才弄一個三年時間來誆騙自己。

然後長樂沒有拆穿穆川，沉默著，似乎是在思索這場易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