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你還是你孟歧明也有同，他收起卷宗，「我沒有辦案的經驗，此案關係重大，公主能否從旁協助我？」

長樂本來也有此意，順著孟歧明的邀約應了下來。

兩人剛要去見刑部麵見謝謙，半路遇上淑貴妃，一紫華貴非常，後跟著兩排宮，貴妃氣派十足，「真是巧了，在這見你們，你們這是準備去哪裡？」

真是冤家路窄，長樂和孟歧明皆行了禮。

孟歧明道，「微臣奉陛下之命，調查謝謙貪汙一案，此刻正準備去刑部提拿人犯。」

「哦？」淑貴妃瞭然地點點頭，「那即是如此，公主跟著去做什麼呢？」

淑貴妃向來喜歡給使絆子，換是從前，今天定要好好和淑貴妃爭鬥一番，但想到在東宮神思憂慮謝媯，沒有心跟淑貴妃糾纏。

孟歧明知道長樂和淑貴妃素來不和，礙於皇家麵，不得不做表麵功夫，於是他接下話，「公主是微臣請來幫忙的。」

「公主雖然陛下寵，但到底是個兒，哪裡懂得什麼辦案，世子若是缺人手，直管喚陵王便是。」

孟歧明：「陵王平日為陛下分憂，已經十分勞累，微臣自然要恤。」他看了一眼淑貴妃，「公主雖然是兒，但行事做風不輸男兒。」

淑貴妃見這話再說下去也無聊，眼神在兩人上轉了又轉，忽然笑了一下，這笑容不懷好意，「世子說得是，是本宮小氣了，你們二人郎才貌，這樣站在一起真是一對壁人。」

「貴妃娘娘。」一直沒有出聲的長樂開口了，「這話您日後莫要說了，這宮中誰不知道我與穆川定下婚約，娘娘這樣說，豈不是故意引人暇想。」

這宮裡傳的最快的就是流言，眼下穆川不在金陵，和孟歧明協作辦案，如果有心人看了，不知會傳出什麼東西來。

淑貴妃這話也是提醒了自己，和孟歧明是應該保持一些距離。

「本宮不過實話實說罷了，公主不是還沒親嘛，再說了，本宮瞧穆川出低微，怎麼也配上公主，還是世子更好些。」

方纔在遠觀察孟歧明，人的直覺總是很準，孟歧明對長樂不會沒有心思。

孟歧明有些無知所措，淑貴妃和長樂兩相爭鬥，人的針鋒相對是沒有硝煙的，他想滅火，都不知道從哪裡口。

好在長樂並不想與淑貴妃多加糾纏，「夫婿是用來過日子的，出低微又如何，本公主不在意哪些。」

長樂忽然一笑，看著淑貴妃的臉，緻的妝容之下是掩飾不了烏青。一個幸福的人哪裡會睡不著覺呢？

「如果論尊貴，天下何人能比父皇，娘娘有幸伴君左右，這些年可幸福？」

這一句話像一個掌打在淑貴妃的臉上，覺後糟牙都痛，可是不能發怒。

這是最後的尊嚴了，眼裡閃起怒火，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孟歧明順勢道，「微臣還有要務在，怒不奉陪。」

「真是三生有幸，能見到你和淑貴妃吵架。」走遠後，孟歧明忍不住道，有抿著笑意。

長樂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以後有的是機會。」

兩人直接去了刑部，但在路過街亭時，聽到罵聲。

長樂本不想多管閑事，從來不是善良的人，而且這宮中不平的事太多了，救也救不過來。本來是打算直接忽略，孟歧明卻停下腳步，指著那人說，「好像是顧小侯爺。」

顧烴延自請朝，因為不悉六部事務，所以陛下特讓他從基礎做起，六部中的閑雜之事，都有涉及，職也隻是一個小六品。

長樂這才定晴一看，那穿著六品服的男子，不正是顧烴延嗎？

他瘦了很多，剛剛略微一眼，居然沒有認出。

站在顧烴延麵前的男人，上穿的是三品服，大腹便便，雙手叉腰，「顧烴延，你現在隻是一個六品小，按階層，我可是你的上上級，你居然敢頂撞於我！」

「真是虎落平被犬欺，顧小侯爺隻怕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屈辱。」孟歧明搖了搖頭，有些嘆息。

顧家的事他也聽聞一些，他心裡也是不信老太師會有通敵之罪，隻是現在案被擱置，陵王明麵是接手，但現在過去這麼久，一點訊息也沒有。

陛下沒有罪顧家，是留有餘地的，隻是沒有想到顧小侯爺放著好好的侯爺不做，要來這種氣。

他還想對長樂說些什麼，回頭一看，後哪裡還有長樂的影子。

顧烴延低著頭，姿態卑微，「我回去重新整理。」

三品員道，「什麼我我我，在本麵前，你謙稱下！這些禮數都不懂嗎？」

長鞭破空而過，力道準地落在三品員上，他痛得直咧牙，回頭正要罵，在看見長樂時，立馬慫了下來。

「下……下見過公主殿下。」

長樂收起長鞭，在顧烴延的錯愕下，信步走上臺階，「你方纔說什麼，顧小侯爺不懂禮數？」

那人早已經嚇破了膽，不敢有半句辯解。

顧烴延沒有想到長樂會來，想到剛剛自己的樣子，一時間隻剩下沉默。

「先不論老太師一案是否定罪，你今日所為就是以下犯上！」

那員小心翼翼道，「公主此話何意啊，論級，下可是三品員。」

「論級你是三品，但你有爵位嗎？顧小侯爺雖然是六品，但陛下並沒有褫奪顧家爵位，他依舊是小侯爺，這個份不曾改變。」

這個提醒讓顧烴延一震。

老太師死後，顧家衰敗。

他進朝堂，從前那些結的人紛紛遠離他，害怕跟他扯上關係。

他開始試著做小伏低，培養自己的親信，可是事實沒有那麼簡單，越是卑微，越是助長那些人的惡毒。

有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他還是顧小侯爺。

那員瞬間清醒，知道自己確實是以下犯上了，立馬嗑頭請罪，「下知錯，求公主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