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惜音惜月目送顧烴延離開，曾經不羈的年戴上了麵，變了不認識的模樣。

盯著那抹背影出神，隻到消失不見才重返大殿。看到去而復返的長樂，永康帝問道，「怎麼回來了，還沒吃飽嗎？」

長樂不說話，在永康帝對麵坐下。

永康帝察覺到長樂緒不對，問道，「是誰招惹朕的阿兮了？」

長樂想了想，咕濃道，「父皇為何讓顧烴延參與朝政？」

永康帝了鬍鬚，瞬間就明白了長樂心中所想，都說母連心，父也是如此，「顧老太師死的蹊蹺，顧烴延心中不服，朕也有些愧疚，便給了他閑散的軍職掛著，他要查便讓他查吧。」

「老太師一案不是早就由七哥辦理了嗎，這麼久了案子就沒有什麼進展嗎？」

「兇手死了，一切死無對證，短時間難以翻案。」永康帝搖了搖頭，最後提醒長樂，「這件事你就不要摻和了，現在宮裡有多雙眼睛盯著你，前些日子，你和董家那丫頭的事，淑貴妃還跑來朕這裡哭訴。」

一提這個，長樂就慫了。

父皇到底是父皇，總是能將一眼看穿，長樂聳聳肩，有些無奈，「分明是這董書凝心懷不軌，我也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話雖如此，但這日後董家可得視你為眼中釘了。」

「有父皇在，阿兮不怕。」說完特意繞到永康帝邊坐下。

永康帝寵溺一笑，「父皇總不能護你一輩子，」說完嘆了嘆，「太後喪期未過，本來不易婚娶，但是照如今的形勢，你與穆川還是早些婚。」

長樂猛然想起，自己今天過來用晚膳，其中之一要提的事不就是和穆川的婚事嘛。

沒想到這會兒居然被父皇先提了出來，而且聽這語氣，似乎有意早點定下婚事。

長樂連忙問，「可是那契丹……」

「蠻族小國，不足為慮。」之前在太平盛宴，他任由阿拉珍折騰，不過是為大局著想，明麵上不傷了兩國和氣。

但是一個依附北齊的小族，居然有這樣的不臣之心，那麼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

「再過一月，就是你的十八歲生辰，讓父皇再陪你過完生辰，之後再送你嫁人吧。」

說這話的時候，永康帝有些輕微的發。

好像心窩子裡有什麼被人掏出一般。

長樂也是如此，前世的十八生辰，父皇贈於兵符，告訴兵符是的嫁妝，亦是的護符。

靠在永康帝的肩頭，這樣的溫馨的時刻並不常有，但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年，的父皇都把最珍貴的東西給了。

大殿之中的談話，不知怎麼就不脛而走。

皇宮各突然就開始流傳長樂與穆川的婚事將近，雖然帝王沒有表態，但這種任由大家議論的寬容，算是預設此事。

而與之同時，留在金陵的阿拉珍突然重病臥床，好幾個太醫過去瞧都束手無策。陪著阿拉珍來的契丹使臣立馬求見永康帝，要求阿拉珍和穆川婚，否則為聖的阿拉珍危在旦夕。

大殿之上，契丹使臣不畏生死，一定要永康帝給個代，而永康帝眼中已有殺意。

最後還是穆川表示想和阿拉珍當麵聊一聊，才化解了這場危機。

兩人屏著一紙屏風會麵。

阿拉珍坐在屏風後，確實消瘦了不，說話的聲音也是死氣沉沉，跟之前在大殿上切磋的樣子，差之千裡。

「多謝將軍憐惜，特意來看我，不知我與將軍的婚事……」

如此迫不及待提出婚事，目的實在太強，穆川直言打斷阿拉珍，「今日來此，純粹是來聊聊天，不知道你們巫族的人，喜不喜歡聽北齊故事。」

阿拉珍隻好順從點頭，「將軍請講。」

「傳說，北齊曾有一座仙山，仙山上住著兩位容貌相同的子，們一個惜月，一個惜音。一天惜月下山時巧救了一位上山採藥的公子，兩人因此相，約定每天傍晚來山下相會。有一天，惜月傷不能赴約，於是請了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惜音代替前去，」講到這裡，穆川突然停了下來，「你猜後來怎麼了？」

阿拉珍手指，佯裝冷靜，「不知道。」

穆川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惜音也上這個男子，可是與男子相的人是惜月，怎麼辦呢，於是惜音想到了一個辦法，將惜月永遠囚，而自己將代替惜月與男子在一起。」

阿拉珍額頭出了汗，有些難以置信，穆川講這個故事不會是巧合。

這個男人城府極深，花這麼多時間講一個故事，關鍵是這個故事的背後所表達的意思……

一模一樣的臉，冒名頂替，穆川一定是查到了什麼。

「穆將軍有話不妨直說。」

阿拉珍到底還是沉不住氣，率先打破沉默。

穆川淡笑，看不出緒，「巫族有聖不假，但是那個真正的聖卻被你囚起來了，或者被陵王囚了，而你，並不是阿拉珍。」

「我說的對嗎？」最後一問，彷彿直擊靈魂。

這樣的對話，讓阿拉珍非常張，彷彿說錯一個字，將會萬劫不復。

「穆將軍編故事真厲害，怎麼不去寫話本呢？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有，們的格也會有所差異，本無法代替另一個人。」

試圖不讓自己太過被，但怎麼努力都是徒勞。

屏風對麵的穆川，就像是一頭獵豹，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資訊，隻等說出真話，就給自己致命一擊。

穆川還是喝著茶，對於談話好像不太上心，但他瞇著雙眸已經出危險的訊號。

從阿拉珍來北齊時，對於這異族公主，他就派人暗中留意，最開始知道確實是陵王的人。而在一次偶然中，衛閻告訴，這個阿拉珍居然跟在沙木嶺襲擊穆景禹的那支隊伍的頭領長得有些像。

最開始他還不能確定，於是他派人去了契丹，終於得到了答案。

在契丹的公主，和這個來北齊的公主本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畫像上，們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