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顧家清白飛遙一進殿，看見的便是長樂趴在桌子上，對著那束合歡花傻笑。

不過是一夜之間，公主這心就好了？

飛遙眉開眼笑，趁機問道，「喲喲喲，這是誰摘來的合歡花啊？」

長樂嗔笑，小心護著花兒，「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的飛遙表示很欣，昨夜還在心疼穆將軍深夜淋雨，現在看著兩人重歸於好，看著也歡喜。

跟在長樂邊多年，最開始的長樂是刁蠻任，飛遙便擔心以後誰家男子敢娶公主。後來德元皇後故去，長樂大變，不止勤好學，還參與朝政。在皇陵的那些年，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活，騎馬箭，籠絡朝臣，收服龍溟，培養心腹。慢慢地長為一個深藏不的公主，也是如今東宮最大的助力。

這一切聽起來像一場夢，可是卻是真正存在的。

隻是飛遙唯一不明白，為什麼在最開始長樂視穆川為眼中針呢？

當然這個問題飛遙會永遠放在心裡，能為未央宮的大宮，能察言觀卻不會生出沒用的好奇心。

心好，連帶著穿打扮也鮮活起來。

如今國喪已經過去，雖然宮中不準大肆辦宴席，但穿已經逐漸恢復平常。長樂拿出那件正紅綉金長，這條子，前世極喜歡穿。

這樣張揚的，不管走到哪裡便能自風景，為公主，喜歡那種被人關注的覺。自從重生後，極穿得這樣鮮艷，始終抱著要為皇兄報仇的想法，整日都是素凈的打扮。

如今再穿上，覺恍如隔世。

金線滾邊，長袖襬上是幾朵並蓮，花紋走張工整細，一直攀延到口。

生來白，紅更襯得麗人，宛如仙子一般。

再配上飛遙巧手梳的髮鬢，往那一站，就引人駐足。

謝媯見了長樂這一打扮也是眼前一亮，「難得見你穿這麼艷麗的，真好看。」

得了表揚，長樂也不謙虛，「等你生完寶寶，出了月子，我讓人給你定做幾件這樣的。」

謝媯的胎像已經漸穩，也足了三月。那婉禾果然是位周到的婢，將一切打量的井井有條，連長樂都挑不出錯來了。

從東宮出來，天也放晴，因著昨夜的雨，整座皇宮也格外富麗堂皇。長樂興緻不錯，便帶著飛遙四走走。

花園的花可是名匠培植，珍貴非常。昨夜的大雨，宮人們冒雨搶救，還好保了下來。而相比那些名貴花草，其它一些自然生長的花但被雨水打得不樣子。

不管是花苞還是形的花朵，都沒有逃過一劫。那落在地上的花，被來回的宮人踩泥土，連原本的都失去了。

即便都在花園，它們卻是不同的命運。

長樂正手摘花，餘突然瞥見對麵走來的李長煊和顧烴延。

長樂矮下子，沒有出聲。

「之前穆川遞上去的證，經查證確實是老太師的所有……」最先聽見的是李長煊的說話聲。

「顧家對北齊忠心耿耿，絕對不會通敵，那證興許是偽造的也說不定！」顧烴延立馬辯解。

「小侯爺別急，此事本王會派人繼續查下去，勢必會還顧家一個清白。」

「多謝陵王殿下。」

長樂和飛遙在暗，目送李長煊遠去才走了出來。

多日不見，顧烴延見了長樂並無半點驚奇，眸在紅上流轉片刻，最終說了句，「很漂亮。」

換做從前的顧小侯爺，一定會大加稱讚，扯著聊個不停。

顧家倒了，顧烴延也從那個無憂無慮的小侯爺變得深沉起來了。

剛剛顧烴延與李長煊的談話，長樂無意之間全聽見了，原來顧烴延依舊在查顧家通敵之案，查案可以理解，畢竟這關係到顧家清白。可是為什麼是李長煊幫忙，李長煊前世弒兄奪位，這樣的人，眼中隻有利益，怎麼會真心幫助顧烴延？

「你想翻案，我可以讓皇兄幫你，陵王絕對不是良善之人。」長樂勸道，眼中很是誠懇。然而在顧烴延看來，這是多此一舉，他淡笑，那笑意與往日的單純直接不同。

像是帶著一層麵的假笑，令人看了便不舒服，「太子？當初就是他向陛下舉薦穆川去查梧洲一案，才會害得我顧家今日這步田地。」

明明是很憤怒的一句話，可是顧烴延像在說別人家的事一樣輕淡。

但長樂卻清楚，越是輕描淡寫，那恨就越刻骨銘心。

確實，當初顧家之案與東宮與穆川，甚至與自己，都不了關係。

當初有了證，也隻是懷疑而已，所以穆川才帶顧老太師回太理寺審問，可是不曾想，顧太師會被人暗自至死。

如今一想，顧老太師之死，隻怕跟李長煊有關。

顧老太師已經明確不涉黨爭，但是顧小侯爺還可以利用，顧家隻要沒倒，朝廷的一品軍侯，就不止穆家一個。

這雖然隻是猜測，可是這想法出現在長樂的腦子，就怎麼也甩不掉，「那我問你，陵王又憑什麼要幫你？他作為如今朝堂上唯一能與太子抗衡的皇子，憑什麼要幫你？」

顧烴延表不變，「公主想說什麼？」

一聲公主，已經將兩的界限劃得非常清楚。

長樂嘆了一聲，「我隻是不要你被別人利用。」

顧烴延並不領，「利用就利用，我現在這樣，能有利用價值就已經不錯了，不過你放心，不管我變什麼樣，我都不會傷害你。」

他曾經有一顆赤城之心，盡數給了長樂，雖然從來沒有被珍惜，卻也不會再給別人。更不會因為沒有得到，就心生怨恨。

輸了就輸了，他輸得起。

但是曾經的仇，他的生父是怎麼慘死的，這筆賬，他絕對要慢慢討回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長樂也明白了，沒再多說，看著顧烴延轉離去的背影。那種狠絕突然讓頭皮發麻，好像這個年一昔之間變得可怕起來。

「顧烴延！」

長樂出聲住了他。

顧烴延轉，左眉輕抬，「公主還有什麼事？」

「我問你，太平盛宴那天晚上，也就是皇祖母過世那晚，你在哪裡？」

顧烴延角勾起，垂在側的手卻是漸漸收，「我回府了，不信你可以問宮門外的值班侍衛。」

「我知道了。」長樂轉過，子卻突然抖起來。

待顧烴延走遠，飛遙才安道，「公主多慮了，看樣子顧小侯爺跟太後一事無關。」

不，長樂很清醒。

顧烴延的回答恰恰說明有關，在經歷老太師逝世，思想也應該於混沌狀態，他怎麼會那麼清楚地記得那天的事，越是記得，越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