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功德……

他所做之一切都在積攢功德，但從沒有想過做的某一件事會有損功德。可是他從來都不在乎這些。

想他李景天從前，不管于人界、界，還是仙界，都是恣意翱翔，但凡事想做便做，從不考慮后果，亦不會考慮什麼功德。

但也就是這樣奇怪，凡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那功德都會瘋狂滋長。

他曾經想過，也許有賴于他是天子之原因，更有可能是因為為他人治病功德，積累了不功德，所以從來不害怕自己的功德有損，可是今天被老頭這麼一說，李景天方才發覺——

會不會自己從前所做之事，真的有什麼偏差？

疼……

頭疼……

李景天此刻頭痛裂，他只覺到分著兩個小人，似乎要將他的從左到右一分兩半。一面執著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不，我沒錯，我一貫便是如此，但從不做違心之事。”

但另一半又因為了老頭的影響，不停反思——“錯了就是錯了，敢于承認便還是好人。若是一味不肯認錯，那便是有錯不改，便是執拗，便會更加有損德。7000級臺階上必定容不下這樣的人。只要你現在立刻點頭承認，你從前做錯了，我7000級之主便可以將你留在這里。”

想要他認錯的聲音越來越大，李景天甚至不由懷疑自己——

難道真的做錯了？

老頭見李景天這番狀態，臉上的神更加自傲。

還以為這李景天到底有多麼的厲害，又在頃刻之間便覆滅了6000級幻境，甚至掌握了幻境之。沒想到現在一看，卻也是草包一個。

他不過小小地激怒了一下，就變了這份模樣。虧他在李景天到來之前，還幻想著能與他過幾招，連這幻境也因為害怕被李景天一朝看破，而層層加固。現在的7000級幻境可是有史以來幻最高的一次！

本以為會迎來一個對手，卻不曾想……到底是他高估了。

只可惜，他做的這幻境，白費了這麼多的靈氣，卻沒得到自己想要的。

“差不多了。”老頭喃喃自語。

看李景天的狀態，他已經逐漸陷到了癲狂的狀態。

只要他現在加一把火，這李景天的靈魂，他必然拿下！

老頭看著李景天不由直淌口水——這樣強大的一個靈魂，若是被他一口吞下，不知道能增長多功法！

說不定他就不必待在這7000級了！

不過也是，以他的能量早就可以登上8000級，9000級，甚至去往第三階段的通天柱設置幻境。

可是偏偏被那人制著，在這里經年不得彈。

如今上李景天，也算是他的一個機會。既然這人這麼厲害，那就讓他為自己的墊腳石吧！也算不辜負了他的一功法！

老頭打了一個響指，后退兩步，突然李景天的旁邊出現了幾道金，那金只搖一變，卻了九殿閻王！

“你們……你們怎麼……”李景天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九個人。

“你們不是應該在界嗎？怎麼會……怎麼會到這里來？”

但是九殿閻羅看到李景天的目，卻渾然不像從前看到他的時候那般敬畏，那般尊敬。反而帶著一不屑和嘲諷。

他們討厭自己。

這是李景天的第一覺。

可是為什麼？

他們從來都是自己的手下，即便他丟失記憶，去往人界轉世多年，可是再次回到界的時候，九殿閻羅對他的態度依舊，并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現在卻……

老大帶頭問道：“怎麼？這個地方你來得，我們就來不得？就只有你能一步一步地向上飛升，我們卻只能永遠在界那個破地方固守著？憑什麼你的境界就越來越高，而我們就永遠只能在界當一個小小的閻羅？”

“就是！”其他人也都開始跟著附和，“李景天，我們一向敬你為天子，即便你飛升之后，天子的位子，我們依舊給你留著，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你能回來看看我們，哪怕只有一眼！”

“可是你走的這麼多年，想過回來看我們嗎？界發生的事你都知道嗎？我們又經歷了多磨難，有哪些人企圖打我們的主意，你又知道嗎？”

“我們無數次地想向你求救，可是你連一氣息都沒有留下，讓我們求救無門！這就是你作為曾經的天子對我們的恩典嗎？”

“李景天！你回來的時候曾經說，即便你飛升了，但是以后不管界有什麼事，依舊可以找你，你就是這樣讓我們找你的？一點誠意都沒有！一點態度都沒有！”

“我們九個曾經為你付出過多，你不是不知道！更是連法和心的坐騎都丟了，那孟婆為了你，連曼珠沙華都毀了一半！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又是怎麼對待的？”

“整個界的大小吏，你有關心過嗎？一味只想著自己如何飛升，滿口都是整個位面！可是你連界都拯救不了，又如何拯救這個位面？”

眾閻羅的話，一時間讓李景天無言以對。

他從不知原來九殿閻羅對他不已經不滿已久！

可是……

“可是這些都應該歸新的天子所領，而且我在走的時候，也留下了一氣息，你們憑借那氣息就可以……”

“就那一點點氣息，夠干什麼的？還不夠讓我們吸收法的呢！”

“你以為你留下的那氣息就很寶貴了嗎？每次回來都只會說大話，有事找你？一點實在的都不會給咱們留下！”

“什麼法？什麼核心功力？甚至什麼法？從來都不肯多施舍半分！”

“李景天！你捫心自問，你飛升了這麼多重天，獲得了這麼多的法，你有想過分給我們一一毫嗎？”

“我們從不求你對界有何回饋，只求你能時時刻刻關注著我們是不是有什麼危險，會不會被人欺負，可是你連這一點都沒做到！你還有什麼資格說你是曾經的界之主？”

“我們界沒有你這樣的主人！”

“對！沒錯！從今往后你便不再是界之主，我們會將你在界一切的事全部都抹掉，包括你與天地的那場大戰！”

？？？！！！

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