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梅聞言,抬頭看來,恰好看到趙宛舒腳下一個趔趄,然后手里提著的幾棒骨在空中飛過一個漂亮的弧度,朝著的方向砸來,一下就砸中了的額頭鼻尖。
這一番作連貫流暢,都是計算好的。
但在旁人眼里,就是跑得太急,被地上的石頭子給絆了下,東西才飛出去的。
這可不,人家小姑娘都摔了個跟頭。
那三個棒骨捆一團,砸過來的力道可想而知。
張冬梅被砸得后仰,但眼疾手快,倒地的時候也不肯放過好容易抓住的趙榮貴。
趙榮貴怕抓破自己的兜,那里面可都是銀子,要是破了掉地上,那可都是沒得回來了。
但他順著張冬梅的力道倒在地上,背簍里一半的東西卻是被這一斜,都咕嚕嚕倒了一地。
其中最醒目的是一塊荷葉包裹著的小瘦,然后是幾大油紙包東西,還有一小袋米,因為口子沒扎,都撒出來了。
“,,還有大白米……你們這些睜眼說瞎話的牛犢子,還說你們背簍里都不是好東西,這滿地的都是什麼?”
張冬梅鼻尖酸得厲害,眼淚都不由自主地滾滾落了下來,但不妨礙過朦朧眉眼看到的滿地東西,想起抓起來。
可額頭也很疼,鼻尖也好像要流鼻涕,隨意地抬手抹了把,就爬起來,卻沒想到低頭一看,竟然滿手的。
“啊……”后知后覺的終于喊了起來,“,,我的天爺啊……我流了,疼死我了!”
趙清雪也混在人群里,看到滿地的東西,眼睛都發亮,也顧不上嚎啕大喊的張冬梅,不過是留點鼻,很快就好了,指不定還能訛一筆醫藥費呢!
現在還是找要,有出馬,趙宛舒今天肯定得一層皮!也能給出一口惡氣!
覷了眼仿佛是愣住了的趙宛舒,悄悄然地退出了人群,急急忙忙地跑了回去。
趙宛舒第一時間去扶起了趙榮貴,他剛出挨了好幾下,這會兒胳膊都有些疼。
“三哥,你怎麼樣,上哪兒疼?”
趙榮貴搖了搖頭,看了眼滿地的東西,擔憂道,“……怕是這回大伯娘和都不會放過我們了!”
“三哥,你別擔心,你先在旁邊坐會兒,這些都給我。”
趙宛舒看出他有點力,今天這麼高強度的運,可不是讓他這會兒站得都疼。
趙榮康本來在山上采藥,都是按照之前趙宛舒教過的辦法,采的也都是那些常見的品種。
眼見天將暮,他滿心歡喜地先下山,想著回家早點做飯,沒想到,走到半路就聽到大伯娘喊打喊殺的大嗓門,他這才知道趙宛舒兩人回來了,連忙提著小籃子奔了過來。
才過來,就看到趙宛舒正扶著趙榮貴坐在一旁地上。
他急得滿頭大汗,“三哥,是不是那個惡婆娘打你了?你怎麼樣,你傷到哪兒了?”
趙榮貴了他的頭,“三哥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歇歇就好。”
趙宛舒拉住趙榮康,低聲道,“你去劉大夫過來。”
“三哥傷得那麼嚴重嗎?連你也治不好嗎?”趙榮康驚道,又轉眸惡狠狠地瞪著地上干嚎的張冬梅,咬牙道,“欺負了娘,現在又來欺負三哥,我,我要跟拼了!”
之前林彩云傷,他都懵了,恐懼占據了憤怒,但現在他更多的是惱恨。
他看著張冬梅,就像是狼崽子一樣,恨不得沖過去撕下一塊來。
趙宛舒忙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你干什麼啊?”
趙榮康激地道,“你,你是要護著嗎?你沒看到三哥都疼那樣了嗎,我就知道,你就是跟咱們不是一條心,以前你也最是親近趙清雪……”
趙宛舒見他又翻黑歷史,哭笑不得,“小康,你現在沖出去,打一頓,就是出氣了,你這點子力氣能干什麼?別人到時候又會說你什麼?”
“我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但是咱家在乎!”趙宛舒沉聲道,“小康,一味的憤怒解決不了問題的。”
趙榮康攥著小拳頭,眼底都是憤怒的火苗,“那你說怎麼辦?”
趙宛舒想了想,“先去請劉大夫過來,再把村長也請來吧!”
趙榮康抿了抿小,覷了一眼,沒有像是之前那麼質疑。
“劉大夫今天要來狗剩家看診,我過去喊!你,你小心點,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他又像是一陣風一般,飛快地跑了。
張冬梅見趙宛舒半天都沒來扶自己,心里更恨了,著額頭的傷,的眼睛如同淬毒一般來。
“趙宛舒,你不得好死,你居然敢手打長輩!大家伙兒快來看看,這黑心肝爛肚腸的東西,咋天天死人不死了去……”
趙宛舒轉過臉來,表無辜,“大伯娘,是我的錯,我沒注意到腳下還有個小石頭,我摔了個大馬趴沒事,怎麼把您給磕著了!您放心,我讓小康去請劉大夫了,一定不會讓您留下后癥的。”
張冬梅恨,“我都流了,你不但要給我看病,你還要賠我湯藥費,要,要五兩銀子,你還要把那三兩銀子還回來,一共八零銀子一文不能!不然上天肯定降下來一道雷,劈死你個不孝的孽障!”
早上才被趙宛舒訛了八兩,現在就要討回來!
剛才圍觀的眾人還正擔心會不會出人命,現在看張冬梅活蹦跳的,還能獅子大張口,不由都紛紛搖頭,有看不下去的再也忍不住開口了。
“這張氏好沒臉沒皮,今天的事兒大家伙兒都一雙眼睛看得明明白白的,分明是要打阿貴在先,阿宛都說把東西給,都不肯停!”
“就是啊,之前我還路上撞見張冬梅那弟妹,那話說的,說人家懷孕磕磕是常事,兜不住是自己沒用。我看那,這骨頭飛在天上,咋偏偏就落到頭上了,肯定是老天爺示警啊!”
“這張家跟趙家多大的仇怨,生這個麼潑婦嫁來霍霍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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