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野是知道怎麼拿親媽的。
周太太原本也不是真的生氣,這會兒見兒子認輸,立時也就順了這口氣,呵的一聲:“那這回可得多拿點。雀雀太委屈了,既我一聲媽,我就該把打扮得亮亮堂堂的,讓A市的人都看看……我家雀雀,可不是沒人疼的可憐孩子。”
周行野:“您樂意就好。”
就紀雀那個野丫頭,委屈,可憐?
怕是能讓主委屈的人,還沒出生呢!
眼底掠過笑意,余看到紀高明開車回來,滿怒氣往紀家沖。
“紀先生。”
周行野揚聲喊著,打火機“咔噠”一聲響,火苗燃起,他偏頭,將煙頭湊了過去。
一吸,一吐間。
青煙霧裊裊而起,又被風迎面吹散。
“周公子?”
紀高明驚訝一瞬,繼爾又格外驚喜,快步過來握手,連聲說道,“周公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真是失禮啊。外面天氣熱,快請進,有什麼話,咱們家里說。”
紀高明是被傭人的電話召回來的。
紀雀突然上門,又在紀家大打出手,紀高明恨不得活撕了那個孽。
可現在,紀高明在親眼看到周行野后,怒火瞬間落了下來。
他心知肚明,周行野,是為紀雀來的。
“周太太,您的大駕臨,真是讓寒舍蓬蓽增輝。來來來,快請進。不知兩位到來,是我的失禮。”
紀高明是有手段的。
討好周公子的同時,也沒忘了周太太。
周太太雖是流,但在周家的地位,那可是團寵,更得小心伺候著。
“紀先生客氣。我們不請自來,真正要說失禮的,倒是我們。”
周太太道,端莊優雅,步步生蓮,擺足了豪門闊太的架子。
周行野煙,煙吸幾口,便直接掐滅,煙頭扔進了紀家門口的垃圾桶。
傭人早早在門口候著,見這況,連忙彎腰請客人進去。
“太太在家嗎?讓備最好的茶,來招待貴客。”紀高明停下步子,看著傭人。
傭人心里苦,也不敢明說,著頭皮道:“先生,您還是進去,自己看吧!”
進去自己看?
紀高明心下猛的一跳,跟周行野道一聲“見笑”,已是大步進屋。
“高哥,你終于回來了。你看看咱家都砸什麼樣了……嗚嗚嗚,這個孽,是非要毀了紀家不可。高哥,你趕人來,把給我打出去!”
蘇麗紅瘋子似的著,又披頭散發,歪倒在地。
地上有剛剛摔碎的茶盅碎片,不小心手拄在上面,瞬間,碎瓷扎破掌心,又疼得鉆心。
與一起的,還有腫著兩邊臉,哭得已經快要斷氣的紀翡。
“爸,你看妹妹把我打的……嗚嗚嗚,我的臉,我以后還能好嗎?我還能參演音樂會嗎?還有我的手,我的手也傷了。”
紀翡哭得更難。
萬萬沒想到,紀雀說讓去死,是真的敢手。
這個,瘋子!
再看紀雀,明艷大方,野滿滿,又一的反骨難馴!
不止打了人,還轉圈的繞著客廳,把能打砸的一切東西,都砸在了地上。
花瓶,砸了。
茶碗,砸了。
墻上掛的幾副名畫,摘下來撕了。
魚缸,也砸了,水流一地不說,魚還蹦得滿屋都是,眼看就不行了。
還有那棵養了很多年的發財樹,聽說招財得很,紀雀大力出奇跡,直接拔了。
花盆也都摔了,滿地都是土。
連一邊的餐廳也沒有逃過這一劫,桌子飛了,椅子四分五裂!
這孽,當真是瘋魔了嗎?
紀高明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眼看紀雀還要拿著椅子斷砸玻璃,他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孽,你這個孽……”
話沒罵完,又想到外面周行野跟周太太已經親自來了,他頓時又將沒罵完的話咽了回去,蒼白憤怒的臉上,生生出一抹和藹可親的笑,跟老樹皮似的,又皺又難看。
溫得很:“是雀雀回來了,雀雀,你媽跟你姐是惹你生氣了嗎?沒關系,你不高興了,盡管打,盡管砸,爸給你作主。你看看這,還有什麼能砸的,爸也幫你手?消消氣。”
紀雀掂著手里的椅子,對著客廳的落地窗,躍躍試:“是嗎?這個玻璃看著礙眼,我把它也砸了,你幫我?”
砸玻璃?
你不如直接把紀家給砸完得了。
紀高明一咬牙:“這……不太好吧。雀雀你看,家都這樣了,再砸下去,這也不是事。”
他話音剛落,周行野邁步進來,視線掃一圈這滿地的狼藉,笑意在眼底勾起:“紀先生,您家里這是……遭賊了?砸這樣,可不得了。”
正要把椅子扔出去的紀雀,一眼看到撐腰的來了,椅子扔開,拍著雙手說:“周公子,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信。”
周行野睜眼說瞎話,向招手。
紀雀走過去,笑意在眼底盛開,“周公子,不得不說,有人護著的覺,是真好。”
了委屈,有人疼。
闖了禍,有人護。
哪怕打了架,惹了事……也只會心疼,有沒有打疼手,有沒有惹痛快。
這就是真正的親人,所謂的雙向奔赴嗎?
無條件寵,信,疼,,縱容。
終于,隔山隔海,隔人心,隔肚皮……死守兩年,總算守到鐵樹開花,對了。
“小沒良心的,只說你哥……你行野哥哥護你,我就沒護你嗎?”
周太太不樂意了。
雖然說,這把歲數了,不至于跟自己兒子吃醋,但偏不是。
明明也是來撐腰的,這雀雀丫頭,眼里只有喜歡的人,沒有……這不行。
“媽媽,您才是我最大最的后臺。您疼我,護我,我都知道。跟您一比,周公子都得靠后呢,您是第一位。”
紀雀一張小很甜。
哄了周行野高興,又哄周太太高興。
明知是哄,周太太就是打心底里心疼。
一向是個憎分明的人,之前喜歡顧兮塵,也是恨不得把人捧在掌心里護著……這會兒喜歡紀雀,這就是親生的閨。
周行野:……
行,有了靠山,是不一樣,轉眼把他排出去了。
“周太太,這?這是不是哪里搞錯了?我的兒,什麼時候是您的兒了?”
“什麼?就憑也配!這個野丫頭,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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