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的話,蕭惠的心仿佛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心臟泛著酸與疼痛。
他何德何能擁有這麼好的一個孩子?
“蕭惠,你抱抱呀。”見蕭惠一直不吭聲,逢秋蹙了蹙眉,開口催促他。
“好。”男人語氣緩慢,聲音沙啞。
逢秋把孩子遞給,小棉花糖被淡包被裹著,小小的一只,皮白白的,瞳孔又大又黑,看起來跟兩只漂亮珠子似的。
小棉花糖好奇地看向蕭惠,眨眨眼睛,然后彎彎角小臉上出乎乎的笑容。
蕭惠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進自己懷里,雙手僵地托著孩子的后背,生怕自己笨手笨腳地弄痛。
小棉花糖不認生,仿佛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可怕的男人不會傷害自己,一雙漂亮的圓圓眼睛好奇地瞧著蕭惠,一會兒抿抿小一會兒彎彎角,兩只小手在包被里來去。
這是蕭惠第一次抱這麼小的孩子,他垂眸看著響響,心里被填滿。
與此同時,那的心中有一正在劇痛,仿佛心臟被生生撕開,鮮淋漓的同時也痛苦至極。
原本,他第一次抱的孩子應該是他兒。
二十多年,他和逢秋錯過的二十多年該怎麼找回?還能找回嗎?永遠不可能找回了。
蕭惠人生第一次產生無力,原來,人真的不能跟時間和命運對抗,強行對抗的結果,就是人,輸得一敗涂地。
“響響,他是外公,響響,你要記得他。”逢秋聲音溫地跟孩子說,站在蕭惠旁,輕輕握住孩子的小手。
小棉花糖看看媽媽,每次看到媽媽都很開心,咂咂的小,的小臉上漾著屬于孩子的單純無憂的笑容。
逢秋彎了彎眸,抬眼看向蕭惠,“大名徐流響,流水的流,聲響的響,小名……,我和徐清有時候喊響響,有時候喊小棉花糖。”
“響響。”蕭惠輕聲念著這個名字,他笑了笑,“我知道。”
響響聽到自己的名字,小小臉蛋兒上的緒顯得很好奇,一會兒看看蕭惠,一會兒看看逢秋。
蕭惠斂眉,干凈的指腹了孩子的小臉蛋兒,的,很乎,小棉花糖被養得很好。
“很漂亮,和你很像。”蕭惠說,眉目溫,他難得收起自己上那亦正亦邪的氣質。
逢秋抿抿,彎眸輕笑,“你多抱抱吧,響響看起來很喜歡你。”
小棉花糖雖然不認生,但對于抱的人,也分小棉花糖喜歡的和小棉花糖不喜歡的。
小棉花糖如果喜歡這個人,就會讓對方多抱一會兒,如果不喜歡,不到五分鐘就會委屈地癟起小要爸爸媽媽抱。
大概十分鐘后,有一個保姆從山莊里出來,看到逢秋,態度恭敬地說:“夫人,爺和顧小姐們都在找你。”
逢秋點了下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訴們我馬上回去,還有,告訴他們響響在我這里。”
“好的夫人。”
保姆離開后,蕭惠把懷里的小棉花糖還給逢秋,他仿佛糾結了很久后,才抬起手,寬闊的掌心了孩濃的發頂。
“秋秋,我會再去看你的。”蕭惠聲音低沉緩慢,語氣中是對孩的關心和。
逢秋抿,然后點點頭,仰頭朝蕭惠彎了彎眸,“好。”
看著自己的兒和小外孫,蕭惠臉上也出笑容,他抬手抱了抱逢秋,溫熱的掌心輕輕拍了拍的后背,姿勢有些笨拙不練,長這麼大,蕭惠還沒哄過什麼人。
“秋秋,從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后盾,什麼都不要怕,不要因為任何人委屈自己,記得,你有爸爸,還是一個很厲害的爸爸,就是你殺人,我也可以讓你平安無事。”
逢秋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殺人的。”
聽到這話,蕭惠挑眉笑了笑,垂眸看向孩,“好了,快回去吧。”
“嗯。”逢秋抱著小棉花糖,轉走了幾步,接著,又忽然轉過看向蕭惠,懷里的小棉花糖也眨了眨烏黑黑的小瞳孔,看著不遠站在車邊的男人。
看著這一大一小,蕭惠的心立刻就了,從前那些刀尖的日子仿佛已經遠去,再也不會回來。
金的灑在孩頭發和臉頰上,站在下,整個人又漂亮又溫,上還有些干凈的書卷氣。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日子,蕭惠不是沒有想象過逢秋的樣子,各種各樣的景在他腦海中如走馬觀花那樣閃過,他想象過很多和那個孩子一起玩的場景,但就像夢一樣,清晰的是他,孩子是模糊的。
他匱乏的想象力不足以勾勒出逢秋的一眉一眼,真正看到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上帝對他是多麼厚。
他像是初荒島的魯濱遜,對上帝不信不敬,到后來大病一場,才意識到人生到此,原來一直得上帝庇佑。
此刻,他看著逢秋,看著這個像花朵一樣好的孩子,他忍不住想,像他這樣一個常年在國際暗殺名單上的人、像他這樣一個無惡不作的人,原來也配有一個這麼好的兒。
他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在森嚴的蕭家教堂里,跪在神父面前,小小的手中握著一枚銀質十字架。
逢秋眼睫輕,看著蕭惠,笑容,“你要記得來看我。”
蕭惠點頭,“好,一定會去看你。”
逢秋這才滿意,笑著朝他揮揮手,轉走進山莊。
直到看不見孩的背影,蕭惠才坐進車里。
“查一下那個姓裴的在哪個監獄,派人做掉他。”男人靠著座椅,冷聲吩咐陳思綿。
陳思綿頓了下,扭頭看向后座,“蕭爺,我們最近還是不要和警察打道為好。”
蕭惠冷森地掀開眼皮,看向陳思綿的目冰冷刺骨,“陳思綿,我說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陳思綿很長時間沒見蕭惠出這種神了,好像自從在悉尼遇到逢秋之后他就變了。
他不敢再多說什麼,恭敬點頭,“是,蕭爺。”
直擊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若這世間尚有真愛,這便是了。 有生之年,幸得有你,無懼黑夜,只待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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