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珩把人帶進里頭的大客廳,深棕的皮質沙發上已經坐滿了人,還有幾個年輕人在陪著長輩們說笑,其中就有周景揚的影。
周景揚率先看見了他們,抬手招了招,“喲,珩哥!”
他的聲音讓屋里所有人都了過來。
這種熱的目,讓俞晚寧一瞬脊背發僵。
放眼整個屋里,大概就的年紀最小,況且大半都是男人,怎麼看都不是個能自在的場合。
陸峰和陸爺爺坐在主位上,陸京珩的媽媽秦悅則坐在一旁,看見俞晚寧就立刻站起來,熱地招呼道,
“寧寶來了,過來坐。”
顯然是陸京珩已經提前跟他們說過了。
俞晚寧乖乖地喊了聲陸爺爺,又跟叔叔阿姨問好,然后就被陸京珩給牽了過去。
陸京珩了的手心,跟屋里的人介紹說,
“這我朋友俞晚寧,今天來家里坐坐。”
這一句話讓屋里所有人都心領神會,立刻就有個看起來年紀跟陸峰差不多的中年男人開玩笑地說,
“原來是陸總的未來兒媳婦啊...”
這里頭大部分都是和陸家有合作關系的伙伴,聽陸京珩這麼一介紹,于是看向俞晚寧的目也就多了幾分討好的意味。
另一個看起來也是人的高個子男人接過話說,
“老陸總真是福氣,準兒媳婦這麼漂亮,看來抱孫子也就這兩年的事了。”
這些年紀大一些的中年人喜歡開年輕人的玩笑,但也無傷大雅,大家都笑了起來。
反倒是俞晚寧覺得有些尷尬,畢竟自己的份只是陸京珩的朋友,人家父母都還沒首肯呢,總不能自己把這個兒媳婦的頭銜給應了下來。
陸峰和秦悅都沒說話,只是笑了笑沒接茬,俞晚寧看不出來他們是什麼個意思,這讓心里更沒底了。
好在這個時候陸爺爺看出了的尷尬境,手招呼道,
“寧寶,過來坐。”
陸爺爺照顧小姑娘那麼些年,就算沒有陸京珩的朋友這一層份在,也是把當親孫一樣看待的。
而爺爺作為這屋里輩分最高的長輩,他這一開口,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叔叔立刻就主讓出位來,讓俞晚寧可以坐到他邊。
俞晚寧于是微紅著小臉,乖乖地坐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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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過年期間,登陸家大門的這些人,除了敘舊聯絡之外,大多還是想談生意上的事。
而陸峰有意避開在私人空間里談論工作,于是只是哈哈笑著,把話題給帶過去了。
俞晚寧坐在陸爺爺旁邊,聽著這些生意上的老狐貍打太極,有些無聊得犯困。
陸爺爺大概也是看無聊,一直在給剝瓜子吃,儼然像是在照顧自己的親孫。最后在俞晚寧打第三個哈欠的時候,陸爺爺低聲在耳邊說,
“孩子,讓陸京珩帶你出去玩玩吧,別跟他們這些渾銅臭的生意人待在一起。”
俞晚寧抬起眼睛,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討好地給陸峰遞煙,這確實不適合多待。
于是俞晚寧點了點頭,趁大家不注意,跟陸京珩一起離開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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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京珩把人帶到二樓自己的房間里,沒過一會兒,周景揚也上來了。
他一進來就沖著陸京珩賤兮兮地眉弄眼,
“沒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吧?”
陸京珩冷漠地看著他,
“你覺得呢?”
酸菜魚本人并不覺得自己多余,大咧咧地往門框上一靠,雙手著兜,吊兒郎當地說,
“樓下那麼多人呢,你們倆躲在房間里想干點什麼啊?”
陸京珩挑起眉頭,危險地瞥他,
“你這語氣怎麼這麼酸?總不能是還惦記著我吧?”
周景揚:“...”
他被噎了一下,下一秒又毫無正形地嘻嘻哈哈,
“就沖你這張臉,彎一下也不是不行。”
這回到俞晚寧被噎住。
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才是這段里多余的人...
然而陸京珩似乎被惡心到了,他冷笑了一聲,把人往門口一推,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毫不留給他掰彎自己的機會。
俞晚寧覺得無語又好笑,靠著書桌旁邊,隨口說,
“你那發小怎麼老是想要掰彎你?”
陸京珩朝走過來,隨手把手機放在側的桌子上,順勢把人環在前,厚無恥道,
“沒辦法,男通吃的魅力。”
俞晚寧想了想,覺得他還真的是。像他這樣的人,很難有人不喜歡,于是認認真真地分析道,
“所以是可以超越別的。”
陸京珩:“...”
他被氣極反笑,抬手扣著的后腰把人逮住,
“我跟他哪兒來的?!”
兩人一瞬距離拉近,呼吸迅速糾纏在了一起。
俞晚寧笑著躲閃了一下,就被陸京珩更為用力地住了下掰過來,
“翅膀了啊!”
他低頭含吮著的瓣,聲音模模糊糊。
“整天就知道氣我...”
明明是指責的語氣,可是卻誠實地做著世間最親昵的事。
屋里騰起曖昧的熱氣,俞晚寧本能地息了一聲,就又被他不容置疑地扯了回來,重新加深了這個吻。
兩天沒見,男人的吻帶著深深的迫切意味,輕而易舉地撬開了的舌。
俞晚寧被他吻得快不過氣,卻還要下意識地反駁,
“我哪里敢氣你呀,說實話...而已...唔。”
話還沒說完,就悉數被他的瓣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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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的時候,年的吻是青而迷的。
如今兩年過去,陸京珩已經很會有這樣難耐的時刻。
他把想要逃跑的小貓抓了回來,牢牢錮在懷里,不厭其煩地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的瓣。直到小姑娘被他親得又又,咯咯笑著躲閃他,他才微微讓開毫厘。
門口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敲門聲。
一室旖旎應聲消散。
俞晚寧心臟砰砰砰地跳著,從他的懷里掙了出來。而陸京珩理了理領,有些不耐地走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還是那條不知死活的酸菜魚本人。
周景揚沖他勾了勾,
“你媽讓我上來喊你,說有話跟你說。”
陸京珩蹙了一下眉頭,“什麼事?”
平時過年待客的事都是他的父母在張羅,一般不到他去接待。
然而周景揚盯著他的瓣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說,
“哦,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怕有人白日宣。”
陸京珩:“...”
俞晚寧:“...”
知道這個家伙里吐不出象牙,陸京珩打算下去看看,臨走前代周景揚說,
“你幫我看著。”
周景揚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語氣漫不經心,
“你剛剛都當眾宣布這是你朋友了,還有誰敢為難?”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陸京珩還是不大放心。
樓下那些人里頭,有些算不上悉,只是利益往來的關系而已。
陸京珩于是又了俞晚寧一眼,低聲說,
“底下那些人大多算不上朋友,怕不自在的話就別下去了,在這兒等著我。”
俞晚寧點了點頭,
“你不用擔心我啦。先忙你的去吧。”
陸京珩嗯了一聲,側擋住周景揚的目,低頭毫無顧慮地,親昵地蹭了蹭的鼻尖,似安,似難舍。
周景揚:“...”
他就上來傳個話而已,為什麼還能吃到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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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京珩下了樓,周景揚也沒好意思跟單獨待在一起,只是倚靠著門邊,懶散而玩味地問,
“怎麼樣?對陸家這個條件還算滿意嗎?”
俞晚寧一愣,臉一瞬有些不太自在。
周景揚笑了笑,好心安道,
“他家就是這樣,做生意就要跟人打道,里頭什麼樣的人都有。就你今天過來,現在樓下肯定已經有人在議論你攀高枝,走捷徑,你要是連這點閑言碎語都忍不了,以后的日子可有得你了。”
俞晚寧茫然地點了點頭,心想其實介意的并不是這個。
長在別人上,別人想說什麼也管不著。
然而陸家對是什麼樣的態度,才會決定了別人看是什麼樣的眼。
俞晚寧一想到秦悅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把陸京珩了出去,心里總有點兒忐忑不安。于是試探地問道,
“樓下出什麼事了嗎?”
周景揚本見不得這樣漂亮干凈的小姑娘難過,一兩句話就招了,
“哦,沒什麼。就陸叔叔他有個合作伙伴,今天帶了兒過來,想介紹給陸京珩認識。”
俞晚寧:“啊?”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敵。
見臉微頓,周景揚這才意識到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立刻替陸京珩解釋道,
“不過你放心,你男朋友從來特立獨行,我就沒見過誰能拗得過他。估計老陸總也就是推辭不過,出于禮貌讓他去見一面罷了。”
俞晚寧覺得,這事也確實怪不到陸京珩頭上。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天過來見家長,他卻被安排去相親,多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
然而還沒等仔細再問個清楚,周景揚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沒敢在面前多待,拍拍屁溜得連影兒都沒了。
俞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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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揚這一走,二樓就只剩下一個人。
俞晚寧有些頹然地拉了把椅子在他書桌旁邊坐下,愣愣地發呆了好一會兒。
陸京珩就在樓下相親的話,這會兒應該已經跟那個孩兒聊上了吧?
那個孩兒估計就是和陸京珩剛剛進門時,聚在會客廳里的那群年輕人之一。不過當時沒有太在意,只留意到一個穿著鮮亮麗的孩,目一直不住地在他們兩人上切換。
原來人家是有備而來,而才是那個莽莽撞撞闖進豪門世界的那一個嗎?
不過轉念一想,陸京珩說不定也是不知,臨時被安排的呢?
俞晚寧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這個相親局上轉移,不然容易想得多,還影響兩人之間的,于是低下頭好奇地打量他的桌面。
陸京珩的桌子干干凈凈,深木的桌面上只放了幾本書,一盞古古香的臺燈,以及一個簡單樣式的相框。
這年頭有了電子相冊和手機,其實已經很有人會買這麼古典的玩意放在桌上。所以那相框看起來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木質框架有些包漿,大概是主人經常拿來把玩和挲。
而那相冊里頭放著的,是一張兩個年紀相仿的小孩兒的照片。
兩人手牽著手,小孩手里還舉著糖葫蘆,笑得眉眼彎彎。
背景是白墻黑瓦和一小片湛藍的天空,和陸京珩的微信頭像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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