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清的本意是警告他們兩個上課不許開小差才讓他們上去做題,沒想到他這一點名,全班像被人點中了笑,窸窸窣窣的起哄聲一波高過一波。
十幾歲的孩子最是力旺盛,一看到老師點中班上傳聞最多的兩個人,恨不得鬧得把屋頂都掀翻。
胡道和江奕辰仗著自己和陸京珩玩得好,起哄起來更是不留余地,甚至還給一前一后往講臺上走的兩人手舞足蹈地哼起了婚禮進行曲。
薛明清:“...”
他快要被氣死了。
這幫實驗班的學生聰明是聰明,可是鬧起來是真的也很難管教。
但是薛明清能被選派作為實驗班的班主任,必然是有一不同尋常的本領的,尤其是知道該如何打這群智力力都過于旺盛的狼崽子。
他逮住鬧得最兇的胡道,殺儆猴道,
“胡道,你也上來做。”
胡道傻眼了:“我?”
讓他上去干什麼?三人行必有一只單狗,這不是赤.的辱嗎?!
薛明清不為所地站在講臺上,目冷漠地盯著他,就像是在等著屠殺這只百里挑一的單狗。
胡道著頭皮站了起來,走上了屠狗刑場。
本來讓他跟陸京珩這種大佬一起做題就是辱,偏偏薛明清還把他摁在了陸京珩和俞晚寧中間,弄得他反而像是個足的小三。
臺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都快笑昏過去了。
胡道一邊絞盡腦著做題,一邊在約約的酸臭味中掙扎求生,還要忍底下嘻嘻哈哈把他當笑柄談論的笑聲。
艸,草率了!
剛剛就不該唱得那麼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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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道流著寬面條眼淚,題目還沒解完,左邊陸京珩就放下筆下去了。
大佬不在,力瞬間卸掉。他剛要松一口氣,就聽見右邊又是啪嗒一聲放下筆的聲音,然后俞晚寧也轉走下了講臺。
本來站著三個人的黑板前還算有個伴,一瞬間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不,是一條狗。
單狗千萬條,他是全場最慘的那一條。
胡道心里暗自不妙,果然下一秒薛明清就走了過來。
“還沒做完嗎?”
胡道灰溜溜地放下筆,老老實實地說,
“老師,我不會。”
“不會做?”薛明清又確認一遍。
胡道在全班眾目睽睽之下,恥地說,“...不太會。”
薛明清一挑眉梢,殺人誅心地說,
“歌唱得那麼好,題卻不會做?”
胡道心里幾乎都要咆哮了,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啊?!
分明是找借口誅他的心!
“下去吧。”薛明清終于開恩,放過他一馬。
胡道立刻一路小跑溜回到座位上,一坐下就老老實實地把手疊放在桌面上,整個跟個聽話的小學生一樣。
經過薛明清這麼一敲打,這回兒教室里安安靜靜,再也沒人敢起哄陸京珩和俞晚寧。薛明清這才轉過開始檢查他們三個人在黑板上做的題。
陸京珩自然是不用多說,題目做得干凈整齊,跳不出半點病。薛明清隨手打了個勾,點了點黑板道,
“這就是最標準的解題過程,沒做出來的都自己拿起筆記一下。”
“哦——”
底下的學生拖腔帶調地回應他,有人撿起桌上的筆窸窸窣窣地開始做筆記。
薛明接著走到旁邊胡道做的那道題前,這道求三棱錐積的題目有兩問,第一小問他做出來了,第二小問只寫了個【解】。
薛明清也沒再為難他,只是打了個很大的【?】在上面。
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胡道隔空像是又被人捅了一刀,差點嘔出一口。他一邊捂著心口,一邊往江奕辰上靠,故作心痛地嚶嚶道,
“老薛這真是殺人誅心...”
江奕辰嫌棄地躲開了他的,又給他補上一刀,
“別我。愚蠢會傳染的。”
胡道瞪大了眼睛,支起子不可思議道,
“**,連你也不我了嗎?!那我走...”
江奕辰垂頭拿著筆繼續訂正卷子,頭也不抬地說,
“別走啊,跑起來。”
胡道:“...”沒了。
講臺上薛明清已經正在看俞晚寧做的題。
俞晚寧這道題用了另一種思路,標準答案解析給出的計算方式是需要做三條輔助線,可是只畫了兩條就做了出來,相比起標準答案,的計算過程甚至更為簡練。
薛明清站在的答題過程面前,臉上又驚又喜,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班上轉來的這個新同學,居然能用獨樹一幟的方法解出一道高考經典最后一題,
他驚喜了好一會兒,才在俞晚寧做的那道題上面打了個大大的勾,轉過還不忘奚落胡道一番,
“胡道同學,看到差距沒有?”
胡道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回到座位上了還會被拉出來鞭尸,他一臉麻木地點了點頭,
“看...看到了。”
薛明清還不放過他,繼續落井下石道,
“看到了就要努力學習,今天就是刺激你一下。”
胡道訥訥地哦了一聲,心想刺激個爸爸。
先是把他這只單狗夾到人家青梅竹馬中間一下,然后還要用績再刺他一刺,簡直大型人間地獄。
呆若木的胡道難了,旁邊看熱鬧的同學卻高興了。一個個都噗嗤笑出了聲,把快樂建立在了別人的痛苦上,快樂瞬間加了倍。
胡道一臉生無可地往江奕辰的上靠,卻被他無地一把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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