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太太還扭頭不滿的看向裴老夫人。
“聽說自回府后,就是老姐姐您教養的?”
“我知道從前缺失的多,回府后又有您的慣,所以與兄長作對,甚至屢次將川兒掛傷!”
“老姐姐,不是我說,這落兒心也太狠,太沒有規矩了!”
裴老夫人看向曲老太太。
曲氏的大伯是戶部侍郎,曲氏父親雖然只是個四品的文,但整個曲家在這金陵城都是非常富有且氣盛的。
曲老太太又向來霸道,從前來這將軍府,儼然就是個正主兒的架勢,盛氣凌人多年早已尋常習慣。
可如今忘了。
將軍府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將軍府,當年風震滿金陵城的裴秀珍,如今回來了!
將軍府,還不到旁人做主!
此刻,聽到曲老太太說的這些話,裴老夫人想到剛剛畢竟也在前院幫著理了一些雜事,這才強忍著才沒有手扇人。
只是冷冷道:“落兒自回家后,確實一直都是我在教養。你是怪我,沒有將教好規矩了?”
曲老太太臉上這才閃過一抹尷尬。
“老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今日家中形不同,再如何也該出來看一眼不是?”
裴老夫人:“落兒上起了紅疹子,聽說院子里的婢現在子也有了異樣。常嬤嬤,若是稍后你也有哪里不適,也不必害怕,定然只是被惹上罷了。”
一旁的常嬤嬤臉煞白,只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渾發了。
裴老夫人:“親家妹妹,你若真想見,必定也會秉著孝心來見你。”
“你可想好了?”
曲老太太臉上徹底僵住:“這、這這……”
后的兩個兒媳都連忙扯了扯曲老太太。
“母親。落兒既然子不爽,還是不必勉強出來了。不然只怕川兒的傷勢還未弄明白,這整個將軍府再傳上什麼紅疹,該如何是好?”
曲老太太回頭便扇了大兒媳一掌。
“蠢貨,我不知道!?要你多!”
曲老太太的手段,裴老夫人簡直看不過眼。
“要耍威風,還請親家回你曲家去耍。今日我將軍府已經夠了,我聽不得嘈雜煩之聲。”
張嬤嬤上前陪著笑臉客氣請道:“曲老太太您不要多想。我們老夫人現在心急如焚,不知道大公子還是個什麼形。我們李家,畢竟只有這一個嫡子,不像你們曲家,六七個兒子。”
“曲老太太,您瞧天也黑了。要不,老奴安排您先歇下?有什麼消息,老奴定會去通知您的。”
曲老太太被一個老嬤嬤指手畫腳的,差點就忍不住罵人了。
“那、那畢竟也是我親外孫!我,我哪兒也不去!”
就在這時,再次轉醒過來的曲氏,也哭哭啼啼的趕來了瀾滄院。
“我兒——我的川兒——川兒吶——你可別嚇唬娘,你可千萬別出事啊,川兒——”
“你是娘的命子!川兒——”
裴老夫人:“別嚎了!”
曲氏瞬間噎住。
連曲老太太都往旁邊挪了挪。
裴老夫人站起來,目銳利冰冷的看過整個院子所有人。
“還嫌不夠煩嗎?他沒死,就你們都先給哭死了!”
“誰要再吵鬧,都給我滾!”
裴老夫人可沒有什麼好脾氣。
罵人也從不挑人,更不挑日子。
曲氏再也不敢哭出聲了,只能噎噎的渾癱在一旁著瀾滄院的主屋,哽咽著不停流淚。
見兒都如此了,曲老太太還是留了下來,一把摟住曲氏流淚小聲痛念:“我的兒啊,你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不然就是挖了娘的心肝兒了!”
院子里慢慢寂靜了下來。
李朝靖一直在屋中陪著,直到天明破曉,他才拖著極為疲憊的子,半頭白發,一臉死寂灰白模樣地走了出來。
曲老太太早就撐不住睡著了,這會兒還在打著小鼾。
裴老夫人在李朝靖開門出來的瞬間就睜開了眼。
曲氏則是瞬間彈起,撲上前抓住李朝靖急切問道:“怎麼樣?老爺,川兒他到底怎樣啊?”
曲氏熬的雙眼通紅,這一刻,看著夫君的神,其實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
不……
李朝靖著發妻,又看向裴老夫人。
他然后搖了搖頭,一字一句悲痛極致:“神醫……也無計可施……只是保住了川兒的命!川兒的左……沒了!徹底,沒了……”
曲氏:“什麼?”
驚愕的張著,好似本聽不懂這幾個字。
李朝靖突然仰天‘哈哈哈哈’的大笑了幾聲。
“我李家,就這樣完了,就這樣完了嗎!!?哈哈哈哈哈……”
裴老夫人看著自己那蠢兒子這般顛狂樣,此刻心里也極不是滋味。
轉,影微微了,在張嬤嬤的攙扶下,緩步離開。
曲老太太被兩個兒媳搖醒,在知道李恪川真的徹底斷了一條后,也流下了眼淚。
“完了完了,川兒以后的仕途路,是徹底完了!”
“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兒媳驚恐的想要捂住的,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此話被曲氏和李朝靖都聽了個正著。
李朝靖死死的盯著們三人。
曲氏則紅著眼睛,怒吼了一聲:“走!你們走——!!”
“川兒,娘來看你——”
曲氏悲痛絕的扶著門框,向屋奔去。
此刻城西,又一座允王私宅。
經過半日的折騰,李卿珠終于再次安定了下來。
允王剛一踏進屋,李卿珠即刻便起撲了過去。
“王爺,您算可回來了!今兒白日里的那件事,都要嚇死珠兒了,嗚嗚嗚……”
允王摟著李卿珠,心疼的替著眼淚。
“好了,這不一切都過去了嗎?只是秦淮河那邊的宅子,你不能再待下去,以免此事后續再牽扯到你,就是辛苦我的珠兒了。”
李卿珠拽著允王的角:“珠兒知道王爺苦心,珠兒不過是搬個地兒,不累。”
“王爺,您今晚進宮,萬歲爺可有問你此事?”
允王:“衛軍那幾人是懂事的,主便將事去父皇跟前稟明了況緣由。”
“再說此事本就是他李恪川強闖本王私宅之錯,本王的侍衛和衛軍幾人也是為了護我命,才會如此結果。”
“本王是皇子,他李恪川白日里的行徑,已是犯下抄家滅族之禍,只斷他一條,已是便宜他了!”
“還是父皇仁慈,念著一些李家從前的功勞,不然珠兒……”
允王笑笑看著懷中娘,輕點著的鼻尖:“此事便是整個李家,都定然難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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