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晚!”
蘇錦棠目眥裂,整個子猛地往前沖去。
陳媽媽死死地抱住,驚恐地呼喊著,“來人,來人啊!”
虞疏晚一副怕極了的神,“好端端的怎麼又跳湖了?”
難不是水里涼快?
蘇錦棠轉過頭死死地盯著,雙目里帶著,“虞疏晚,歸晚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殺了你!”
“你說錯了。”
虞疏晚好心提醒,“你應該說,會讓我碎尸萬段。”
的瞳孔比尋常人的要黑很多,與之對視的時候似乎能夠將人深深地吸瞳孔深一般。
蘇錦棠的子猛地打了一個寒,往后退了兩步,里念叨著,“瘋子,這絕對是瘋子!”
瘋子嗎?
上一世的蘇錦棠可是說過不止一次要將給碎尸萬段的,最后的結局雖然是被烈火焚,但到底是殊途同歸,如所愿的死了。
虞疏晚瞥了一眼湖心,已經有人跳下去救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
虞歸晚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啊。
這一回旁邊都是有丫鬟婆子守著的,虞歸晚來不及嗆幾口水就已經被撈了起來。
只是雙目失神地看著天空默默流淚。
蘇錦棠撲上去失聲痛哭,“傻孩子,你是母親的心頭,你要是出事了,母親怎麼辦!”
“母親,就讓兒去了吧……”
虞歸晚的淚不斷落下,整個人像是再也承不住,無力的合上了眼。
虞疏晚只是站在一邊看著,心中生不出多的來。
看著自己的母親跟另外一個占了自己份多年的人母子深,這樣的戲碼上一世沒看,如今也算是免疫了。
虞老夫人那邊也已經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見眼前糟糟的一切,差點氣得暈過去。
虞疏晚連忙上前張地攙扶住,“祖母,您沒事吧?”
“該大夫就大夫,還在這兒做什麼呢!”
知秋一邊給老夫人順著氣一邊趕吩咐下去。
虞疏晚此刻的心里才算是有了一的后悔。
早知道祖母這樣生氣,就換個法子了。
一場認親宴會就這樣倉促又荒誕地結束了。
虞疏晚甚至沒來得及換,方才將虞老夫人給哄著喝了藥睡下退出房門,刺痛在自己的上傳來。
“唔!”
虞疏晚的額頭瞬間生了一層細的汗珠。
猛地轉過,對上的是拿著一細長荊條的蘇錦棠。
門還未關完全,虞疏晚還聽得到里面傳來的虞老夫人咳嗽聲。
轉過頭,繼續輕手輕腳地關著門。
一邊的丫鬟們不敢攔著。
即便知道這不合禮法,可也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麼事。
天知道侯夫人是怎樣溫婉的一個人,如今還是頭一次發這樣大的火!
不過這個二小姐也實在是令人佩服。
畢竟這荊條上面還帶著細細的倒鉤,除了方才沒注意的時候被到發出了一聲悶哼,眼下夫人發了狠地,也不見這位二小姐發出半點的聲音。
虞疏晚將門關好,轉過的瞬間準無誤的徒手接住了那布滿細刺的荊條。
面冷靜的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姑娘。
“若是有什麼,還請夫人不要擾了祖母的休息。”
虞疏晚一字一頓,“外面請。”
鮮從骨節分明的手中緩緩流淌出,背后火辣辣的疼讓虞疏晚的心都有些煩躁起來。
蘇錦棠試著荊條,卻并未有分毫撼。
冷笑一聲,“你是怕老夫人知道這些事以后也覺得你齷蹉,失去這個家里的靠山是麼?”
“隨你怎麼想。”
虞疏晚猛地一扯,蘇錦棠猝不及防地被扯到了面前。
兩人的鼻息織,虞疏晚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冰冷道:“想給報仇,就盡管來。”
虞疏晚松開手,掌心赫然一片的模糊。
甚至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徑直往著外面去了。
行至一涼亭,虞疏晚這才停了下來。
方才蘇錦棠還愣了愣,此刻已經回過了神,面沉將一邊的陳媽媽給推開,“我今日若是不給這個逆一些教訓,只怕是往后會更加的無法無天!”
蘇錦棠快步上前,高高揚起手上的荊條,眼前的虞疏晚卻猛地轉過。
那張跟有著六七分相似,卻比更年輕稚的臉上卻有一雙幽深到看不見底的眸子。
蘇錦棠從那雙眸子里面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和面容。
猙獰恐怖。
蘇錦棠怔住,心中有一的波瀾。
這個孩子,到底也是他們過錯才吃了那麼多苦。
若是虞疏晚愿意認錯……
虞疏晚的聲音毫沒有溫度,打斷了蘇錦棠的所有幻想,“蘇夫人,你不是來報仇的嗎?”
蘇錦棠怒極反笑,“好好好,你這個逆,是等不及要在這兒開始折騰我了吧?”
“夫人,二小姐好歹也是才回來侯府,許多事不清楚也有可原!
大小姐怕貓兒這事兒,二小姐是不知道的呀!”
一邊的陳媽媽焦灼萬分,“您現在就算是生氣,也等等老夫人跟侯爺是怎麼說,這私自用刑,二小姐才回來怎麼得住呢?”
是照顧蘇錦棠從小到大的媽媽,將蘇錦棠是真真兒的當著自己的孩子養的。
如今出現一個跟蘇錦棠面容相似的人來,陳媽媽又豈能無于衷?
一邊的溫氏卻趁機開了口,“陳媽媽說這些不是枉費了平日里夫人對您的重?
大小姐平日對您也不算差,您怎麼能胳膊肘兒往外拐?
這一次眾目睽睽之下出了這事兒,夫人是二小姐的生母親,教訓一二又怎麼了?”
還記恨著之前虞疏晚讓下不來臺面的事兒,這會兒能夠報復回去,自然是不會有半點的含糊,
“更何況,大小姐如今就算是醒著,也已經是一行尸走了,難道陳媽媽就半點不心疼?”
虞疏晚看了一眼溫氏,原本還在嘰嘰喳喳的溫氏頓時噤了聲,心虛地挪開了眼睛嘟囔著,
“我又沒說錯……”
蘇錦棠原本就只是有些猶豫不決罷了,此刻被溫氏的話一刺激,頓時想起來了虞歸晚在床上奄奄一息默默流淚的模樣。
手上的荊條終于重重地落在了虞疏晚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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