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睜大眼睛看著張銘，眼有些吃驚。

之前他在論壇上了解過一些，又聽薛婉彤說過一些，知道張銘在音樂界是非常有名的專家，也是有真本事的，他沒想到對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按道理來說，像他這樣的人，如果真是開口要收弟子，那不知道多人哭著喊著想要爲他的弟子，因爲不管是從他的本事來說，還是他在音樂圈的地位和人脈來說，那都可以說是一條功的捷徑。

秦相信對方已經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自己並沒有拜他爲師的打算，可是對方卻依舊不願意放棄。

張銘要收的顯然不是普通的學生，而是室弟子，他作爲一名教授，教過的學生不知道有多，但是室弟子卻沒有一個，他想收的是一個能夠繼承他的音樂知識，能夠發揚他的音樂理念，並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弟子。

秦有師傅，自然不能也沒想過要去擔當這樣的一個角，但是張銘在明白這一點後，竟然放棄了自己最初的要求，甚至寧願不要老師這個名頭，也堅持要教授秦，顯然是了才之心，不想讓秦明珠蒙塵。

張銘的拳拳盛意，秦自然到了，所以他對面前的老者心中多了幾分由衷的敬意。

這是一位對音樂有熱有守值得尊敬的名家，這是一位真正的專家前輩。

秦有些爲難，想了想，他決定坦誠以告：“張教授，我很謝你對我的厚，但是我知道你應該是想收一位能夠繼承你音樂才華和理念的弟子，只是我已經有師傅了，而且我們師門是一脈單傳，我尊重我的師傅，所以我不可能另外拜師，老師和老師有區別，老師和師傅也有區別，我相信張教授你應該能夠理解的。”

張銘當然理解，你是教師，別人也你老師，你教人知識，別人也你老師，但是此老師和彼老師能一樣嗎？

師傅這個稱呼比較“古”，其實準確的應該是師父，既爲師，又爲父，這不單單是教授知識或者傳授技能那麼簡單，其中的更加類似於張銘想收室弟子這個關係。

也因爲秦明白張銘想收的是弟子，而不是普通學生，所以他覺得自己做不到張銘想要的，這才坦然相告，他覺得用如果用虛僞的客套話就對不起張銘的一番真摯厚。

張銘明白，但是也正因爲如此，他才更欣賞秦，有才而不傲，謙虛卻又不做作，重，重義，面對也能保持本心。

“秦，我確實是想收一名弟子，但是這麼多年，我卻始終沒發現合適，或許有才無品，又或者是有品無才，你有才華，品也好，我很希你不要荒廢自己的才華。”

張銘很誠懇的說道：“師傅也好，老師也好，教授也好，都是一個稱呼，我並不在意，我只是希你不要放棄，因爲這不單單是你的損失，更是音樂界的損失。”

“只要你自己心不牴音樂，不牴繼續學習鋼琴，那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你每週一點時間來跟我上課，我對你進行一些指點，我相信你的琴藝會飛速提升的，至於你稱呼我什麼，這都不重要。”

張銘話說到這個地步，秦再拒絕便實在是有些不近人了，秦猶豫了一下道：“張教授，要不，你讓我再考慮一下，也請張教授自己也考慮一下？”

張銘大致猜到秦應該是想把這事和他的師傅商量，當下爽快點頭道：“行，你的電話多？”

秦連忙出電話：“張教授，你說你的，我給你打過去。”

張銘報了電話，秦撥通之後掛斷，將張銘的電話號碼給存了下來。

“快則半日，慢則一天，我會給張教授您答覆的。”

秦激的說道：“不管如何，謝張教授對我的另眼相看。”

張銘嗯了一聲，嘆道：“如果你師傅有什麼意見，你讓我和他談，我不是要和他爭什麼，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音樂天才淪落爲凡人。”

“好的，謝謝張教授！”

話說到這裡，自然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剩下的便只是等待最後的結果了。

張銘和秦離開了聲樂室，秦送張銘下樓，不管最後秦是否跟隨張銘學琴，張銘專程跑學校來找秦，還要不計報酬名分的教他，秦都應該送一送。

送到樓下，張銘轉過子，看向秦的眼中越發的滿意，這是一個懂禮的孩子，就算沒有名義上的稱呼又咋的，一個人如果心有有義，恩懂禮，那可比得親熱都有用。

“行了，不用送了，你回去吧，我等你電話。”

秦嗯了一聲，微笑道：“張教授慢走！”

張銘點點頭，轉向著停車場走去，才走幾步，程英帆抱著一本書從轉角拐了過來，看著張銘眼睛一亮，高聲道“張教授！”

張銘停下腳步一看，臉上出兩分笑容：“是小程啊。”

程英帆快步走了兩步，一臉熱的問道：“張教授，你怎麼來我們學院了啊？”

張銘原本看程英帆還是順眼的，也覺得這小夥子有潛力的，可是認識秦之後，再看向程英帆，尤其是看著他那發亮的眼睛，熱切的眼，張銘心中卻忽然的冷了兩分。

程英帆確實還不錯，但是琴藝上和秦完全不是一個等級，而且這品上似乎也相差了不啊。

當日程英帆在臺上表演後互環節，便已經晦的表明了想跟隨程英帆學琴的打算，之後的熱更是說明問題，如果沒有秦對比，這一切也似乎很正常，但是有了對比後，程英帆便顯得有些趨名附利了。

“嗯，我來見個人。”

心變化了，這態度自然也就跟隨著變了，張銘臉上笑容也了兩分，輕聲的回答了一句，然後衝著程英帆點了點下，便再次邁步，和他錯而過，顯然沒打算再和他多說。

程英帆興的神頓時凝固在了臉上，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他對我不是熱的嗎？

程英帆的眼向著前方一看，卻正好看到站在樓前目送張銘的秦，瞳孔陡然一。

張銘他說他來見一個人，難道他見的人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