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牽扯
平南賓館位於平南路32號,距離學校約莫一刻鐘車程。車廂裡,霍煙不停給霍思暖打電話,手抖不已。
一開始,撥出去的電話還能接通,只是無人接聽,到後面電話索就關機了。
林初語於心不忍,安霍煙道:「一定沒事的,你別太擔心了。」
蘇莞安道:「都到這份上了,平安無事的機率很小,只能怪自作自,與人無尤。」
林初語皺眉道:「煙煙都這麼擔心了,你還說風涼話。」
「說的沒錯!」霍煙的手攥著手機,咬著牙狠聲道:「不管待會兒是什麼結果,都是自己自作自,與人無尤!」
蘇莞目下移,看見霍煙握的手骨節都發白了。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吧,即便已經反目,但終究是脈相連的親姐妹。
很快,出租車在平南賓館門前停下來。
「幾位,需要幾間房?」前臺的小姐問道。
「剛剛有沒有一個男人扶著醉醺醺的孩過來?」蘇莞急切問道:「那孩,嗯……跟長得很像。」
前臺小姐打量著霍煙,皺起眉頭為難道:「是有一個,但……這是客人的私,我們也不好什麼。」
「那孩是我姐姐,是被那男人騙過來的。」霍煙語氣很焦急:「請你把房間鑰匙給我們,救人要!」
前臺小姐搖頭:「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是正規經營的賓館,為了客人的安全著想,我不可能給你房間鑰匙。」
眼看著僵持不下,許明意突然冷笑一聲道:「正規經營的酒店,住宿都需要兩人登記,我就賭五錢好了,剛剛進來的一男一,的沒有進行份登記。」
蘇莞直接將一把紅票子砸在桌上:「那我再一千塊好了,把鑰匙給我們。」
前臺看著那一沓紅紅的票子,也有些搖,手去拿錢:「那個……鑰匙是不可能給你們的,不過房間號……」
卻不想,許明意一掌拍在紅票子上,重新將錢兜了回來,揣進自己的口袋裡,薄淡的掀起一冷笑:「不賭了,直接打電話報警,方便快捷,兩人來只登記一人的份證,這算是違規作了吧,報警一拿一個準。」
說完他出了手機。
前臺小姐見狀,慌了神:「別……別報警,這樣吧,我讓保安跟你們上樓看看,如果真的有況,也好應對。」
說完立刻招來了門邊的保安,遞給他一張房間總卡:「你跟這幾個同學去313房間看看。」
霍煙和朋友們匆匆上樓,老遠就能聽到人的哭喊聲,霍煙心頭一,這聲音太悉了,這是霍思暖的聲音。
顧不得多想,跑到313房間門前,用力拍打房門。
房間裡傳來男人不耐的聲音:「誰啊!」
保安連忙說道:「客房服務。」
男人很暴地喊道:「不需要,滾!」
幾人面面相覷,心裡都有數了,許明意對保安說:「這樣都不開門,你們這賓館明天就該關門大吉了。」
「這……」保安很為難:「大家都是年人,有些事聲音大些,也可以理解。」
蘇莞厲聲質問:「你腦子是被漿糊糊上了嗎,這是床還是強,心裡沒點數也敢出來開賓館?」
聲音很大,幾乎是用吼的,把邊許明意的耳給震了震,許明意偏著腦袋向,心說平日裡看起來溫溫的小孩,也是個不能得罪的主兒啊。
保安連忙刷了房間總卡,將房門打開。
霍煙連忙衝進去,卻見霍思暖不蔽坐在床的最角落,抱著大,臉上哭得是梨花帶雨,妝都花了,甚是狼狽。
不過霍煙瞥見底還穿在上,黑被抓壞了,但還穿著。
鬆了口氣。
而那男人半赤著子,從床上滾下來。突然闖進來這麼多人,他還沒反應過來,愣了愣,隨即嚷嚷著問道:「你們誰啊,幹什麼的。」
蘇莞一把將保安拉到前面來,指著他的工作服喊道:「警察,查房的,接到舉報,這裡有穢犯罪活。」
聞言,那男人嚇了一大跳,連忙道:「犯什麼罪,我什麼都沒做!」
他想要轉開溜,而許明意漫不經心拎起了他的外,從裡面出錢夾,錢夾裡正好有他的份證。
「嗯,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那男人腳步頓住,看向許明意,威脅地問:「你想怎樣。」
許明意看向他的黑衩,悠悠揚揚地說道:「在你子之前,就應該想到後果。」
霍思暖此刻的酒早已經醒了一大半,整個人蜷在床角,嚇得魂不附,打,瑟瑟發抖。
霍煙瞥了一眼,對蘇莞說道:「報警吧。」
「不要報警!」霍思暖突然說道:「不能報警,否則……否則我就完蛋了。」
形象崩塌,聲名狼藉。
「不報警,你要讓這個流氓逍遙法外嗎!」霍煙指著男人厲聲質問。
「我不管,你不能報警!」霍思暖緒激了起來:「絕對不能報警。」
「霍思暖,你要真這麼在意自己的形象,大晚上就不會跑出去喝得爛醉如泥。」
霍思暖看向霍煙,臉上的淚痕還沒有被風乾:「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知道了,你不得我趕玩完,你就是要鬧得滿城風雨所有人都知道,對不對!」
林初語走過來,激憤地說:「你不要不識好人心,煙煙知道你可能會出事,急壞了。」
霍煙低頭睨著霍思暖,心裡頭對保有的唯一一希也寂滅了:「我來這裡不是因為什麼姐妹之,你我之間,姐妹之早已經不存在了,我救你是道義,但只此一次,從今以後你的所有事與我無關。」
說完轉離開,蘇莞回頭看了許明意一眼,許明意指尖一彈,那男人的份證便從窗口飛了出去。
晚上,蘇莞從自己的床鋪爬到了對面霍煙的床鋪,鑽進了的被窩,摟著的腰,腦袋擱在的頸窩邊。
「鬧什麼?」霍煙的聲音有些瘖啞了。
蘇莞嘻嘻一笑,說道:「沒了親姐姐,還有我這個野妹妹嘛,別難過了。」
聲音悶悶的:「我才沒有難過呢,今天把話說清楚,我很開心,對我好的人我一定會珍惜,對我不好的人,我不會留。」
「你能想明白就好啦。」蘇莞抱了霍煙的腰:「睡覺吧。」
「哎,回你自己的床上去。」
「我就要跟你睡,你的,抱著特別舒服。」
「我……我不喜歡跟別人睡覺。」
「不習慣也得習慣。」蘇莞理直氣壯地說:「難不以後結婚了,老公要抱著你,你也要把他趕下床嗎。」
霍煙:……
第二天早上,霍煙收到許明意的短信:「對不住了,昨晚老四連夜刑訊供,我沒扛住,溜了溜了。」
霍煙:「……」
霍煙:「做人基本的誠信呢?」
許明意:「金錢誠可貴,信用價更高,若為尊嚴故,兩者皆可拋,昨晚老四把我服了,用皮帶捆在板凳上,不讓我睡覺還說要把我放在宿樓下供人收費參觀,我……我只能出賣你們了……【捂臉】」
霍煙:「好暴力。【汗】」
傅時寒知道了這件事,卻按兵不,甚至都不提一口,這讓霍煙覺到不安,上午的課都沒聽進去,下課之後在教務系統查到傅時寒的課程表,匆匆找了過去。
課程還沒有結束,老師似乎在拖堂。
霍煙站在門口等了會兒,因為昨晚睡得太晚,現在困意上湧,索靠著牆壁瞇了會兒眼睛。
一刻鐘後,老師總算收了尾,教室裡有同學拿著課本說說笑笑走出來。
沈遇然第一眼瞧見霍煙,招呼著許明意走到邊。
腦袋抵在牆面,正咕嚕咕嚕睡得正香呢。
沈遇然起了壞心思,沖許明意摔了個眼神,拿出自己的馬克筆,在霍煙的臉頰畫了幾槓花貓鬍鬚。
傅時寒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他們後:「昨天晚上老二的懲罰,你似乎也很想驗一遍。」
沈遇然連忙將馬克筆扔到向南的手中:「全是他的壞主意,我們就是被當槍使的,哈哈,肚子了,老二,走走走,吃飯去!」
說完他拉著許明意,一溜煙跑沒了影。
向南無奈地笑了笑,將馬克筆夾在了傅時寒領口的位置,然後轉離開。
霍煙被這一陣靜吵醒了。
睜眼便是傅時寒那張直的鼻樑,勾勒出整張臉龐的立。
他修長蔥玉的指尖把玩著那只黑馬克筆。
霍煙連忙逃出隨的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蛋,發出一聲驚——
「傅時寒!」
傅時寒愣了愣,看向自己手裡的筆,又看了看被畫得花裡胡哨的小臉蛋。
「……這裡面,可能有誤會。」
霍煙皺起眉頭,怨懟地看向他:「傅時寒,你能不能一點!」
傅時寒:……
洗手臺邊,霍煙使勁兒拭臉蛋,時不時朝邊上的傅時寒投來憤懣的目。
傅時寒看著被得紅紅的一張小臉,無奈地歎了聲,了自己的外套,在水龍頭底下潤,掰過霍煙的下,用的服布料替輕輕拭臉上的痕跡。
「臉部皮表層質地薄,平時洗臉不要太用力。」他一邊拭,一邊細聲叮囑:「否則會傷皮。」
他那雙深邃幽黑的眸子此刻專注地凝著,長睫扇著眼瞼,他輕的呼吸拍打在的臉畔,帶著輕微薄荷草的氣息。
霍煙的心跳開始不控制地加速跳,砰砰,砰砰砰砰。
傅時寒指尖著尖尖的下頜,左邊看看,又往右邊挪挪。
「好了。」
這下子花貓臉乾淨了。
「找我什麼事。」傅時寒問。
剛剛折騰著一下子,霍煙都差點忘了,是過來試探口風的。
「昨天晚上……」
傅時寒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哼,霍煙到邊的話又讓他給嚇了回去。
「你還知道昨天晚上。」傅時寒將服外套抖了抖,搭在手邊,轉離開。
霍煙連忙追上去,解釋道:「不告訴你是有原因的,一則是因為太晚了,你生活向來規律,我想你都已經睡下了。」
傅時寒淡淡道:「你倒是自以為瞭解我,連我什麼時候睡覺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
傅時寒似懲罰般,順手拍了拍的後腦勺:「那麼你上許明意,就不嫌晚了?」
霍煙低聲咕噥說:「那是蘇莞的,跟我沒關係。」
「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
雖然這丫頭有時候看上去笨笨的,但絕對不是會幹蠢事的人,有自己心思縝的地方。
「昨天晚上那種況,潛在的危險有多高,你不應該沒有考慮。」
傅時寒回凝著,眸裡泛起薄怒,聲線也沉了許多:「你第一時間想到要求助的人,應該是我。」
「其實,其實我也有一點小私心。」霍煙低下頭,向他坦白:「我是不想讓你過多接到姐姐的事。」
傅時寒眼神和了許多,湊近,聲問道:「為什麼。」
腦袋垂得更低了:「姐姐喜歡你,大家都知道,這麼說可能不大合適,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你,喜歡的可能不是寒哥哥你這個人,而是跟你攀扯關係之後能帶來的某些虛榮利益。」
咬著牙,知道在背後說這些話,的確是非常不坦不磊落的行為,可是沒辦法憋在心裡。
「我不想讓你與有過多牽扯。」
霍煙突然抬起頭,目堅定而執著:「你是我的寒哥哥,我不會讓任何人利用你,或許我這樣有點自私,但是我……」
話音未落,突然被他攬懷中,腦袋撞在他堅的膛之上。
聽見他灼燙的心跳,也聽見他說——
「我喜歡你對我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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