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琮不願和他們一起，所以選了這裡。

這裡風景並不好，是個懸崖，底下皆是巨石，連靈植都很見。

他和妻子的墓簡單到有些簡陋，碑前沒有任何貢品，顯然是多年無人打理。

秦江月忽腳步，停在一。

雖沒人照料，但最近有人來過，從此靈力波的餘威來看，是慕不逾。

想到慕不逾手中追蹤薛寧的綠團，應該就是來自薛琮的墓中。

那他的骨肯定在墓中，江暮晚就不一定了。

「可要看看裡面？」他問薛寧。

薛寧趕忙道：「挖人墳墓……還是算了吧。」

秦江月道：「不必挖開。」

「那怎麼看？」

他雙手結印，金陣從手中推出，薛寧眼睛花了一下，瞬息之間，墳墓之有什麼一目了然。

一副棺槨，裡面有薛琮的一截肋骨，這是他隕落後留下唯一的東西。

肋骨上有些靈力痕跡，瑩綠，很像薛寧的木靈，但肯定不是薛寧乾的。

「那是？」

「是慕府主。你離開後他來過這裡，取了師尊靈骨的一部分來搜尋你的位置。」

就知道慕不逾那傢伙沒那麼輕易放走。

薛寧蹙眉轉向一邊，修士隕落只留骨一部分，如舍利一般，但凡人會留下整副骨架。

這麼多年過去了，和薛琮合葬的骨早就破碎得不樣子，但依稀可以辨認出確實是個子。

薛寧和秦江月對視一眼，秦江月執起的手，經過鈴音珠去和那副骨架產生聯繫，嘗試幾次都失敗了。

薛寧看出失敗，也沒立刻下決斷：「也許是因為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所以才無法產生聯繫？」

畢竟現在是自己了。

秦江月卻道：「不會。天道命運之線會不斷查缺補以維持穩定。既然如今是你，以後就一直是你，所有該歸於這個份的聯絡都不會缺失，除非真的需要神魂契合。」

就類似靈契約。

除此之外並不會到影響。

秦江月又試了一次，鈴音珠乾脆炸開碎了末。

他用劍氣擋住了飛濺的碎片，薛寧一點傷都沒。

「不是的骨。」

秦江月掃開殘渣，語氣肯定。

薛寧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

薛琮是從此的懸崖邊消失的。

但原書里和眾人口中，他都是為了救秦江月死在魔族手下的。

薛寧跑到懸崖邊朝下看，深淵難測，只看到涯底一團沉霧氣。

後傳來靈力波，薛寧猛地回頭，看到秦江月已經將來人阻在原地。

慕不逾睨著擋路的陣，轉過來淡淡道：「仙尊。」

他無可指摘地行禮，看都未看薛寧一眼。

秦江月著他：「為何來此。」

慕不逾不卑不：「師弟的墓久久無人打理，在下上次來過之後始終心有不安，如今頗有閒暇，便來替他修葺墓。」

墓通常是由後輩來打理，薛寧是薛琮唯一的後人，這裡年久失修的原因是薛寧的失職。

慕不逾確實沒看薛寧，但話里話外都在指責，也希秦江月看到的缺點。

薛寧沒言語，倒是秦江月說：「是我作為弟子時的失職。」

「……」他想說的分明是薛寧，怎麼就被他攬過去了，偏偏他這麼說也確實說得通。

「不勞慕府主，這裡我會理。」

「那在下便先行一步。」

慕不逾也不多留，乾脆要走，再次被劍攔住。

「仙尊還有事吩咐？」

秦江月掃了薛寧一眼，問了想問卻不方便問的話。

「當年薛長老之死，真是魔族下手嗎？」

慕不逾倏地抬眸，眼神還好，無什麼變化，只道：「自然，仙尊不也親眼所見嗎？」

「有時親眼所見，也不一定是現實。」

薛琮也是親眼看到江暮晚死，還和葬在一起，但墓里不就不是江暮晚嗎？

慕不逾道：「在下不知仙尊何意，但薛長老之死確為魔族下手，正是如今的魔神大護法傾天。」

傾天與秦江月一戰，薛琮來幫忙，死在傾天骨翅之下，秦江月確實親眼所見。

人人都說薛琮是為他死，但當時的戰局，更像是傾天在見到薛琮後目標轉換，比起殺死秦江月，他更想弄死薛琮。

秦江月幾次敵失敗，薛琮重傷之下，沒幾天就死了。

薛寧做那個夢，或許是他死前來過這裡。

可他那時都起不來了，去見兒最後一面的力氣都沒有，如何還能來到這裡？

秦江月最後還是讓慕不逾走了，他沒撒謊。

至在薛琮之死這件事上，並未有其他的瞞。

「我這裡有樣東西。」秦江月取出一個丹瓶，遞給薛寧道，「服下之後可讓人在一個時辰不能撒謊。」

薛寧接過丹瓶，進他的眼睛。

「你找個機會給慕不逾或者大長老服下，問你想知道的事。」

薛寧納悶：「你剛才怎麼不直接給府主服下？」

秦江月反問：「你想讓我聽？」

這些事太私了。

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薛寧或許不希更多人知道。

秦江月做事就是這樣，細緻周，謹慎克制，妥當是真的很妥當，但未免人覺得了些活人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