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最後一個答案哪怕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可沒看。

所有修士都去無爭仙府拜見劍仙，可劍仙卻出現在這裡，還遮掩真容救了。

薛寧起了一皮疙瘩，對方冰冷的手指在臉頰上緩緩，呼吸都凌起來，子不斷後撤想要躲開，但對上劍仙寒漠卻刻意放溫的眼神後，一下都不了了。

「很快就好。」

他慢吞吞說完，手指變得更冷，薛寧約看到些餘，一片冷意襲上面頰，忍不住閉上眼睛。

一閉眼，秦江月的眼神就變了。

從克制禮貌的毫不相干，變得迫古怪，含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

薛寧哪怕看不到也被這氣息侵染，子繃，明明是療傷這種事，卻仿佛被人侵犯了一般。

「算了。」

轉開頭，氣吁吁地躲開他的手，戴上兜帽躲閃道：「留疤就留疤吧，這都無所謂，不再勞煩您了。」

秦江月維持著給療傷時那個傾的姿勢，看囫圇起來，拖著過長的斗篷一點點往後退，如同他是什麼洪水猛，比蛇妖還可怕。

他分明才剛剛救了。

有警惕心了，這很好，是長了，他為此到高興，可臉上一點欣悅都沒有。

秦江月緩緩站起，凝著薛寧背過去的影，聲音明明很溫和，卻讓薛寧又驚又怕。

「修臉上留疤總是不好，會耽誤你的姻緣。」他似漫不經心地說，「不怕你的道介懷嗎。」

薛寧著上的皮疙瘩，想走卻又不能走。

人家畢竟剛剛救了自己，沒談報恩的事就算了，話都不願意回應就走，實在有違道義。

對方還是劍仙，不管出於什麼心理刻意藏份，都不能隨意冒犯。

而且……

薛寧覺得自己可能是神經了。

明明是完全不一樣的眼睛，也不曾與相認，可還是會不切實際地想，會不會有哪怕千分之一的機率，那就是他。

如果真是他，又會想，既然都來救了，當是不計前嫌的，又為何不和相認呢？

猜來猜去實在太累，薛寧剛經過一場疲力竭的戰鬥，真的不想再那麼累了。

於是轉過來，再次把兜帽摘掉，就這麼帶著一臉傷痕，直直地看著高挑修長的男人。

「他若介懷，就不配做我的道。」

四目相對，夜風吹來，薛寧子單薄地了，並未在對方眼裡看到對容貌毀掉的分毫嫌棄和介意。

他仿佛什麼異常都沒見到，眼神如常，堅定且溫和。

薛寧心跳得有些快，不再遠離，反而朝他面前走了走，目在他臉上梭巡，試圖尋找一點蛛馬跡。

「為何救我？」，乾地問，「你真的只是個過路人嗎？」

停在他一步之遙的地方，抓了袖一字一頓道：「你到底是誰？告訴我。」

說完最後一個字，薛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期待得到答案，也害怕得到答案。

秦江月那麼敏銳，當然覺得到的猜測。

他直直盯著不說話，四周變得雀無聲，蛇妖隕落後瘴氣散去，重新出現，投在兩人上，將他臉上凝冰面照耀得璀璨奪目。

半晌，他道：「你覺得我是誰？」

答案呼之出。

他看似沒有回答，其實已經回答了。

是他。

真的是他。

他真的回來了。

薛寧纖細的手臂抬起，手上還存在深可見骨的傷口。

還在疼，可沒放在心上，只將掌心的珠子給他看。

「認識這個嗎？」

秦江月當然認識。

他正要回答，突然有人靠近，他眉目一凜，影轉瞬消失在面前。

薛寧一怔，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再去確認，的確是不見他的影了。

「你沒事？」

張止的聲音響起，他是劍而來，居然已經拿回了劍，那手中本命劍寒氣肆意，是劍修獨有的氣息。

但與化解了大妖自的劍意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薛寧不理人，維持那個姿勢站在那，張止沒等到回答，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我以為你一定死了。」他看看周圍，「你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化解了蛇妖的自？」

薛寧還是不說話。

張止又看到掌心的珠子：「你在大妖肚腹去而復返，冒著危險，不會就是為了找這個吧？」

見薛寧沒否認，他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是件首飾，丟了便丟了，再買就是了，你看起來不像是缺靈石的人，怎會那麼糊塗？」

又注意到上的黑斗篷：「這斗篷……」不合。

不是的斗篷。

那就是有人來過。

觀薛寧修為，也不像是可以化解大妖自的，那是誰來過？

比元嬰大妖更強大的，世間屈指可數。

魔神長聖，無爭仙府府主慕不逾，大長老聶槃，萬佛法寺紈念大師，或許還要加上被魔神允許負責統妖族的所謂妖王。

會是哪一個？

慕不逾趕到這裡時，這個疑問有了答案。

「……慕府主。」張止行了個禮。

慕不逾將這裡看了一圈，並未多言，走到薛寧前，見臉上手上都是傷，蹙眉道：「怎麼把自己搞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