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緋晚吞吞吐吐。

蕭鈺道：“但說無妨。”

“因為有人說，嬪妾和櫻妹妹、吳姐姐都是……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婢子出，尤其是櫻妹妹，在煙云宮那種冷僻的地方待過，上不祥……”

緋晚話還沒說完，蕭鈺便冷笑。

“誰說的？”

“……嬪妾不知道是誰，總之，宮里頭有這樣的說法就是了。”

緋晚不肯直接告狀哪個人，只輕聲勸皇帝，“陛下最近對嬪妾幾個太好了，嬪妾們福薄，怕不起。何況，宮中其他嬪妃們也在盼君恩，嬪妾幾個不敢獨占陛下恩寵……”

說得戰戰兢兢。

十分瞻前顧后。

眼里含著淚花，分明是希被寵卻不敢造次的可憐模樣。

若是別人這樣說話，蕭鈺只會認為心機重，在變著法子告狀。

可緋晚如此，他卻只有憐惜。

因為緋晚的的確確，是太過單純好的傻丫頭。

而他新封的芷書，子清冷，連和他說話時都言簡意賅，一點獻討好的意思都沒有。

至于吳容華，大無腦，想起什麼說什麼。

們都是很簡單的人。

他和們相時十分輕松。

最近政務惱人，他為了放松，和們在一塊的時間稍微多了一些。

可也沒多多。

又不是專寵們。

也召幸別的嬪妃來著。

竟有人嚼舌？

看把昭卿委屈的！

“你不用想太多，養好子要。”

蕭鈺抱了抱緋晚。

霸道宣告：“朕今晚去吳容華屋里。”

緋晚驚訝：“陛下？”

蕭鈺冷哼：“倒要看看誰敢嚼舌！朕想寵誰，便寵誰。”

緋晚喏喏，不敢再言。

暗想，這位帝王，很有點反骨呵！

越來越知道該怎麼跟他相了。

“陛下，等等……”

緋晚在皇帝要離開時，把完工的木雕盛在盒子里，給前宮人。

“本來想給陛下驚喜，不料早被您知道了。不過，嬪妾還是命小蕙將它做完了，親手涂了漆，陛下拿回去可好？嬪妾不能伴駕的時候，就讓它陪您。”

蕭鈺點頭，讓宮人收了。

東西不貴重，但昭卿的心意，他喜歡。

“這是宮做的，不夠現嬪妾的誠意。等嬪妾手上的傷好了，再親手給您做東西，陛下可要等著嬪妾。”緋晚含脈脈地許諾。

蕭鈺笑：“那朕就等著。”

送木雕和提起手上的傷，緋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皇帝別忘了虞聽錦的對的迫害。

果然，在了一晚上的花式討好之后，皇帝拿了木雕禮，覺得應該給一個待。

“昭卿，當日鼠患之事，宮正司查得差不多了，如何你不必知道，你只需明白，以后朕會好好保護你。”

緋晚乖巧點頭：“陛下不讓嬪妾知道，嬪妾就不問。請陛下也不要為此事煩惱，您的龍最重要，國事最重要，嬪妾的事微不足道。”

蕭鈺只覺得緋晚太懂事了。

若是后宮人人都像一樣明事理、他，該多清凈！

蕭鈺揚聲曹濱。

“明日去庫里翻一翻，找一件八寶珍珠衫送過來，再配一套頭面首飾。”

“是！”

曹濱趕應下。

暗想昭小主真是夠厲害。

總是能讓陛下心甘愿把私庫珍藏送給。

幸虧宮中只有一個昭小主，這要是嬪妃人人都像，陛下的小庫房怕是要被掏空了呢！

“嬪妾謝陛下賞賜。”

緋晚盈盈下拜，面紗上一雙目瀲滟人，“無功不祿，嬪妾沒做什麼，陛下卻總是賞嬪妾好東西……等嬪妾子調養好了，一定好好酬謝陛下。”

鼠咬之事，待不待的，無關要。

裝一裝賢惠，得了實實在在的好才是真！

“那朕一定等著。”

蕭鈺笑意深深。

緋晚低頭：“陛下在想什麼……嬪妾是說要好好給陛下舞一曲。”

蕭鈺大笑離開。

邁步出屋，還沒下臺階，笑聲就停了。

因為他聽見了院子里兩個宮咬耳朵說話。

“誰自盡了？！”

他停下腳步，沉聲發問。

香宜連忙跪下：“沒……沒有誰……”

曹濱上來替皇帝呵斥：“照實說！”

香宜子一抖，看了看旁邊說悄悄話的宮。

曹濱卻認出來，那不是緋晚的人，而是櫻采芷書邊的婢穗子。

緋晚上前問道：“穗子，發生了什麼事？”

芷書看到往梳妝臺里藏藥包的宮，就是這個。

剛才穗子在屋外說話，說什麼“櫻小主出事了”，聽起來似乎很急，可既然小蕙和香宜都沒有進來稟報，那就不是急事。

所以，是趁著皇帝在此，故意為之？

緋晚就給做戲的機會！

“你快說，是不是你們櫻小主有事？”緋晚故作著急。

穗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哭了出來。

“昭小主，請你快去看看我們櫻小主吧，嚇壞了……我們那邊的侍小呂子他……他上吊自盡了！”

緋晚腳下一，跌倒在地。

蕭鈺皺眉：“扶起你們小主！”

小蕙和香宜連忙搶上來，扶住緋晚。

“怎麼會出這種事……他被救起了嗎，沒事吧？”緋晚聲音抖。

穗子哭道：“沒救了，已經死了。他是因為、因為……”

曹濱大聲喝道：“快點說清楚！驚了昭小主，污了陛下的耳朵，你該當何罪？”

“奴婢不敢！曹公公，小呂子他……他是因為……”

“說！”

“因為酒后非禮宮，被人發現之后畏罪……”

“放肆！”開口的是蕭鈺。

他臉極其難看。

穗子砰砰磕頭：“奴婢不敢欺瞞，小呂子了我們小主的酒喝，喝多了，一時糊涂犯下大錯！誰也沒想到他會自盡，我們小主嚇著了，所以奴婢才來找昭小主去幫忙……沒想到陛下在這里……”

蕭鈺冷聲：“曹濱，去看看怎麼回事！”

曹濱連忙帶了兩個小侍，喊起穗子帶路，匆匆去往芷書的住。

蕭鈺索也不去吳容華那邊了。

又返回屋坐下。

讓人去請太醫，來看看緋晚是否驚。

緋晚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正在氣頭上，卻還能想到給請太醫。

倒是到了些許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