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霍老爺子失的是,他那好不容易爭了一回大氣的孫子,并沒有和他的孫媳婦一起回來。
而且,他的小魚丫頭,還很禮貌客氣地跟他打招呼。
“霍老爺子,您好。”
霍老爺子嘆了口氣,懨懨地慢慢踱步到盛非魚面前,坐了下來:“老爺子我,不太好。”
“……”
一屋子的人,管家、傭人、保鏢,都忍不住了眼角。
老爺子素來喜歡唱戲。
不過,一般只有爺在的時候,老爺子才可勁兒地飆戲。
怎麼今天有客人來訪,老爺子也開始飆戲了?
“霍老爺子是不舒服嗎?我是醫生,可以幫霍老爺子把把脈。”盛非魚假裝聽不懂的樣子,一臉真誠及關切。
“哦?你還會把脈?你不是西醫嗎?”霍老爺子似乎來了點興趣,但卻很狐疑地上下打量盛非魚。
一臉質疑醫的模樣。
“我中醫西醫都學過。”盛非魚認真臉,“其實兩家各有長短,西醫治標,中醫治本,中西醫結合對病人來說既可治標也可治本。”
“學過可不等于通。”霍老爺子抬起下,增加了點杠屬。
霍家老宅其他人,天。
這位Ada醫生,據說是爺的朋友。
嗯……爺可從來沒有什麼朋友。
憑空冒出來的朋友,絕對不一般。
果然,漂亮到讓人移不開視線。
難怪爺會為破例。
但這樣一來,老爺子可就不高興了——老爺子一直看中的兒媳婦,只是盛家那位剛回來的小姐。
所以,也難怪老爺子一見面就開始刁難人。
不過這位Ada小姐看起來,還算淡定,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如果是真不懂,那就未免有些蠢過頭了。
如果是假不懂,那老爺子就棋逢對手了。
嗯,他們看戲。
“要不,我替霍老爺子把個脈,霍老爺子看我診得對不對?”盛非魚微微歪頭,出幾分老人喜歡的可乖巧笑容。
霍老爺子差點沒繃住!
他還記得,第一次遇到小魚這丫頭的時候,就是這麼勸他這頭倔牛,接的針灸療法的。
那時候小魚丫頭還沒像現在一樣長開。
像個致的瓷娃娃似的。
他老人家心再,脾氣再倔,也舍不得把這樣可的娃娃氣哭啊!
“哼,老頭子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免得你出了霍家大門,到說我仗勢欺人。”霍老爺子定了定神,哼了一聲,把手放在了盛非魚面前。
“謝謝霍老爺子。”盛非魚眉眼彎彎地上前,認真替霍老爺子把脈。
幾分鐘后,盛非魚收回手,輕聲說道:“霍老爺子狀況一切良好,不過,心有郁結而脈浮,元氣不足,應避免多憂多思。另外,霍老爺子最近飲食不佳吧?”
“還不是被我那大孫子給氣的!”霍老爺子氣呼呼道。
盛非魚‘呃’了一聲,面訕訕。
“不對!是你們兩個給氣的!”霍老爺子板臉,故意怒道,“別以為你頂著個醫生的名義來看我,我就會對你改觀!我不吃這一套!”
“沒有的事呢,我和霍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盛非魚溫溫地笑說,“而且霍也知道他最近讓他親的爺爺生氣了,所以才拜托我來探探霍老爺子。”
朋友?
普通朋友?
霍家眾人心里不約而同浮現四個字:胡說,八道。
爺才不可能有的普通朋友!
但凡爺和一個人來往,那必定是對有意。
沒有其他可能!
“你這個人,皮子倒是厲害得很。”霍老爺子又哼哼道。
“霍老爺子,我才剛滿18歲。”盛非魚笑道。
甄雪的份,的確已經滿18歲了,是本來的生日。
“哦,那你還是個小姑娘呢。”霍老爺子忽然盯著,“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有的,霍老爺子。”盛非魚打開手機,翻出照片給他看,“您看。”
“不會是假的吧?”霍老爺子繼續杠。
盛非魚失笑:“霍老爺子,造假證要坐牢的,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管家實在聽不下去了,輕咳著低聲提醒自家老爺子道:“老爺子,Ada醫生是掛牌醫生,在醫學界非常有名。”
“要你提醒我!你是哪邊的?”霍老爺子怒瞪管家。
“是,老爺子,我錯了。”
“哼!”
盛非魚看著霍老爺子戲上的模樣,忍住笑意,拿出見面禮來:“霍老爺子,聽說您很喜歡甄小姐的畫作,所以我特地托朋友找甄小姐畫了一幅松柏圖,送給您當個見面禮,希您能喜歡。”
“甄雪的畫?”霍老爺子眼睛瞬間明亮如星,頓時不杠了,忙看向管家:“快,給我收藏到書房去。”
他家小魚丫頭自從回到盛家之后,就封筆了。
不再以甄雪的份作畫。
所以這幅松柏圖,是小魚丫頭兩年來唯一的一幅畫作。
他可以跟那些老友們吹噓上半年了!
管家無語:“老爺子不看看真偽?”
對于甄雪這個神人的畫,管家當然知道得很清楚。
老爺子可喜歡了。
收藏了好幾幅呢。
不過甄雪既神又懶惰,聽說兩年沒出新作了,所以舊作已經被炒到了上千萬一幅。
甚至還有很多模仿畫風的。
也能夠以假真。
“小姑娘第一次上門拜訪就敢拿假畫騙我?我不信有這膽子。”霍老爺子傲地抬起下。
盛非魚心下暗暗好笑——其實您就是舍不得給別人看吧?
要藏到書房去,然后一個人看。
“好吧。”管家于是從盛非魚手中接過松柏圖,小心翼翼地上樓放去霍老爺子的書房。
而客廳里,霍老爺子對于盛非魚的態度,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點化。
“看在你送了我禮的份上,就勉強留你在這兒吃午飯吧。”霍老爺子說道。
“謝謝霍老爺子。”盛非魚笑著道謝。
霍老爺子‘嗯’了一聲,又問:“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和我家煜庭,到底什麼關系?”
此話一出,霍家其他人頓時都八卦地朝盛非魚看了過來。
“就是,比較好的朋友關系啊。”
盛非魚抬眸,眉眼彎彎地笑答。
可以深流的……那種比較好的朋友關系……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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