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珩帶人趕到的時候,蘇好就這麼一不掛的坐在沙發上,像是被走了魂魄似的。
時珩將蘇好抱起來,走進了衛生間,留下其他人查看現場。
時珩把蘇好放下后,眼神晦暗的看不出什麼緒。
他冷著臉問:“你哪里傷了?” “沒傷。”
蘇好頓了頓,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滿的。
“不是我的,是他們的。”
“他們?還有誰?” 蘇好說:“黎澤,他應該沒死。”
時珩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顯然事不止這麼簡單。
“前面還有什麼事?” 蘇好簡單講了一下,跟著黎澤回了公寓,趁著黎澤想跟親熱的時候,捅了黎澤兩刀。
之后回到酒店,才遇上這個狗屁律師,生生被用煙灰缸砸死。
蘇好垂下眼簾,說:“可能不止煙灰缸,我記不清了。”
只是拿到什麼就砸什麼,發了瘋似的砸。
時珩問:“你剛才說,你離開公寓的時候,黎澤報警了是嗎?” 蘇好點點頭:“是。”
“你把他的車停在孟冉家附近了?” “是。”
時珩思忖幾秒,說:“理論上講,你對黎澤還能算正當防衛,但是對這個律師……” 話沒說完,林景西敲門進來。
時珩將外套披在蘇好肩頭,問:“什麼事?” 林景西說:“珩哥,你過來一下。”
時珩正要過去,蘇好卻地拉著他的袖口。
時珩沒再作:“就在這說吧。”
林景西咳了一聲,說:“死者頭上有四不同造的傷口,初步判斷,在對方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況下,蘇小姐……還在繼續砸他,活生生砸死了。”
時珩的眼神冷了幾分:“知道了。”
他轉頭看向蘇好,蘇好還是那句話:“我不記得了。”
時珩說:“對這個律師,很難算正當防衛,懂嗎?” “懂,”蘇好問:“我要坐多久的牢?” 時珩沒好氣道:“我不是在威脅你去坐牢,我在告訴你,未必能讓你全而退。”
“知道了。”
蘇好坐在馬桶上,平靜的詭異。
時珩看著凌的長發,發心都被扯掉一塊。
“確實是他先的手,我會盡快把你弄出來,但是你免不了要在看守所待幾天。”
“好。”
過了十分鐘,時珩的人就都撤了。
蘇好報了警。
之后,被帶進了警局。
經歷了一系列的問話,蘇好也沒什麼遮掩。
如實的告訴了警察,捅了黎澤,砸死了曾律師,之后有人帶去洗了個澡,把上的跡洗掉后,換上了囚服。
被關了起來。
同一個房間里,還有一個人。
人有點胖,三十多歲的樣子,看笑話似的看著進來。
“犯什麼事了?” “殺人。”
人的笑容僵了一下,又笑的更開朗了。
“這麼巧,我也是!” 蘇好這才多看了人兩眼。
沒想到人主開口:“我把我老公殺了。”
蘇好皺了皺眉。
“為什麼?” “他賭博,打我,賭贏了還行,賭輸了就打我更狠,還打我閨。
我夠這個氣了,給他做飯放了農藥,把他藥死了。”
蘇好盯著人看了一會,說:“嗯,要是我爸知道,有人打我,他也會幫我殺了那個人的。”
人湊過來,問:“你殺了什麼人啊?” 蘇好說:“不認識。”
人看著蘇好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有些失。
“行了,睡覺吧,明天一早還得起來跑、吃飯、接法律教育。
我估計比你先審判,審完我就去監獄了,你在這還得熬呢。”
蘇好鉆進的有些發霉的被子,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沒有失眠。
連噩夢都沒有。
好像那層偽裝的外被揭去之后,終于接納了心底那個嘶吼尖的瘋子。
不再被心的自責得無法呼吸,也不再猶豫出國究竟是為了自己能過得更好還是為了父親的愿。
現在,哪里都去不了。
也什麼都不用想。
蘇好踏實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六點就起來點名,吃早飯,放風,打掃。
之后,他們可以去看教育電視,聽電視里的人念叨正義公平。
這樣的生活過了大概半個月。
這天,蘇好正在吃早飯,有人來。
“去換服,可以走了。”
蘇好被帶到房間,進來時那染的服還在那里。
換好自己的服,走出看守所。
大門外,艷高照。
時珩那輛黑的勞斯萊斯在下反著奢華的芒,他一西裝,倚在車邊煙,側臉溫又散漫。
像個浪不羈的貴公子。
蘇好走過去,問:“就這樣嗎?” “嗯,就這樣,沒事了。”
時珩把煙頭扔在地上,皮鞋踏上去碾滅。
他看了蘇好一眼,皺眉:“你是不是長胖了?” 蘇好微微一笑:“好像是,里面吃得好,睡得好。”
時珩看著蘇好彎彎的眉眼和角,蘋果飽滿。
可他覺得,有什麼變了。
不再是他一開始在路邊看到的那個文藝又純真的姑娘了。
蘇好已經上了副駕駛。
時珩開車回到公寓,阿姨迎過來,說:“都給蘇小姐準備好了。”
時珩說:“去洗澡,換服,把這扔了,帶你出去吃飯。”
蘇好老老實實的走進浴室,浴缸里放了熱水,還灑了玫瑰花,滴了油,散發著迷人的芳香。
蘇好了服扔在地上,躺進浴缸里,滿足的閉上眼睛。
過了幾分鐘,外面有人敲門。
“什麼事?” “蘇小姐,我準備了果和點心,現在給您端進來可以嗎?” 蘇好坐起來一點:“進來吧。”
阿姨走進來,把托盤放在浴缸邊的矮幾上,安靜的退出去。
蘇好泡著玫瑰浴,喝了口鮮榨橙,中式點心和西式甜品致小巧,口醇香。
在浴室足足磨蹭了一個小時,才裹著浴巾走出來。
床上放著一條波西米亞風的長,流蘇和刺繡都做的十分致。
是以前最喜歡的風格。
蘇好看了兩秒,轉走進帽間,又重新去挑子。
背后傳來時珩的聲音:“為什麼不穿那件?” 蘇好回頭看他時,臉上堆起笑意。
“不喜歡那種風格了,想換一種,這條紅的好不好?” 手里拎著一條紅圓領掐腰傘。
沒有多余的裝飾,剪裁也十分簡單,主打就是勾勒曲線。
這個配上白皙的,也必然是錦上添花。
只是這樣,一下就從文藝安靜的小姑娘,變了明艷麗的人。
時珩看了兩秒,的表一直都是笑著的,沒有任何變化。
“你喜歡就穿。”
蘇好利落的褪下了浴巾。
時珩的眼神暗了一下。
蘇好穿上紅,將頭發攏到前面,從鏡子里捕捉時珩的眼神。
“我夠不到拉鏈,幫我一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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