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個帝王,他對自己在意的人最好的一種保護方式,就是給孩子。
這是最直接最明白的。
這是個講究禮教的時代,哪怕不是自己生的,只要記在自己名下,那孩子大了就得孝順。
當然了,他可以上孝順。
但是你死了以后也有地方供奉。
無眠可以不在乎這個,但是時下的人都在乎。
所以一個帝王寵一個人,賞你金銀,賞你家族榮耀,也許都是一時的。唯獨你養孩子才是真。
沒沒想到這些,無眠就想起了楊貴妃,唉,究竟是怎麼傳出和李三是真的呢?
“放心,你養好了子,日后幾個都會有的。”英瓊樓攬住的肩膀拍的手。
用他自己的理解,那就是無眠沒有孩子,一定很傷心也很著急。
或許正是因為沒有,才會對后宮懷孕的人們那麼好。
這一刻,英瓊樓的心甚至是很心疼無眠的。
當夜,皇帝自然留宿儀宮,這不必說。
次日一早請安之前,金波就跟無眠說了一件事:“剛傳回來的消息,說是端王府的大公子沒了。夜里去的,只說是疾病,并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說是大公子的母妃許側妃瘋了,夜里披頭散發要跑出去,被拉回去了。”
無眠皺眉:“難不這孩子死的有蹊蹺?這孩子多大?是不是家宴那天還進宮了?”
“是,八歲了,家宴那天是進了宮。瞧著沒什麼啊,忽然就沒了。這事確實蹊蹺。”
既然蹊蹺還鬧出來了,那太后和皇后就不能裝不知道了。
無眠皺眉:“我知道了。”
過了一小會,無眠出來跟眾人見面,就主提起這件事:“有個事,你們或許還不知。端王府的大公子過世了,說是夜里沒的,什麼病也不知道。還說他的母妃也像是瘋了。”
眾人聽著都覺得害怕。
“前些年聽聞端王寵側妃,兒子都生在頭里的。”徐妃皺眉:“但是一想他們府上關系都不錯,怎麼就出了這事?”
“端王寵許側妃這事倒不是,我聽說那時候端王屬意的就是許氏來著,只是后來先帝指婚的時候指了林氏。”容妃道。
無眠點頭,心里有數了。
這大概就是因為妻妾爭端的緣故。
今早有這個事兒,大家也沒說別的,就討論了一會,等散了無眠就去了太后那。
太后也是皺眉:“鬧的這麼難看,都是哀家的孫子,好端端的就沒了。總要有個說法。”
這說法還沒來呢,端王先進宮了,直奔太后這里,求太后他要休妻。
畢竟是先帝指婚的,他也不能去找陛下,陛下不能推翻先帝的指婚。
太后也不可能依著他啊。
無眠與他沒說幾句話就走了,但是也聽出來了,這孩子多半就是被他的王妃害死了。
只是拿不出確實的證據來。
出了頤寧宮,無眠搖頭:“這又是何苦呢?端王后院里那麼多人,就是打了一個許氏,還有張氏李氏趙錢孫李氏,不如坐穩自己的位置。都一雙兒了。”
“奴婢聽說他們府上雖然面上都和睦,背地里斗的很厲害的。說端王妃生兒子的時候險些沒命,就是許側妃下了手。”臨水輕聲道。
無眠搖頭,真是冤孽。
休妻當然不可能休,太后也不會允許。
只能是安許側妃,然后端王妃進宮聽訓話。
這事都不能真的蓋頭上,只是提點敲打就是了。
有太后在,親自教導,是婆婆,說話自然比無眠合適。
這件事原本沒什麼,就算是皇帝的弟弟,那又如何?
皇帝又不是就一個弟弟,過去就算了。
端王著鼻子自己過吧。
沒想的是,三月初五的夜里,無眠剛躺下,就被醒。
杜康急吼吼的進來:“娘娘出事了,南苑發現了毒蛇,大皇子被毒蛇咬了。”
無眠一下坐起:“人怎麼樣?”
“沒有命之憂,那毒蛇不致命,太醫去了。”
無眠松口氣:“給我更。”
“娘娘要去南苑?”臨水忙問。
“去看看吧,無妨,陛下肯定去了。”確實應該避免去南苑,畢竟那邊住好幾個小叔子,都也大了的。
但是長子出事了,不去不合適。
簡單換了裳,趕去南苑的時候,將近一個時辰,這時候已經是亥正都過了。
英瓊樓見來了,皺眉:“今日有風,你來做什麼?這邊沒事了。”
“怎麼能不來。”無眠扶著杜康進來:“怎麼樣了?哪里來的毒蛇呢?”
宮中雖然花草多,但是這一項是專門要檢查的。蛇蟲鼠蟻雖然不能避免,但是住人的宮殿里進了毒蛇這種事也不多見。
“還在查。”英瓊樓皺眉:“目前還不知道。”
無眠點頭:“我去看看。”
進了里頭,大皇子倒是沒有昏迷,只是疼的渾冒汗。
傷口已經包起來了,是太醫用十字刀放了許多,又涂上傷藥。
主要是他已經開始發燒了。
“覺怎麼樣了?”無眠走過去坐在奴婢們搬來的椅子上看著大皇子問。
“驚了母后,不礙事,就是略有些疼。”大皇子虛弱的笑了笑:“實在是……”
“子最要。”無眠手在他額頭上了:“發燒了。”
轉頭問候著的太醫:“不礙事吧?這毒應該不是多厲害的毒吧?”
“回娘娘,雖然不是劇毒,也很是危險。今夜過后就會好許多,已經著人熬藥了,清毒的藥喝下去就會好的。”他們做太醫的,最不敢說的就是一定沒事。
萬一有事呢?輕的也得說重一點才行啊。
無眠點頭:“好好照顧他,你們也是,大皇子好了,都有賞。大皇子人不好,你們也不好。”
伺候的宮人和宮都忙不迭跪下應了是。
無眠安了幾句后出來:“會沒事的,陛下別太擔憂。”
英瓊樓點頭:“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無眠也不急著走,依舊是陪著他坐了半個時辰,等著送來藥,看著大皇子喝了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