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瓷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老同學。
陸嬙兩邊打量,小聲問:“認識啊?”
江寶瓷很平靜:“高中同學。”
“哦,”陸嬙點頭,“漂亮,就是風塵味重了點。”
江寶瓷:“做事也風塵。”
陸嬙:“有仇啊。”
江寶瓷:“不共戴天。”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耳語,旁人也聽不見。
“嫂...”趙銳智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寶瓷姐,您跟常琳姐認識?”
江寶瓷還未應聲,常琳落落大方地起,主介紹:“我們倆高中同學...”
提到這個,常琳忽然掩笑:“說起來,我跟我初分手,還是因為呢。”
話一落,簡堯和趙銳智古怪地閉。
賀京準把資料放在膝頭,人也倚到沙發靠背,無悲無喜地著這戲劇的一幕。
“我跟賀總很,”常琳有些掩不住的得意,“模特隊多添個人也不是事,畢竟是老同學嘛。”
江寶瓷扯:“有多啊?”
“這個嘛,”常琳故意拖著調,扭臉瞧見賀京準,昵至極的,“把你弄進賀總的賽車隊還是不難的,賀總,這個面子,你會賣我的吧?”
賀京準沒什麼表,也沒應的話,冷漠異常。
空氣稍稍凝滯。
江寶瓷踩著平底鞋,慢吞吞走進包廂,從常琳側越過,用眼尾瞧:“他敢賣你這個面子,我敢打斷他的。”
常琳:“......”
全場:“......”
撂完狠話,江寶瓷用腳尖踢開賀京準擋路的腳,腰一矮,徑直坐到他大。
“......”
場面再次沉默。
江寶瓷也不管別人死活,兩條細胳膊環住賀京準的肩,腦袋歪進他頸窩,黏糊糊的模樣:“居然敢沾花惹草,看我還讓不讓你上床。”
陸嬙噗嗤一聲,立刻捂。
“江寶瓷!”常琳惱怒,“沒想到你這麼無恥,當年搶我初不算,現在都當上別人二了!”
賀京準睫微掀,疏離淡漠地掠了一眼,不置一詞,手臂上抬,把江寶瓷往懷里帶了帶。
沒想到他會配合,江寶瓷悄無痕跡僵了下。
有個仇人在這兒,恢復的很快,馬上就蹭到賀京準臉上,嗲嗲地:“老公,罵我是二。”
“老公?”常琳倏地提高音調,“你騙鬼呢,賀總可戴著婚戒呢,你怎麼沒有?”
江寶瓷:“......”
夭壽喲。
居然給自己挖了個坑。
只是常琳話一落,賀京準周氣息驟冷,手掌鐵鉗般扣住的,舉到眼前,沒看到婚戒后,山雨來的威:“婚戒呢?”
江寶瓷不由得心虛,訕訕地回手,從口袋里出戒指。
“那什麼,”努力掰扯合適的理由,“我今天手長胖了,暫時摘下來,是暫時。”
“......”賀京準抿,逮著手把婚戒給重新套了進去,“又到鬼扯時間了?”
江寶瓷差點翻他白眼:“你管我。”
“不敢管,”賀京準無波無瀾,“怕被打斷。”
“......”
三說兩不說,常琳再傻也明白過來,人家真是夫妻關系。
“賀總,”常琳艱難話,“我們倆那時有點齟齬...”
還不想因為過往恩怨,影響到自己的模特隊。
見勢不好,對面的朱晶晶連忙圓場:“琳姐,要不你給嫂子賠個不是唄,都是誤會,又有老同學的份在。”
常琳生意場上翻滾,最是能屈能,何況賀京準的俱樂部事錢多,車手一心都撲到車技上,不會想方設法揩姐妹們的油,自然害怕錯過這個合作。
“寶瓷啊,”常琳攏了攏卷發,稔自如,“剛才是我誤會了,依我們寶瓷的樣貌,當然該配賀總這樣的人。”
江寶瓷角提了下,眼底沒什麼緒,意興闌珊地起:“你們忙吧,我們不打擾了。”
借賀京準狐假虎威一下便罷了,人家配合,不能不知好歹,連工作都摻和進去。
只是剛直起,江寶瓷戴著婚戒的手倏地被拽住。
是賀京準。
江寶瓷頓了下,視線朝下,詢問:“?”
賀京準腦袋仰著,緒不明:“什麼齟齬?”
“你不是聽見了,”江寶瓷好笑道,“我搶了男朋友。”
“......”
常琳快速接話:“賀總,那時年紀小,不懂事...”
賀京準鋒利的目淡淡掃過:“問你了?”
常琳:“......”
不知為何,包廂涼爽的空氣冷涔涔的,氣流冰封,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呼吸。
江寶瓷越發覺得好笑:“我真搶了男朋友。”
“......”賀京準瞳底戾氣橫生,“前因。”
他要聽完整的。
江寶瓷慢吞吞回手,像撒似的,用手心他頭發:“這麼多人在,回家再說給你聽。”
可賀京準涼薄的三個字:“都出去。”
“......”
包廂人影綽綽,趙銳智眼明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所有無關的人都清了出去,隨后跟簡堯一起守在門外。
陸嬙死活不走,大喇喇地坐在茶幾:“我也要聽。”
江寶瓷一腦門黑線:“我不想說。”
方才人多,也不能直接拒絕賀京準的追問,隨意找了個理由敷衍罷了。
誰能想他這麼認真,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賀京準表晦暗:“不能說?”
江寶瓷歪了下腦袋,嫵中含了俏皮:“你要幫我做主嗎?”
“你說,”賀京準對上視線,“我給你做主。”
男人長眸黑漆漆的,宛若不可測的深淵,讓人瞧不見里面裝了些什麼。
江寶瓷不由得怔住。
兩人目在半空膠著,無端生出些曖昧。
不知過了多久,江寶瓷緩緩斂睫,畔扯開一點笑:“你好喲~”
“......”賀京準咬又開始鼓了,“我沒跟你開玩笑。”
“別了吧,”江寶瓷笑,“往事已過,仇我自己報了,別人一對我好,我很容易就會上人家,我這要是上你了,豈不是更慘。”
賀京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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