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與你匪淺,你有沒有為考慮過,和離了回張家張家還會再要嗎,一個帶著孩子的人在外面靠什麼過活,孩子又怎麼辦,兩個人過日子不是隨心所任妄為,如果這些你都替考慮不到,又憑什麼勸和離!”
阿縈最討厭他這幅裝明白和說教的樣子了,仰頭冷笑道:“大爺說得很是,您真是這天底下第一大明白人!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替考慮,難道我沈縈就窮酸到連一個人和吃的娃娃都養不起?”
“我告訴你裴肅之,我以后還真就管定這閑事了,和孩子我來養,只要云書愿意,隨心所任妄為又如何,真要強迫自己一輩子和一個不的男人綁在一起,那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強迫自己一輩子和一個不的男人綁在一起。
強迫,不……
裴元嗣腦中忽地就轟隆一聲,震驚地看著阿縈,許久許久都未反應過來。
他這是副什麼表,見鬼了似的,阿縈蹙了蹙眉,剛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就聽有人說道:“好了好了,怎麼說著說著還吵起來了,不是來勸架的嗎,怎麼自己倒先吵起來了?”
張氏走進來道,后跟著趙炳安。
阿縈閉上,轉而問張氏道:“姐姐和世子聊完了?”
觀察夫妻兩人臉,張氏神輕松,趙炳安卻一副徹底心灰意冷的模樣,看來兩人是談完了,結果恐怕不甚理想。
“聊完了,該說了,也已經說清楚了。”
張氏平靜地道:“世子還有想問的沒有,若沒有,就把和離書簽了,正巧請阿縈和衛國公做個見證。”
趙炳安看著張氏,“今日之后,我還能再見到你與團兒嗎?”
“你是團兒的生父,我自然不會阻攔你與團兒相見,不過我與你將再無瓜葛,嫁娶隨意。”
趙炳安苦笑,讓長隨去取筆來。
他從沒想到最終會與張氏走到這一步,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落下的那三個字,直到張氏拿起那張薄薄的紙箋,吹了吹小心折好放懷中,對阿縈與裴元嗣深深一揖。
“從前我為趙家婦,方能有幸與阿縈結識,阿縈于我啟發良多,是我良師益友,從今往后,我張云書便與趙炳安恩斷義絕,一別兩寬,此乃我與他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之緣故,與旁人無干,兩位勿要因我而生了嫌隙,否則云書將日夜寢食難安!”
話已至此,阿縈只能安道:“自然不會,姐姐別多想。”
裴元嗣沉默片刻,“你可想好了,踏出趙家門,從此后將再無反悔余地。”
“我想好了。”張氏說道。
-
張氏先收拾了細和要使用的皿離開趙家。
不能回娘家,不是不想回,而是張夫人說,如果張氏一意孤行要和離就永遠都不要再回娘家,就當張家沒張云書這個兒!
張夫人嫌兒和離丟臉,張氏的同胞妹妹錦書卻十分心疼姐姐,阿縈陪著張氏坐車,兩人一道來到了張氏用自己的積蓄在城西買的下一座小宅子里,錦書早已在宅中等候多時。
三人寒暄過后進屋,屋里一應擺設家齊全,可見張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錦書越想越難越想越心酸,忍不住抱著姐姐就大聲哭了起來。
張氏輕拍著妹妹安了片刻,錦書這才好一點,抹抹淚不好意思地沖阿縈笑了笑,出去幫姐姐收拾屋子了。
“阿縈,你和衛國公,真沒事吧?”張氏又不放心地問。
“我和他能有什麼事,”阿縈說道:“拌幾句罷了。”
張氏笑道:“真是拌幾句?我看你就差和他打起來了,阿縈,你以前不這樣的,夫妻之間有話還是說開了好,這樣吵只會越鬧越兇,別為了我和他的事你倆鬧不愉快。”
阿縈抿了抿,不置可否。
“姐姐以后就打算住在這兒?”
張氏頷首道:“不錯,這里靠近市肆,和張府、平江伯府離得又遠,眼不見心不煩,我便暫且和團兒在此住下吧。”
張氏曾在阿縈的脂鋪中過,遂尋思讓阿縈幫在脂鋪里找個活計,不想以后無所事事只能在家帶孩子,阿縈很痛快地應了下來。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是不早,兩個孩子也吃過了飯,一下午沒見正滿屋地找著阿縈。
阿縈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塊糕點陪著綏綏和昭哥兒玩了一會兒便洗漱上床休息了。
大約是白天想的事太多,腦中頗為混一時不能睡,阿縈在床上躺著翻來覆去,模模糊糊中好不容易有了睡意。
耳旁卻傳來了開門聲,有人拉開紗帳鉆進的被子里,滾燙健壯的軀地著的后背。
阿縈痛得驚醒了過來,聞到一濃重的酒氣,還以為家中進了賊,剛要喊后那人便捂住了的。
掙扎著去推去打,口中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可男之間的力量有多麼懸殊,更何況對方還是個三十歲格健壯的年男人,阿縈慢慢渾綿汗,再沒了半分力氣去掙扎。
裴元嗣著阿縈下,一面一面咬牙冷笑道:“衛國公夫人,你不是最擅曲意逢迎麼,我來睡你掙什麼,你不想和我睡又想和誰睡?!”
“你從前不是最想我這麼對你嗎,綏綏和昭哥兒不就是這麼來的嗎?你裝什麼……這就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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