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準備在寺中小住三日,阿縈便與陸氏指揮著小廝們和丫鬟們抬著帶來箱籠搬到后院的凈室中去。
與普通香客們暫歇的凈室不同,佛寺中會專門為達貴人們搭建常住的小院,院中包括一間正房、兩間廂房和四間抱廈,所用的桌椅皿更是一一俱全。
饒是如此,阿縈依舊命人將三座小院里的東西都給換了一遍,連簾攏座椅都沒放過,收拾好堆到了廂房中,畢竟還是自家的東西用著最干凈妥帖。
依舊是薛寧婉與趙氏住一間,阿縈和裴元嗣、裴元休一家各自占了一間,三個院子相互挨著,大家彼此之間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裴元嗣陪著阿縈,夫妻倆在凈室里坐了一會兒,代幾句話,便要回都督府,如此一直到晚上時才能回來,他將從府里調來的三十個侍衛留在了萬福寺里護衛家人,并把三七和決明留在阿縈邊,叮囑兩人務必保護好夫人、二小姐與小世子。
三七、決明鄭重應下。
三月里花木漸次開,三座凈室掩映在竹林曲徑當中,屋舍左右青瓦白墻、清溪蘅蕪,并無雕飾逢迎之意,環境清幽安靜,來往三兩僧人神態肅穆端正,見人客氣施禮,著一古樸與安定人心的力量。
裴元嗣走后,阿縈等人陪著趙氏去寶殿上香,順道讓紫蘇四下轉轉,給薛寧婉和陳裕制造機會。
陳裕倒不傻,本想蒙混進萬福寺,孰料裴元嗣封了萬福寺,且四下重兵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除非他剃度和尚還有進去的可能。
陳裕可不想錢沒撈著先被裴元嗣給弄死,進不去他也有法子。喬裝改扮掩人耳目,去了長安街暗香來,丟下一張紙條和一封信在柜臺上揚長而去。
管賬的媳婦子發現紙條后大吃一驚,連忙將紙條折好悄悄去后院給老板娘田氏。
田氏打開紙條一看:吾乃汝夫人之舊識,吾手有汝夫人之,將此信送至萬佛寺,翌日一早辰時三刻于萬佛寺西苑后最末寮房相見,遲一步不見人,后果自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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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雄寶殿上完香,趙氏帶頭捐了一千兩銀子,其余人亦捐了不同數額的香油錢。
趙氏覺得頭有些疼,先回了凈室休息,裴元休提議去前面的萬福寺廣場轉轉,薛寧婉畢竟是趙氏的侄,和裴元休一家近了站在一不合適,便慢慢落后下來,和阿縈并肩行著。
兩人的丫鬟各自跟在后,兩人就有說有笑地點評著四周的景與這萬佛寺的來歷,仿佛昭哥兒百日那天因為綏綏而生出的齟齬無影無蹤。
薛寧婉問:“阿縈姐姐適才在佛祖面前許的什麼愿?”
“一家人平安順遂。”
薛寧婉嘆道:“阿縈姐姐兒雙全,表哥對你又是一往深,我從未見過表哥在家里納妾置通房,外面人都說表哥和阿縈姐姐是一對神仙眷,真真是羨煞旁人!”
阿縈笑道:“我當妹妹是怎麼了,原來是春天到了,心思活泛,恨嫁了!那王老太太家的七郎就很是不錯,不如改日我同太夫人說一聲,太夫人必定愿意將妹妹嫁過去!”
薛寧婉紅著臉嗔道:“姐姐休要打趣我,我與王七郎的事八字沒一撇,再說,那王七郎渾上下文治武功哪有一比得上表哥,我才瞧不上他,我便是要嫁,也該嫁給表哥那樣英武不凡的男子!”
阿縈笑了一聲,笑而不語。
薛寧婉便又道:“表哥和姐姐這麼多年依舊深厚,姐姐可是有什麼與夫君相的獨特法子,能迷得夫君只傾心自己一人,教給妹妹?”
阿縈勾了勾,反問,“外面還有人傳我是狐貍,用妖迷住大爺,妹妹以為可信嗎?”
“誰又知道呢,興許這世上真有什麼妖,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對子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可惜啊,我是學不會。”
薛寧婉笑得眼睛瞇了月牙兒,忽然問:“姐姐做過虧心事嗎”
不及阿縈回答便自顧自道:“我聽說人若害人太多,罪孽深重,是無法回往生,轉世為人。不論捐多的香油錢,供奉多盞長明燈也不管用,佛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害人終害己,做過虧心事的人許下的愿,憑什麼認為能夠得到佛祖保佑,不過是善因結善果,惡人有惡報罷了!”
薛寧婉角笑著,眼神卻冷冷地盯著阿縈,仿佛浸在了寒霜之中。
“何為因,何為果,何為因果循環?他人之因,造就今日之果,今日之果,又為后事之因,世上歷來沒有絕對的因,更沒有絕對的果。”
“這世間多得是惡人作惡多端,依舊能長命百歲,壽終正寢,而有人勤勉善良,卻落得英年早逝,抑或香消玉殞,佛要惡人來世得報,來世誰又能記得?又有幾人能有這般機緣?”
阿縈嗤笑道:“全靠佛祖因果二字,自以為惡人有天收,實則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裳,我不懂這番道理,我只知事在人為,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幫我我便信,天不幫我自幫天造果,就算我因此問心有愧,難道你便問心無愧?”
自重生以來阿縈自問從未害過一個無辜之人,即使這輩子沒,薛玉依舊會死,薛寧婉卻將薛玉的死賴在的上,實在是可笑至極。
相信因果,也許沒有這番機緣,便不可能重生,更不可能有機會為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為親娘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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