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姐姐親手做的點心,這次出來的匆忙,只帶了這一塊,你許久沒有嘗過姐姐做的點心了,你嘗一口,嘗完了就離開好嗎?”
阿縈一面聲哄著,一面從懷里掏出一包帕子喂過去,帕子里包著的是親手做的點心,像小時候勸弟弟吃藥一樣耐心哄著,這次沈玦卻怎麼都不肯吃。
瘦弱的年倔強地扭過頭去,許久許久才啞聲道:“是沈明淑和那個毒婦的你,對不對?”
“你說過不想和我們的娘一樣一輩子任由人作踐,寧為貧家婦不做富家妾,沈明淑自己生不出孩子,看你好欺負好拿,與那個毒婦一起迫陳裕退了婚,又把你送來衛國公府,你告訴我實話,是不是這樣!”
“沈明淑這個賤人,總有一日我要……”
“住口!”
阿縈渾都在抖,等回過神之時,那一掌已經狠狠地打了出去……
沈玦愣愣地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
“姐姐,打我?”
看著弟弟臉上刺目的紅痕,阿縈心如刀絞。
后悔自己這一掌為何打的這樣重,想和弟弟好好解釋,但是理智告訴至現在不是時候。
不能讓弟弟沖撞裴家人,沖撞沈明淑和沈二夫人,更不能容忍弟弟到半分的委屈,再如前世一般遭斷之苦。
沈玦含淚著,卻只能裝出一副冷心腸,漠然道:“你別做傻事,阿玦,從沒有人迫我,榮華富貴的日子誰不想過?陳裕是個窮秀才,和他一起我永遠都過不上在衛國公府里這般錦玉食呼奴喚婢的日子。”
“我不會后悔當初作出的決定,你也不要自以為是替我做出選擇,我絕不會和你離開。”
“你發誓你沒有騙我。”
“我發誓。”
“好好,”沈玦就突然笑了,他的臉很蒼白,笑起來便顯得有幾分沉,“那我走!”
年扭過頭去,在轉的那一刻淚水落眼角。
他走得飛快,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阿縈這才覺到臉上的涼意。
苦笑著抹去臉上的淚,深一腳淺一腳向著某個方向走著,頭頂霧蒙蒙的天空一如此刻的心。
有雨水落到的上、眼睛里,聽到有人在喊著什麼府里遭賊了,猛然反應過來他們口中的賊也許就是弟弟沈玦,心如麻,看到不遠的假山,抬腳便慌地避了進去。
等徹底走到沒人的地方,心底的委屈、難過瞬間就發了,自暴自棄蹲坐在地上,借著雨聲捂著臉放聲大哭。
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命這樣苦,都說熬一熬就能過去了,的這一生卻仿佛一眼就能到頭。
也時常會想為什麼不是從夫人肚子里爬出來的,若是沈明淑、沈明蕊,就沒有人敢再像桃枝、丁嬤嬤之流欺負。
可不是。
的娘親只是一個歌伎,一個為人人所不恥的歌伎,從小到大所有人都瞧不起和弟弟,說起口中罵的都是“小娘生養”,就好像的娘親是自愿去做了倡優,而不是被人所脅迫一樣。
好恨這些人對母親的侮辱,對和弟弟的輕賤與謾罵,想要上前撕爛這些人的。
在弟弟面前是年長兩歲的姐姐,必須要冷靜,要理智,要克制自己的那些緒,但心里的委屈與苦悶又能說給誰聽呢?
阿縈悶聲哭了一會兒,從懷里拿出那塊點心,著手放口中。
帕子被雨水打,點心的糕也化了,那滋味不知是不是混合了的淚水,吃起來又苦又,再也沒了平日里的香甜糯。
阿縈的心便愈發難,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哭著哭著,好像看到一片玄的角……
阿縈有些遲鈍地順著這片角抬起頭。
男人也正用他那雙沒什麼波瀾的目注視著。
阿縈腦子就“嗡”的一聲,炸了。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就是飆演技的時候了!
寶子們放心,阿縈會一直保持理智到結尾,v應該是這周末左右,v之前會有很大的進展,時間定了我會在作話提醒大家哈
第21章
阿縈腦子就“嗡”的一聲,炸了。
知道此刻是有多狼狽,眼睛腫得像顆桃,滿臉淚水混合雨水,角還沾著糕點的渣子,姿勢不雅地蜷著半坐在地上……簡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更可怕的是裴元嗣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剛剛和弟弟爭吵的那些話他又聽到了多?!
阿縈想起又不小心被淋淋的擺絆倒在地,膝蓋直接跪在了腳底嶙峋的石頭上,眼中的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頓時忍不住又涌了出來。
惶恐地看著裴元嗣,那雙泛紅的杏眼里充滿了恐懼與不安,臉蒼白如紙。
“大爺……”哭著跪在地上哀求,“一切都是妾的錯,妾伺候大爺是心甘愿,從沒有半分不愿,是妾未曾與舍弟說清,他不是有意說大爺和夫人的,求大爺繞他一次,求求您!”
“心甘愿?”裴元嗣面帶譏諷。
若真是心甘愿,何必哭這樣。
阿縈淌著淚兒點頭,淚眼中卻滿是苦與凄楚。
像朵風雨中單薄的小花,弱的子止不住地抖、戰栗,雨水了單薄的衫,姣好玲瓏的曲線隨著急促的呼吸巍巍地展在男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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