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試探,可以確定裴元嗣對暫時放下了戒備與警惕,甚至生出了幾分憐惜之。
但也僅僅是幾分而已。
想要迅速拉近與一個男人的關系,除了令他對自己不再設防,認為只是一個單純、可憐且無辜的子外,無非便是床上那點事兒。
每日都會對著鏡子練習如何才能笑得更清純,哭得更楚楚人,我見猶憐,可這些就目前來看還是不夠。
估著等得到裴元嗣的心,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
等不了這麼久。
阿縈從梳妝奩中取出一只胭脂匣。
手巧,從前在沈家時便會自制一些花與香丸,因此做這些東西大家都見怪不怪,頂多是丁嬤嬤多問一句這次做的又是什麼香丸,記得做完了送一些。
而阿縈脾氣好,丁嬤嬤說什麼也從來都不在意。
趁著屋里沒人,打開蓋子將匣中剛剛又細細研磨過一次的末小心地放在了涼晾干,輕輕撇了撇。
裴元嗣這人,當真是比那未出閣的黃花大閨還要矜持上十分,若他真不喜歡自己也便罷了……可他每回行事偏還要掩耳盜鈴般讓背過去服侍,還在后爽快得呼吸急促啞,以為是那十四五歲、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呢?
這次倒是要看看,他裴元嗣到底是那坐懷不的真君子,還是刻意制自己心.念的——冠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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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一向注重,四月十三自己的壽宴自然要大大辦一場。
這日在國公府的花園中大擺宴席,廣搭戲臺、邀請親朋好友。頌哥兒從昨天就被裴元嗣抓著關進了族學里命人嚴加看守不得踏出學堂半步,是以今日白天趙氏兩個兒子都沒見到,除了親朋好友就是兒媳婦沈明淑那張討厭的笑臉在跟前晃。
沈明淑雖一向與不和,但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裴元嗣作風端正嚴明,治家甚嚴,眼中容不下沙子,沈明淑與趙氏兩人再不和在外人面前不得也做出幾分婆慈媳孝的場面來。
便是趙氏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夸一句沈明淑管家管理得井井有條,在外人眼中這個媳婦心思玲瓏、圓謙遜、賢良大度,三年不孕還主幫丈夫納妾抬小,只除了子骨弱些簡直是萬里難挑的好媳婦。
趙氏聽著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當著眾人的面讓好媳婦沈明淑站了半個多時辰布菜。
繞是如此沈明淑也毫沒有怨言,依舊笑意盈盈地替席上的幾位長輩們張羅著飯菜。
待宴席散盡已是傍晚,趙氏心不暢,進了屋就一腳蹬掉了鞋子咒罵沈明淑,罵了兩圈停下來打發丫鬟們趕去準備晚膳。
一直等到酉正都不見裴元嗣過來,不由煩躁地催促秋娘,“大爺怎的還不回來,你快親自去前院問一問!”
一刻鐘之后,秋娘匆匆從前院回來道:“大爺回來了!”
趙氏一喜,繼而冷笑道:“敢算計我,我便也嘗一嘗被人在背后算計的滋味!”
“秋娘,快去將大爺請過來!”
……
親娘過生日,裴元嗣沒有不去的道理。
他來時早命決明備好了一份禮,一柄沉甸甸的沉香木鑲玉如意,一只純金打造的、上面鑲嵌滿了寶石與祖母綠的小座鐘,并兩箱宮中進貢的錦緞綢,各式各樣的花瞧得趙氏合不攏。
這些禮甚是貴重,估著沒個幾百兩銀子送不來。
尤其是那只金閃閃的小座鐘,可算是送進了趙氏的心坎兒里。
“還是嗣哥兒知道娘的心。”趙氏嘆道。兒子這麼孝順,都有些不忍心算計他了。
“娘喜歡就好。”
“時候不早了,我兒了吧。”
趙氏心中的愧疚轉瞬即逝,一招呼,立時丫鬟們捧著手中的珍饈味魚貫而。
“沈氏為國公府勞多年,看在兒子的面子上,下次咱們一家人還是在一起吃飯,更熱鬧親近些。”
裴元嗣看著滿桌子的飯菜,皺眉道。
其實沈明淑剛嫁過來的時候,與趙氏的婆媳關系并沒有現在這麼劍.拔.弩.張。
兩人關系惡化,導火索是碧桃、青荷之死,也是因為近兩年為了爭奪管家之權時有。
后來沈明淑被大夫診斷出難以有孕,趙氏為此多有譏諷不滿,令裴元嗣更是頭疼不已。
趙氏趕道:“嗣哥兒,娘知道你的意思,先前的確是娘對多有苛責,不過娘那不也是為了你的子嗣著想麼?如今肯主為你張羅納妾,我心里的氣也就消了,今天娘原本去請來著,是自己不舒服沒過來,你可別想多了……”
趙氏邊念叨著邊布菜,裴元嗣聽著神就和緩了許多,讓趙氏坐下別再勞。
趙氏不肯,給裴元嗣夾完菜后又從秋娘手中取來一只琺瑯酒壺,將果子酒緩緩注到兒子面前的酒盞之中,笑著道:
“這酒甚是清甜淳洌,嗣哥兒,今夜是大好的日子,你也許久未曾陪娘這樣好生坐一坐了,就趁這個機會,你今夜可要陪著娘多喝一些!”
裴元嗣未曾多想,舉起眼前的酒盞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說:
來自親媽的果子酒
老太太是助攻,寶子們放心吧>3
第16章
慶國公夫人今日一大早也帶著一雙兒來了衛國公府參加親家的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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