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不屑道:“我侄知書達禮,乖巧懂事,難不還比不過沈氏那庶妹,一個小娘生養的,能有幾分見識?”
又道:“你明個兒趕去催催,抓將玉接過來我才安心。”
“是,是,奴婢記住了。”秋娘忙道。
作者有話說:
大家晚上好,二更來啦~
第4章
阿縈夜里沒休息好,早晨醒得很早,獨自一人坐在窗邊想心事,未曾人進來伺候。
清晨熹微的日過淡青的茜紗簾中,溫地鋪陳在孩兒的臉上,阿縈使勁兒自己僵的臉頰,心中的郁氣才稍微散了些許。
正待起喚人,忽聽窗下原先安靜掃地的兩個小丫鬟低聲音竊竊私語起來。
一個問:“哎,你可知咱們夫人把這位四姑娘接進府里是為了啥?”
另一人掃著地道:“這有甚奇怪的,上次沈三姑娘不也是這麼進來的,可惜空有一副好皮囊,命不好,咱們大爺看不上……”
開頭那丫鬟便輕輕啐了一聲,“你可真是個耳報神,這事我也是剛聽夫人房里的周媽媽說的,咱們夫人嫁進府里三年都一無所出,夫人將四姑娘請過來,肯定是想把送給咱們大爺做妾!”
阿縈目瞪口呆。
的三姐,大房庶出的三姐沈明芳,半年前的確隨著長姐來過衛國公府。
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回了沈家。
而后……大伯母便將匆匆遠嫁配人。
據說男方只是個商賈,沈明芳嫁過去還是做填房。
阿縈傻傻地,呆愣在了原地。
……
沈明淑昨夜沒睡好,今早臉有些憔悴,上了一層厚厚的香,又抹了些胭脂氣才好了些。
阿縈的氣也不好,但的憔悴看起來卻是楚楚人,惹人憐惜。
沈明淑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在意庶妹那張欺霜賽雪的臉,怕自己會忍不住上前劃畫,便帶著怒氣先厲聲訓斥了請安時對阿縈大呼小的沈明蕊。
沈明蕊委屈地淚水直在眼中打轉,阿縈想說兩句緩和的時候,沈明蕊已經起飛快地跑出去了。
“這孩子,真是不人省心。”
沈明淑嘆道:“若是明蕊也能如阿縈你一般懂事就好了,我定是要不煩心事。”
“五妹妹刀子豆腐心,阿縈從未放在心上過。”阿縈輕聲道。
沈明淑說道:“你甭給說好話,我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你且放心,你母親已經答應我,你與曹大人的婚事作罷了。”
阿縈大喜,激地站了起來,“長姐這話……可是真的?”
“哪還有假,長姐何曾騙過你?這幾日你且就安心在長姐著小住幾日,二嬸見我著你,便是回去也不敢再為難你了。”
阿縈自是千恩萬謝,沈明淑責備阿縈見外,末了又嘆了口氣,“說來二叔也糊涂,你年紀還小,這麼早出嫁作甚?現在想想,還是做姑娘的時候最快活,自嫁給你姐夫,我沒一日不是愁的,心這心那,如履薄冰,好在你姐夫會疼人,對你姐姐我沒什麼要求,也不像其他世家子弟一般風流,后院妻妾群。”
“嫁給你姐夫,原是我幾世休來的福分,許是你姐姐我福薄,嫁進府里三年也沒能生下一子半,勸你姐夫多次,想給他納個妾,他總是不肯……”
阿縈適才的喜悅皆被沈明淑這句話一沖而散,白著臉道:“姐夫……姐夫待姐姐,的確,深意重……”
“促狹鬼,盡打趣你姐姐。”
沈明淑用帕子按著眼角嗔道,上如是說,眼中卻出幾分得意。
……
沈明淑與阿縈聊了許久,聊完陳裕又聊玦哥兒,夸贊沈玦聰慧,阿縈只有不停地激、道謝。
回到房間時整個人宛如泄氣的娃娃,彷徨無措地坐在床上,連丫鬟喚吃飯也沒聽到。
“喂,喂——這鄉佬,原來是個聾子!”丫鬟白了阿縈一眼,用力拍了拍桌子提醒道。
丫鬟做桃枝,是長姐房中的一等丫鬟,沈明淑將調過來伺候阿縈,但阿縈總覺得,桃枝待似乎特別有敵意。
欺負阿縈,就像一拳打在豆腐上,桃枝不到毫樂趣,瞪了阿縈一眼就氣咻咻地走了。
路過正房的時候,聽見屋子里似乎傳來杯盞落地摔碎的聲音,急忙好奇地藏到廊下去聽。
“……表小姐?”
沈明淑此時已冷靜下來,周媽媽親自收拾了碎盞,聽主子問,“打聽清楚了嗎,幾時能到府上?”
周媽媽道:“薛氏一個月前便坐船從江州出發,太夫人今早吩咐管事去宛平接薛氏,許是就三五日的功夫。”
一個月,說明趙氏早就有將外甥送給大爺做妾的打算,還生生瞞了一個月!這老虔婆是想打個措手不及啊!
沈明淑十指扣綾帕,半響方咬牙道:“媽媽,我還是不能立時拿定注意,所以這幾日,你幫我盯好了!”
-
阿縈便敏地察覺到這幾日周媽媽似乎格外注意。
有時一抬頭,就能看見窗外的周媽媽若有所思地打量著。
想回家,想離開衛國公府,心如油煎一般難熬。
可長姐幫拒了婚事,留小住幾日本無可厚非,只能在心里祈禱長姐與周媽媽最終是看不上,因此表現得格外懦弱不起眼,凡事皆不與桃枝、沈明蕊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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