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知在四周尋找另一個人的影,除了陸今安,並無其他。
頓時失落下去,「是啊,我今天一起幫忙。」
從他喊「念一」開始,陸今安的眉頭不由得微微擰起,幾不可察,看起來與往常無異。
顧念一偏過頭,佯裝無意,「他喜歡明悅。」
陸今安掏出手機,拍了一張沈言知的背影,發給謝昀庭,【你敵,還不錯。】
他們兄弟,相殺是常有的事兒。
謝昀庭此刻無暇回復他。
嚴思源陪朋友來給狗狗治病,剛出來便看到前臺的陸今安,正面遇上,著頭皮上去打招呼,「師兄。」
他瞥到旁邊的生,猜測可能是陸今安的老婆,喊什麼呢?師姐?不對,嫂子,不合適?
半天憋了一句,「師嫂好。」
顧念一微微一笑,「你好。」也很慌,遇上陌生人。
陸今安沉聲道:「正好和你說一下修改意見。」
面前的人站得筆直,一副天都要塌了的表,顧念一捂住,偏向陸今安的方向,「陸醫生,這不是市立醫院,休息勿說工作。」
聽到這話,陸今安的語調轉變,帶上一溫度,「明天上班再說,好好休息。」
「師兄、師嫂,我回去修改報告了。」嚴思源逃一般地離開,不忘在群里八卦。
【活久見,陸醫生去寵醫院。】
【世紀罕見,陸醫生陪老婆去寵醫院。】
【特大消息,陸醫生沒有讓師嫂拎任何東西,反而催我修改報告,這是什麼人間慘案。】
炸出來一群潛水的人,看著手機里的照片,陸今安抱著貓,他抱著貓!
這是陸今安嗎?完全陌生的一個人。
他們還記得,醫院裡時不時有流浪貓出沒,陸醫生遇到它們是繞道走的,不是嫌棄它們髒,是他討厭一切掉的東西。
冬天同事穿了羊,他都會避開。
今天他在幹嘛?
他在抱貓,還是喜歡掉的三花貓!
怪不得周醫生最近常常將「太可怕了」掛在上,的確可怕。
登記結束,初步的檢查完,沒有問題,梁醫生給年糕做麻醉。
隔著玻璃,還沒有刀,顧念一想想接下來的場景,不忍看下去。
陸今安拍拍的肩膀,輕聲安,「結束後,我過去,做完手也只會怪我。」
顧念一趴在玻璃上,「不用,一起,醒來看見我會安心點。」
這家醫院可以看到做手的過程,梁醫生刀後,顧念一盯著手臺。
倏然,一個寬大的手掌覆在的眼睛上方,擋住了的視線,什麼也看不見了。
「別看。」他說:「結束我告訴你。」
陸今安溫熱的掌心蓋住了的大半張臉,挨到的鼻樑,呼吸放輕,生怕驚到了眼前的手掌。
注意力高度集中,他的手指修長,掌紋闖進的眼睛,線、事業線、生命線,看不懂。
度過漫長的20分鍾,手完。
「好了。」
年糕躺在手臺上,旁邊還有跡,醒來睜著大眼睛在找,想站起來又艱難的樣子,顧念一撇過頭,鼻頭泛酸。
告訴自己不能哭,年糕還在看著。
陸今安握住的肩膀,讓背過,「想哭就哭,大人也有哭的權利。」
遞過去一包拆開的紙巾。
一如在車上那般。
顧念一出一張紙,拭眼角,一分鐘的時間,陸今安已經走進手室。
他彎腰安年糕,「年糕,媽媽有點事,很快就過來。」
笨拙的頭手法,語氣難能和。
後看到悉的人,帶來安全,年糕弱弱地喵嗚一下,顧念一用手掌遮住臉又打開,故作驚喜,「年糕寶貝,媽媽來了。」
護士小姐姐在旁邊看著,非常的畫面,把小貓當兒養,一定很幸福。
年糕要在寵醫院再待一天,觀察觀察。
第二天已經忘記影,恢復一些活力,也沒有記仇。
甚至更黏陸今安了,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整整一周,年糕的後理是陸今安在做,給年糕上藥、餵藥,仔細認真又專業。
人材貓用。
顧念一著眼前給年糕餵藥的男人,還記得剛結婚時,和他商量可不可以帶貓過來,他無嫌棄,「不可以。」
沒有一猶豫,直接拒絕,完全不近人。
現在對年糕上心的是他,白天照顧年糕的也是他,「陸醫生,謝謝你照顧年糕。」
年糕聽見有人的名字,在地上打滾。
陸今安檢查下傷口,過幾天去拆線,貓頭,「是我們家重要的一員。」
我們家?是的。
平時各上各的班,年糕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每周周一,陸今安會去食堂吃飯,幾個同事在餵流浪貓,準備倒純牛,他出聲提醒,「貓不能喝純牛,大多數貓糖不耐。」
「好的,謝謝陸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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