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從不剋扣姚南梔的零花錢,加上過年過節的紅封,還有宮裡貴人們賞賜,作為鄉君也有自己的俸祿,可算是個小富婆,出手闊綽。
馬車停下後,珠兒揣著銀子買了幾碗回來,愣是連車夫都得了一碗。
姚南梔接過去用瓷罐裝著的薑湯,放在了一旁的暖爐上,拿出其中兩個遞給翠翠和珠兒。
「你倆快些喝,一會兒我和寶珠姐姐一起喝。」
原本翠翠和珠兒還有些躊躇,但看著姚南梔一雙大眼睛轉啊轉的,就知道在盤算著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低頭喝著自己罐子裡的熱薑湯,一口下去果然全都暖了起來。
馬車到城門時候,那邊已經停了一輛看起來有些樸素的馬車,若說是程家的倒也沒有什麼,程大人是工部六品的主事,一個月的俸祿也就二兩,要養著全家也不容易。
但這馬車眼生的很,程家的馬車姚南梔也坐過,顯然眼前這個並不是程家的,那就是……寧家。
一個工部侍郎,家裡人坐這樣單薄的馬車,多有些寒酸,姚南梔看了一眼翠翠。
「你去那邊打個招呼,就說我今日早起有些不適,吹不得冷風,但又有話和寶珠姐姐說,讓過來一趟。」
姚家寵著姚南梔,知道畏寒怕冷,出門的馬車都是單獨給安排,陛下賞的紫檀車廂,板子十分厚重,車更是厚厚的氈布製作,蓋在馬車車廂外面,得住風,也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車廂里還有一個小火爐,燒的是無煙的橄欖核碳,有時也會用些賜的銀屑炭,坐在車廂里即便是穿著單也不冷。
跟在姚南梔邊久了,翠翠當然猜到這樣做為了什麼,於是立馬跳下馬車,一臉愁容著急的敲響了隔壁停著的馬車。
灰撲撲的布車,風一吹像張竹漿紙似的飛起來,本起不到保暖的作用,聽到車外翠翠的聲音,寶珠拘謹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寧夫人。
「既然朝鄉君找你,那你就去看看,只是別耽誤時辰,大冷的天,咱們還是早去早回的好。」
寧夫人一雙下三白眼,鼻樑有塊凸起鼻尖似鷹喙,薄薄的,角向下耷拉著,明明上胖乎的,可偏偏臉上沒有多,素來不笑,看著就是一副刻薄相。
「是。」程寶珠有些怕這一副模樣,在邊更是不敢大聲,怯怯的應了一句。
著程寶珠上了姚家馬車,翠翠燦然一笑,轉隔著車門簾又開了口。
「寧夫人,時辰不早了,我家鄉君說不如先上路,一會兒和寶珠小姐說完話,再送過來。」
說完,翠翠也不等著寧夫人的回話,轉上了自家馬車,這話雖然聽著像是商議,但這一系列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過是通知罷了。
寧夫人在馬車裡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晃的門簾,裹了上的皮夾襖,上更是蓋著一床薄被,顯然也知道這馬車不擋風不保暖。
冷哼一聲,衝著車外的車夫說道:「出發吧。」
對面雖然是個小丫頭,可沒有忘記,那是陛下看中的鄉君,當初也是因為程寶珠和鄉君好,才勉為其難給和自家兒子合了八字。
不想,倒是個命好旺夫的人,這才去程家訂下這門親事。
而另一邊,程寶珠一上馬車,激的差點哭出來,姚南梔打量一眼,娥眉不控制的蹙起。
「怎麼凍這副德行啦?!明知他家馬車簡陋,怎麼也不知道多穿一點,伺候的人也不多給你備一件裳嗎?」
一邊說著,一邊牽著程寶珠的手,讓人坐在自己邊,將一旁的灰貂大氅給披在上。
「你這手都快冰塊了,臉也都紅了,還好我讓們買了薑湯,你快些喝,先暖暖子。」
程寶珠都凍得哆嗦,說話都費勁兒,也沒有和姚南梔見外,端著溫度適中的紅糖薑湯小口小口喝著,腳邊有暖爐,屁底下的凳子下面有熱湯婆子,坐在這裡全都暖了起來。
一碗薑湯下肚,寶珠終於覺自己緩了過來,鼻尖和臉頰也沒有那麼紅,只是耳朵紅的像是要滴。
一旁的珠兒見了,和翠翠小聲嘀咕一聲,「寶珠小姐的耳朵怕是凍傷了,之前我冬日習武,沒注意也被凍傷過一次,又又疼。」
經這樣一說,寶珠下意識耳朵,還真有些熱也有些,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不過一瞬間的事兒,姚南梔卻覺得,上好像了許多生氣。
「不是我不知多穿些,只是沒想到今日會坐這樣的馬車,即便是我們家的馬車,也要比今日寧家的暖和,我上的夾襖也足夠寒。」
「好生生的,怎麼知道咱們今日要去上香?」雖然沒有見過寧家人,但姚南梔越發不喜歡這個寧夫人。
說起這個,程寶珠眼圈微微發紅,不由得垂下頭看著已經空了的瓷罐。
「南梔,我……我可能過完年就要提前嫁過去了,寧三公子的病怕是不大好,他們想要我去沖喜。」
「什麼?!」姚南梔聲音拔高,不敢置信的看著程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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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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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寶珠:「昨日下午我回家去,已經在我家坐了有一會兒,寧家三公子子不大好,想著一過完年,就先把喜事辦了,藉此給兒子沖喜,又說邀我和母親今日去寧府,說是他家太老夫人想看看未來的孫媳婦,我是不去的,便說今日和你約好要來上香,聞言便也說要來,想給兒子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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