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在的包圍中長大,作為江家小輩中年歲最小的孩子,幾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長輩們疼他,姐姐們照顧他,妥妥小霸王一枚,連黎南煙生的小公主都沒他淘氣。
完全和江老夫人那句‘不驕不躁的子說不定和時白一模一樣’話背道而馳。
四歲的他正是狗都嫌年紀,不是今日打碎家裏唐朝的古董花瓶,就是明天弄江延鋒未下完的棋局,攪得家中腥風雨、犬不寧。
偏偏他甜得要命,三言兩語哄得人找不到東西南北,竄出來的火氣愣是熄滅,扭頭還誇他一句能說會道,將來不會吃虧。
作為父母的許羨和江時白簡直碎心,但凡罵他一句,或者輕輕拍他屁一下,小霸王指定轉頭和江老夫人還有江氏夫婦告黑狀。
他們總不能一點麵子都不給長輩留,往往都是輕拿輕放。
好在江肆鬧歸鬧,分寸和尺度卻把控得當,沒有做出出格的事,往往都是不小心弄壞家裏的東西,會乖乖認錯道歉。
除了淘氣一點之外,他和小暖男沒區別,模樣盡挑兩人的優點長,致的小臉雌雄難辨,穿上公主,保準沒人認得出他是小男孩。
那張跟抹了一樣甜,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他這上竄下跳的子,不怕天、不怕地的樣子和許羨還有江時白一點都不像,反而和杜元洲如出一轍,哄孩子的本事更是得到真傳似的。
應了那句江時白隨口說的話,‘以後讓我閨給你養老送終’,不知的還以為是傳杜元洲。
某日,江肆安安靜靜在作妖,無意間打開書房暗格裏的保險箱,從裏麵翻出兩個紅本本,還有兩張鈔票。
煞有其事地數了數那一百零一元,隨後他毫不猶豫,立馬揣進兜裏。
他對於金錢十分敏,開口說的第一個字不是爸爸媽媽,也不是其他人的稱呼,而是錢。
天生在商界馳騁的料子。
俗稱見錢眼開。
搜刮掉蒼蠅的兩張鈔票,他順道翻開寫著‘結婚證’的紅本本,發現上麵有年輕一點爸爸媽媽的照片後,搗騰飛下樓去找他們。
正值周六,兩人一同窩在沙發看綜藝節目,放鬆一下心。
聽見他莽莽撞撞從樓梯飛奔下來的聲音,許羨細眉微蹙,頭也不回道:“江肆,小心一點,別摔倒了。”
話音落下,江肆踩下最後一級臺階,啪嘰一下,直接十分不雅地趴在地毯上。
原本優哉遊哉的夫妻倆心頭一,見他無事,就故作淡定扭回頭,等著他自己站起來。
他們教育理念一致,都不慣著他,否則他就真了峨眉山的野猴子,無法無天。
江肆倒也不矯,手腳並用爬起來,一聲不哭的朝他們走來,裏念念有詞,“爸爸媽媽,你們的結婚證。”
“媽媽特別漂亮,是仙下凡,帥哥爸爸長得也湊合,但沒我好看。”
他可是公認的江家第一帥。
江時白聞言眉心一跳,果不其然臭小子髒兮兮的小手舉著那兩本他珍藏的結婚證。
驀地,他起大步過去,一陣風似的走結婚證,居高臨下看著他,開門見山道:“錢呢?”
結婚證都在他手裏著,保險櫃裏的錢不言而喻,畢竟臭小子就是個錢的主,三瓜兩棗都不會放過,猶如過境的蝗蟲,一顆糧不剩。
江肆見狀下意識捂著西裝背帶口袋,一臉警惕地仰頭看他,有條不紊道:“爸爸,做生意說話不能這麽衝哦!要與人為善,笑臉相迎,找準時機,果斷下刀,不給對方可乘之機。”
“而且進我口袋的錢就是我的財產,你要是想要回去,你懂得呦!”
聽著他頭頭是道的生意經,江時白就知道平常江延鋒肯定沒給他講生意場上那些事,不過多半是江肆纏著他問。
“開個價。”
江肆不明白那點錢爸爸為什麽這麽張和看重,不過他是個有良心的商人,自然不會坐地起價。
隻見他幽幽出一小短指,“我要的不多,良心大大滴多,一千萬,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江時白眸微暗,輕笑一聲,是被氣笑的。
他管一千萬不多?
獅子大開口也不為過。
“行,把錢給我。”江時白爽快答應,朝他手。
江肆一時間得意忘形,立馬將口袋中疊得整整齊齊的錢遞給他,迫不及待問道:“支票、現金還是銀行卡?”
江時白仗著高優勢,讓江肆跳起來都夠不著鈔票,不不慢地將兩張紙票弄平整,語氣不鹹不淡,“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說著,他慢慢悠悠坐回沙發。
和他歪腦筋,還是太了。
江肆完全石化在原地,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半晌跑到他跟前,雙手叉腰,像個機關槍似的,說個不停,“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商人要講究誠信為本,你還是個大人,騙小孩沒天理。”
“我這兵不厭詐,你個頭不高,心眼也不多。”江時白輕嘖一聲,薄輕勾。
江肆滿臉懊惱,隨後拍了一下腦門,低聲歎息,“失策!”
“你們兩個別鬧了,逗他有什麽意思?到時候弄哭了,非得拄著拐杖來揍你。”許羨真怕江肆不了被欺騙,大鬧一場。
到時候房子都能被他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震塌。
江時白聞言一臉委屈,當著江肆的麵也不正經,語氣帶著撒的意味,“老婆,你怎麽也向著臭小子?”
“我才是你老公。”
許羨無奈抬手他的頭,像是在安他。
發現江時白由和江肆爭風吃醋,比之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江,你真膩歪。”江肆稚的小臉和嫌棄的表有點違和,“媽媽,我都四歲了,不是三歲哭的小孩了,別小瞧我。”
他才不會因為一百元錢哭哭唧唧。
反正遲早能從其他渠道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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