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明舟把他撈起來，他才知道這個夜晚才剛剛開始。這天晚上，江則覺自己一會上天一會水的，被抱去洗澡完全都是沒什麼意識的。

他覺得，必須要跟楚明舟挑明，做人不能這麼貪慾。

可當他言明後，他只回了四個字給他。

「及時行樂！」

江則簡直被氣笑了，真是好一個及時行樂。

一晃過去了兩個月，到了最熱的時候。這幾個月，去醫院複查過兩次，醫生說恢復得不錯，讓繼續保持，不要刺激等。

天氣熱，江則也不願意出門，就在地下室工作。直到完一個段落的配音，如釋重負地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一口氣。

為了表現出臺詞中所說的沙啞，江則今天幾乎一口水沒沾，好在終於完了，他將音頻發給了導演，但願能早點得到回覆，他還能早點喝上水。

十多分鐘後，導演回覆：【通過，辛苦了。】

江則：【ok，辛苦導演了。】

江則撐著懶腰起，打開門去外面拿水，剛好看見楚明舟從車庫方向過來。

「你下班了？」

楚明舟眉頭一，「冒了？」

江則搖頭，轉頭去角落取出一瓶水，猛地往裡灌了起來，水沿著他的角流下，打了他的領口。

夕從門外灑在他上，為他勾勒出一幅迷人的畫卷，那滾的結，在修長的脖頸間凸顯出來，像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旋渦。

楚明舟靜靜地站在一旁，難以抑制的衝使他緩緩地走向江則，緩緩彎下腰，輕輕落在他那還在微微起伏的結上。

江則被一整個驚到，手中的水瓶差點手而出，那瞬間，仿佛一道電流直擊靈魂深。

「抱歉，沒忍住。」楚明舟的聲音低沉，帶著點啞。他直起來，眼神地鎖住江則，眼中的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熾熱而真摯。

江則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出其不意的事兒。」

他的聲音即使喝了水還是有些啞。

楚明舟問，「嗓子怎麼了？」

江則無所謂道，「哦，有幾句詞兒需要這種狀態，我就沒喝水。」

「嗯。」楚明舟牽著他上了樓，然後去喝了杯溫熱水遞給他。

「喝點熱的，會舒服點。」江則也沒當回事，畢竟以前也經常這麼幹。

但誰都沒想到，一夜過去，江則竟然徹底說不了話了。江則瞪著眼盯著眼前這個人，想罵人都罵不出來，他憋得特別不舒服。

楚明舟一大早帶著江則去了醫院，經過檢查後，醫生指出原因，「聲帶損。」

「你朋友是歌手？」醫生接著道，「過度使用聲帶，聲帶黏下的微管會充，長時間如此，就容易導致聲帶疲勞和損傷。」

江則老臉一紅，差點沒原地去世。

楚明舟也難得有一尷尬外，他看向醫生，多了些凝重，「那該怎麼做？」

醫生，「首先，像現在這種況，最關鍵的是要讓聲帶充分休息，儘量避免長時間說話、大聲呼喊或唱歌這些行為。如果工作需要大量用嗓，那我建議請假休息一段時間。」

「另外就是保持部的潤，我會開一些有消炎、消腫和潤作用的藥。飲食方面避免吃辛辣、油膩、刺激的食，可以多吃一些清淡、易消化的食，比如蔬菜、水果、粥之類的。」

楚明舟點頭，「好，我知道了。」

車上，安靜得仿佛只有的塵埃在空氣中微微浮。

楚明舟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平時穩健有力的手指此時卻微微有些僵。

江則將頭偏向一側，幾縷髮垂落下來，遮住了他一隻眼睛，但仍能看出他那漲紅的臉頰。

楚明舟率先打破沉默，主承認錯誤，「昨晚是我的錯，以後我儘量控制。」

儘量？他那點小心思，江則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實實在在的老狐貍。

江則拿出手機敲字，「一個月不準我。」

這段時間確實有些過度，幾乎每晚楚明舟都沒放過他，看出他臉有些難看，沉默了一下最終點點頭。

回到家，發現他聲音不對，逮著問他怎麼回事，江則只說是自己冒了，過一陣子就好了。

「哦，那就放心了。」走遠了都還能聽見他同邊的蔣阿姨嘟囔，「這麼年輕，怎麼這麼差......」

江則這次連續吃了半個月的藥才好，這期間可是把楚明舟晾了個徹底。

這天，江則收到了以前他檢醫院的消息，提示他每年檢的時間到了。

於是，第二天，江則來到了他以前住所的那家私立醫院。

第44章 「漸凍癥」

華燈初上，五彩斑斕的線在夜霧中織、纏繞，宛如鬼魅的舞步，穿梭於街道的每一個角落。

行人匆匆，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驅趕，向著各自的歸宿奔忙。車輛如洪流般呼嘯而過，帶起刺骨的寒風，在這繁華的表象下，涌著一種莫名的躁。

江則宛如一個被走靈魂的空殼，在這繁華卻又無比陌生的街道上踽踽獨行。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驅使，機械而又遲緩，眼神空地著前方，對周圍的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