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幾道影從走廊對面走來。
霜序總算知道是什麼“朋友”了。
“妹妹!”還未走近,岳子封便喜氣洋洋地張開手臂,“開不開心?興不興?快來給我一個擁抱!”
霜序喜出外,想也沒想就乖乖抬起手臂:“子封哥,是你嗎?”
岳子封還沒抱上,左鐘一把把他掀開:“有你什麼事兒!”
他取而代之抱住霜序:“跟他沒關系。
是我。”
“太謝謝你了,左鐘哥。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跟我客氣什麼,你的事不就是我們的事。”
左鐘笑瞇瞇地在肩上拍了拍,“醫院這邊都已經安排好了,馬上就能做采集,你就放心吧,你學姐這次一定會治好的。”
賀庭洲瞥了他一眼。
岳子封在旁邊斤斤計較:“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要不是我帶你來,你也配不上,我怎麼著也得占一半吧。”
“瞅瞅你那嫉妒的臉。”
左鐘說,“這種功勞你也搶,要不你上去你骨髓?”
“我倒是想!”岳子封配型沒功,但功勞不能邀,“妹妹,你不用謝他,他可沒這個覺悟,是你好哥哥我死活把他薅來的。”
不功不是人控制的結果,他們能來做配型就已經很有心了,霜序懂事地也抱了他一下:“子封哥,也謝謝你,謝謝你們大家所有人。”
賀庭洲又瞥岳子封一眼。
后面幾個見狀馬上張開手臂:“來來,我也抱一個。”
賀庭洲耐心告罄,右手勾住霜序肩膀,把拖到自已跟前:“這麼抱,要不來抱我?”
……誰敢抱他,算了算了。
因為舒揚況特殊,又有賀家沈家兩邊敦促,醫院像頂著兩座泰山,現在總算有了轉機,上上下下都大松一口氣。
舒揚的移植手做了急理,左鐘當天就住進了醫院,開始為骨髓干細胞的采集做準備。
這次每一個流程副院長都親自盯著,防止再出任何閃失。
在所有的努力下,一切都進展順利,干細胞回輸給舒揚的那一天,恰巧是霜序的生日。
回輸的過程持續了四個小時,霜序就在醫院守了四個小時,這個時期對患者來說是十分痛苦的,舒揚雖然虛弱,但神頭十足。
“提前跟你說生日快樂啦,我吃不到你的生日蛋糕了,讓小廖幫我把我那份吃了吧。”
心里一塊重石落地,霜序整個人都松快了很多:“等你出來,我再單獨請你吃。”
跟舒揚說了會話,霜序從醫院出來時,陸漫漫的車已經在大門口等了。
“你學姐那順利嗎?”
霜序道:“很順利。”
“太好了!”陸漫漫一拍手,“今天真是個大好的日子,走!帶你去試禮服。”
*
沈聿從會議室出來,時間還不到六點,書過來匯報工作:“宏泰的王總來過電話,問您晚上有沒有時間,想請您吃晚餐。”
沈聿翻閱遞來的文件,言簡意賅:“小九生日。”
書馬上領會:“那我給王總那邊回電話。”
沈聿瀏覽完文件,拿筆簽字時,書又道:“對了,醫院那邊傳來消息,鄭祖葉說想見您。”
沈聿抬眼,神沒什麼變化:“他要見我做什麼。”
“他說有話要跟您說。”
沈聿不置可否,簽好字后把文件合上遞過去,書沒有多問,恭敬地退出辦公室。
沈聿低眸看了眼腕表,拿上外套離開公司。
鄭祖葉的案子,賀郕衛放了話:“該是什麼罪就是什麼罪,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不能因為他姓鄭,因為有人力保,就從輕罰,這件事我會親自盯著。”
市局上下戰戰兢兢,對這個案子十二分重視,醫院走廊拉起了警戒線,鄭祖葉的病房由警察班看守,不允許包括鄭家人在的任何人靠近。
沈聿來到醫院是下午,午后的從玻璃進來,守在門外的警察恭敬地問候一聲“沈公子”,為他打開門。
沈聿走進病房,鄭祖葉整個腦袋都被紗布包著,雙手雙腳都被拷在病床的護欄上。
他暴躁的作把手銬弄得嘩啦嘩啦響,頸脈的傷使得他嗓音都變得嘶啞:“把手銬給我打開!”
警察在旁邊解釋:“他醒來之后很不老實,護士給他換藥的時候被踢了一腳,所以把他的腳也拷起來了。”
沈聿神漠然:“我不在乎你們用什麼手段,只要人沒跑,活的還是死的都無所謂。”
“我你媽的沈聿!”鄭祖葉里不干不凈地罵,“你給我等著,別讓老子有機會出去,不然我弄死你!”
沈聿抬步走到病房前,目居高臨下地落在他狼狽的樣子上:“我等你。”
鄭祖葉淤腫的眼睛盯著他,里面閃著毒的:“我改主意了,我不弄死你,我先弄死你妹妹……”
他話音未落,一向斯文的沈聿突然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回枕頭上,鄭祖葉頓時激烈得掙扎起來,病床被他的作帶得劇烈晃。
沈聿目沉:“你想死,我不介意讓你死得快一點。”
鄭祖葉一張臉都漲紅了,出一個惡意扭曲的笑:“這麼在意你妹妹,你應該去掐賀庭洲的脖子啊,我都沒著,姓賀的可是早就把玩了。”
“你上說疼你妹妹,其實就沒把當妹妹,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有意思!”
他沒說一句,沈聿手上的力就重一分,直到他脖子上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被按得裂開,從紗布下沁出來,沈聿這才松了力道,在床單上抹掉手指上沾染的那一跡。
“跟你有什麼關系。”
鄭祖葉冷笑:“沈聿,你就是個偽君子!你跟賀庭洲才是最虛偽的,他就是個爛貨!他在游艇上就看上你妹妹了,那時候你還忙著跟陸漫漫談說呢。”
“自已養的人,還能被別人搶走,你可真他娘的沒用,我都替你窩囊得慌。”
沈聿眸深晦,臉上一波瀾都不顯現,鄭祖葉卻仿佛把他看穿了。
他把頭從病床上抬起來,這個作扯到了他脖子上的傷口,撕裂般的痛,但他好似沒有痛覺,盯著沈聿笑得古怪。
“你妹妹不是喜歡你嗎,你就不想知道,是怎麼被賀庭洲拐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