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菁菁開始集訓,平時吃住都在公司,韓月總是形影不離地跟著,隻有晚上才回家裏休息。
這給了周穗很大的自由空間,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帶著小貓在院子裏玩。
放假這段日子已經很久沒見過段向嶼,平時每天都形影不離,這個人乍一消失在自己的生活裏,反而有些怪怪的。
說來這個人也不抗念叨,剛想完沒多久,段向嶼就騎著車子從窗臺下路過。
大冬天的,他隻穿了一件薄衛,外麵套著紫的籃球運服,車筐裏還放著一個籃球,看得出來是剛打球回來。
“段向嶼!”周穗忽然喊住他。
段向嶼一腳將車剎住,環顧四周,抬眼看到周穗正在跟他招手。
他先是錯愕了片刻,然後眼底的沉靜下來,衝挑眉。
“你在那裏等著我,別走啊,我馬上下來!”
周穗抱著貓窩,趿拉著棉拖鞋,三步並作兩步地下樓去。
段向嶼果然沒走,但是也沒停在原地,而是騎著車子等在那棵老槐樹的樹蔭下。
“公主大人,有何貴幹?”
他雙手習慣地進口袋,站在周穗麵前,故意用膛,那高大的軀仿佛一座山,給帶來了一種莫名的迫。
不管多久不見,他總是那副的樣子,但是並不讓人生厭。
“段向嶼,我有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幫助。當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也絕不強求。”
周穗手推他的膛,讓他停在自己半步之外。
“支支吾吾的,這可不像你平時的作風。”
段向嶼微微低頭,目落在周穗的臉上,眼神中流出一戲謔。
周穗深吸一口氣,輕輕拎起背後那個致的貓窩,手指在拉鏈上輕輕一,一個茸茸的白小腦袋探了出來,一雙晶瑩剔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世界。
段向嶼看到這一幕,不愣了一下,臉上出驚訝的表。
“周穗,你這是要改行變魔了嗎?大變活貓?”
周穗看著段向嶼那驚訝而又歡喜的表,抿一笑:
“這隻小貓是我剛收養的。我過兩天要回北寧一趟,這段時間裏,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它?”
段向嶼蹲下子,出手去輕輕那隻小貓的腦袋,小貓並不排斥他,甚至還頗為地閉上眼睛,仰著頭,任由他撓。
“這隻小貓很乖很聽話的,隻需要每天喂食、換水、清理貓砂就可以了。”
周穗笑嘻嘻地說。
小貓不認生,聞了聞段向嶼的手指,自己從貓窩裏爬了出來,一扭一扭地爬上他的手心,並在他的懷裏一團。
“它真的很喜歡你哎。”
周穗的聲音低沉而真摯,仿佛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
過樹影,斑駁地灑在周穗的臉上,靜靜地坐在那張略顯陳舊的木凳前,滿眼慈地看著小貓,視線追隨著它。
段向嶼還是第一次見到周穗有這樣一麵,溫,細膩,認識這麽久,還沒見對誰這麽溫過,至對他沒有。
段向嶼單手攬著小貓,將它捧在自己的心口,另一隻手還是在兜裏,一副漫不經心,不為所的樣子。
“為什麽找我?”段向嶼緩緩開口。
周穗抬起頭,直視著段向嶼的眼睛,聲音中充滿了誠懇:“除了你,我在這座城市也沒有別的朋友。”
“我是你唯一朋友?”段向嶼有些錯愕。
“是。”周穗回答得果斷又幹脆。
停頓了一下,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然後繼續說道:
“以前家裏很有錢的時候,我覺得我不需要朋友,也沒用心經營過任何一段友誼,現在沒錢後才發現,我喪失的是與朋友相的能力。我知道你有很多朋友,跟他們比我並不稱職,但是我以後會改變自己的,從觀念上改變。”
段向嶼靜靜地聽著周穗的話,他的心中湧起一莫名的。
他從未想過自己在周穗心中會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誰也想不到,一隻貓給帶來的啟發,可能比這段落魄的日子還要多。
段向嶼微微傾,靠近周穗,低聲問道:
“你知道,真正的朋友是怎麽相的嗎?”
周穗眨眨眼:“你說。”
段向嶼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的角勾起一微笑,語氣認真地說:
“其實一點都不難,下次我再打球的時候,不要再說你沒興趣就不去了。你不僅要到場,還要為我加油助威,給我送水,送巾,罵那些欺負我的隊友,這都是為朋友應該做的事。”
這點聽上去一點都不難。
周穗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作為回報,等我回北寧的時候,你可以幫我好好照看小貓嗎?”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的聲音中帶著一撒和期待,段向嶼心沒來由的悸了一下。
他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故意賣了個關子:“不一定,要看你的表現了。”
周穗點點頭,看著段向嶼懷裏的小貓,手輕輕拉一下它的尾,喃喃地說:
“我知道你不缺我一個朋友,但我真的需要你這個朋友的。”
**
周穗出發的日期比預期早了一天,把小貓給段向嶼的時候,還特地手繪一份注意事項,免得段向嶼忘記。
也是因為這個小貓的緣故,和段向嶼在微信上通的次數愈發頻繁,直到登機的最後一刻,周穗還在看段向嶼剛發過來的小貓視頻。
周穗登機的時候有點晚,在靠窗的位置,過道的男人已經到了,大長擋住了的路。
“您好,先生,我的座位號是8A,請您讓一下...”
鄰座的男人微微抬起頭,目過書本的隙,與周穗的視線不期而遇。
那一剎那,周穗的心猛地一跳,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奇跡。
“段……段向嶼?你怎麽也在這裏?”
周穗的聲音抖著,帶著一不可置信的驚喜。
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這遙遠的旅程中,竟然會遇見。
段向嶼輕輕放下手中的書,臉上出了一溫和的笑容,他站起,給周穗讓坐。
“不用擔心小貓,所有的注意事項都跟你代清楚了,段警和向法醫在幫你照看。我奉命照看你。”
段向嶼淺笑著說:
“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家,這也是為朋友應該做的事。”
冷擎遠在睡夢裏呢喃出“晴……晴……”,暮蔚晴微微一怔,淒淒地莞爾一笑,就算他的“晴”喊的不是她,而是別人,她都能夠接受,因為從一開始答應待在他的身邊,住進這座別墅,就是她心甘情願,與他人無關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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